憋了一晚上的惊恐、害怕、无助等情绪刹那间爆发,她把头埋在白子邪的衣襟前,小声啜泣,肩膀不住颤抖。
白子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温声安抚:“没事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又转身回去闩门栓。
清幽的月光中,他一身白色素衫,身形清瘦,墨玉似的长发松松垮垮用一根带子束着。
手指抓紧被褥,白苏的心跳逐渐加速,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
她悄悄把脸埋进枕头里,生怕被男人发现耳垂处的红晕。
床边陷下去一块,白子邪和衣躺在他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睡吧。”他的嗓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嘶哑,白苏并未注意到。
没多一会儿,身旁的人传来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白苏忽然从枕头里抬起头,目光落在男人眉眼之间。
眉梢轻轻簇起,她推了一把身旁的人,眼眸低垂,“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
她前半夜害怕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白子邪到来时,她欣喜得不得了,可不曾想,这人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想了想,兴许是他不知道半夜闯入的淫贼一事,她抿了抿嘴,压低嗓音解释了一遍。
身旁的人却仍旧没有反应。
他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白子邪睡觉一向浅,轻轻碰他一下他就会醒的。
泪水在眼眶中迅速凝聚,白苏扭过头,伏在被子上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没人同她说话,哭着哭着,哭累了,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隐约间,有只手把她捞进怀里,轻轻说了句“睡吧”。她在心里别扭地想,这人也不知道安慰她,她如何睡得踏实?
斗转星移。
次日,天蒙蒙亮,外面传来僧人诵经的声音,白苏从睡梦中醒来。
身旁已经没了人,摸摸被窝的温度,凉的。
枕头上放着一张小纸条:“我先下山了。”
将纸条揉成纸团,扔掉。白苏皱着眉,起身穿上。
她性子虽然冷淡,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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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能忍受委屈之人,还惯喜欢今天的怨今天报。
在寺院里找着方丈,她将昨夜的经历说了一遍,方丈慈和的面容忽然变得铁青,指着白苏疾言怒斥她污蔑寺院清明。
白苏被僧人赶下山,路过的香客议论纷纷,都说她自己偷汉子不成,反而倒打一耙,给佛门清净之地泼脏水。
更有甚者,将她多年未孕的原因归结于此。
白苏眼底微微湿润,她咬着牙,丝毫不回避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有几张面容她记得格外清楚,这些人前几天才去她家求医看病过。
怨愤、委屈、不甘……种种情绪在心间交织,白苏的眼角忽然淌下一滴眼泪,睡梦中的她惊醒,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抹去眼角的湿润。
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随意披着一件外衫,匆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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