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蓦然一惊这一年已无几日,眼瞧着沈长安回来的时日也近了。
冬月的风如刀,雨如剑,凌厉又彻骨,月芙双手揣在衣袖里,一身湖水蓝的绒边短袄,给肃穆的寒冬增添一分活力,小跑着进主院。
走到主院廊下,春桃从正屋出来,抬头看见月芙,“姐姐打哪来?”
“我从前院过来,夫人起身没?”
春桃面露忧色,“夫人昨夜睡的不甚安稳,醒来几次,三更过才睡下”。
“哦”,月芙迟疑一瞬,“那我待会再来吧”。
“月芙?是你吗?”
屋内传来声音。
“是夫人醒了,月芙姐姐进去吧,我去打热水”,春桃将手也揣进衣袖走下石阶。
月芙推门进去,暖塌旁的炭火烧的红通通,整个屋里暖烘烘,惬意的很。
“夫人,是月芙”。
七七坐起来,双眼睁了又闭,“什么时辰了?”
“夫人,巳时三刻刚过”,月芙从一旁衣柜拿出一套鸦青色面袄,“夫人今儿穿这件?”
“随意”,程七七伸了个懒腰,按着异常酸痛的脖颈,“起晚了,公子和老夫人那边还妥当?”
“公子早早起来,由云遮送去书院,老夫人起的早,用完早膳,约了徐老夫人去长春居听戏去了”。
“嗯,让纪游安排两个人照看点两为老夫人”,七七穿好棉袄,衣服月芙给烘过,热乎乎的。
“纪护卫已经安排好了”,月芙正在烘氅衣。
沈老夫在府里闲来无聊,不愿与旁边其他官家老夫人串门,唯一联络的就是徐周宜的母亲徐老夫人,两人出身都不高,又是亲家,没那么多讲究,也没这么多约束。
两个老姐妹,最近发现白虎街的长春居每日有两场戏,消费不高,两人坐在一起听戏闲谈,打发时间,日子倒也没这么难挨。
程七七因为有身子,身体备感乏累,铺子里的事有梁裕照看,她可以偷的几日闲,这几日都是睡到巳时才起身。
“这个瞌睡为什么怎么也睡不饱,不行要动起来,越睡越疲乏”。
程七七穿好衣服一个人在叨叨着,月芙就喜欢听夫人的碎碎念,“我的夫人,你可悠着点,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动的时候”。
穿戴好,春桃端着冒着热气的盆再次进来,“夫人,水打好了”。
“嗯,搁那儿吧”。
春桃放好水,这里有月芙伺候着,她又退出去,拉上门口的秋杏一起去准备吃食。
突然的七七想起来问,“月芙,你到这来可是有事?”
月芙恍然,敲敲脑袋,懊恼不已,“瞧我这记性,刘管家让我来主院找夫人,铺子那边来人,有人找夫人”。
“找我?人在铺子里还是在门口?可有说是谁?”
“嗯……”月芙皱眉努力回忆着,“在门口,好像说叫洛什么的”。
“洛长生?”
“对!洛长生!”月芙可算想起来了,这会应该在门房处等了许久。
春桃与秋杏端来吃的,喊七七用膳,“他呀,让刘管家先安排他去暖阁里待会,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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