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这个星云聚会的江湖中,这卷残章以到此一游的方式昙花一现,云熙宗掌门池田和长老传新,己经决定,让残章自此消失。
也或许是缘分,这卷残章最后的烙印留在了云熙宗最小的弟子身上,也是一种机缘巧合,也不失为宗门的幸运。
至于这烙印有多深,胡姓弟子又能吸收多少,就听天由命吧。
池田随手撕掉了陈飞刚刚抄撰的片段,那绢纸上的片断残章,墨水都没干。
墨香犹在。
随着一片片碎纸坠落在地,陈飞的心一阵阵收紧。此时此刻,他真想上去痛揍一顿这个闯祸的小师弟。
掌门师伯在,传新师伯在,陈飞忍住了。
师门长辈可以豁达,他做不到。
这是七叔保镖一年换来的珍品,尽管残缺,尽管自己无法领悟其中奥妙,但刚才自己在抄写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在笔端的字还未及显现,他自己就胸中了然的感觉,那是一种绝妙的心境,仿佛自己在一种境界徘徊不前时,一下子抓住了破境的契机。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知道这种稍纵即逝的机遇有多难得,但就在他充分吸收这种机遇的关键时刻,随着掌门师伯的制止,这份机遇嘎然而失。
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既然掌门师伯认定了让这卷残章从此泯灭,他也只能认命。
长辈有长辈的眼光,尽管自己内心不甘。
虽然他现在对自己的小师弟恨得牙痒痒,但他也在心里默默地为小师弟能够领悟了残章的一些精髓而高兴。
他知道自己今后也不会再找小师弟去索取残章余下的篇章,首先,自己的性格不会去这么干,其次,七叔和师伯们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修行之人,修行路上即要修身,也要修心修性。
还是让小师弟独享这卷残章吧!
或许这本来就是天意。
“什么?你连我交给你的《庭伸八十一法》也撕了?”陈飞简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撕了,反正我也破境了,留下来干什么?留下来让你天天逼我练功?”
胡八理直气壮。
陈飞想揍他的念头又窜出来了。
“这个,宗门藏经楼里还有副本,撕了就撕了吧!”传新也是无奈之下,打个圆场。
这下池田炸毛了。
“你个小王八蛋,你知不知道,《庭伸八十一法》虽是入门功法,但也是我云熙宗几大宗门不外传之密,那是我云熙宗的镇宗之宝,那正本上面有我云熙宗历代宗师留下的批注和注解,让门下弟子修习的时候,也参悟这些注解,能多多领会功法的微妙,这些注解比正本更有价值!”
“我都领会了。”胡八貌似还委屈。
“你领会了就敢撕了?”陈飞大声斥责。
“你真是个祸害精呀!”池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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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直跺脚。
“师伯,弟子也有错,你老人家责罚我吧。”
陈飞不敢看掌门师伯象要喷火的眼睛。
“我又能如何责罚你,师弟不在,云梦岭还要靠你维持。”
池田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要为了狱中的师弟保留住他的山头,让陈七一咏还能在云熙宗立足。
尽管胡八这一次的闯祸有些夸张,但传新何尝不能理解师兄护短的缘由呢?
“罚这个小祸害精去后山吧,让他自生自灭。”
“师伯。”
陈飞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更咽。
云熙宗后山,是宗门的一块禁地,便是各代掌门,也不能随意出入。
云熙宗开宗立派三百年有余,在立派之初,由三代掌门前后经营磨历,辟出一方天地,圈为禁地,在禁地四周,累三代之力,留下强大的禁锢,非人力可破,即便是超一流的高手也难闯关逾越。
云熙宗后山,外人进不去,更出不来。
当年,太平门太平真人与时任掌门是挚交好友,也曾一试禁锢,最终铩羽而归。
云熙宗后山禁地,非掌门不得开启,宗门罪有应得又罪不至死之人,往往会被关在里面。而关进禁地之人,几无逃出生天的可能,那里面是九死无生。
池田执掌云熙宗,还未曾有一人被送进后山。
算算快有二十年了。
“师弟太小,七叔不在,是我管教不严,我代师弟进后山吧,请掌门师伯成全。”
陈飞再一次恳求池田。
胡八以前好像听韩肆师兄他们提到过后山,说那里是鬼都不敢去的地方,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胡八胆子再大,终究还是怕死,平时捉鸡捉兔,还是会绕着后山的。
当然,即便他想进去,他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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