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神情凝重，嘴唇紧抿着。

看他的模样，即便他没有回答，白苏也已了然。

邵易的嗓音低低的:“你怀疑，他们会这样，是山神大人造成的？”

白苏别开眼，没有说话。

她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她就不说自己的结论。

那些话说出来，对于邵易这个山神的忠诚信徒来说，实在太伤他的心。

邵易也猜到了她的言外之意，手指捏紧成拳，许久没有说话。

他大概掌握着一些白苏不知道的情况，或许他对山神早就有这样的猜测，否则不会白苏一说出来他就信。

忽然，一道矜贵冷淡的男声传来，“有一句话，我说了，你不要觉得被冒犯了。”

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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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态度诚恳，“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

白苏侧眸看来，上下打量着裴司衍，微微撇着嘴。

她可不认为，裴司衍能有什么新奇的看法。

裴司衍眉头紧锁，“在你的描述中，邵家村的山神的确称得上‘神’之一字，他庇护百姓，性情温和，从不贪图享乐，但是。”

他话锋倏地一转，浓墨似的眉目间，添了几分凌厉，“你们供奉山神时，可曾念过他的尊名？”

邵易茫茫然地看着他，困惑不解“什么尊名？”

白苏微微睁大眼睛，恍然大悟！

裴司衍见他这幅模样，唇角微微翘起，泛着几分沁骨的凉意，“凡是上天梯受册封为神者，皆有尊名。你们的山神没有，说明，他不是神祇。”

邵易更迷茫了。

白苏接着说下去，“他不是神祇却接受百姓的供奉，他并非神之躯体，如何承受得这么多人世世代代的香火和供奉？”

“长此以往下去，他必定神智混乱，走火入魔。”

邵易呆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的意思是……山神是因为我们才……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白苏蹙眉，侧头看向裴司衍。

对神祇的事，她了解得实在不如他多。

这一千年，她满心扑在生门的发展上，根本没时间关心别的杂事。

“是，也不是。”裴司衍嗓音微沉，“这世间，只有神祇才有长生不老的资格，无人能逆天而行。”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忽到白苏身上。

“没有你们的供奉，你们的山神早在几百年前就该死了。”

“哦……这样啊……”邵易心神恍惚，脚步轻飘飘的，直到回到邵家村，他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走到门口，他站在那棵已有两百多岁，枝叶繁茂的大树前，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了？”他爷爷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焦急地跑来。

邵易动了动干涩的嘴皮子，眼睛湿润得厉害，“山神像，都烧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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