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仙界。

长澜最终还是上来了。

有些事儿，还是要面对的。

长澜悬空飞在上空，想着先去见见中岳大帝，商讨事情，途中路过一座灵力充裕的仙山时，长澜觉得出奇的熟悉，哦——对了。

那曾经是她的仙山，她还给取了名字，叫什么来着？

不知……

不知山。

在哪里第一次遇见那个人……

长澜苦笑，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太蠢了，竟真的傻傻地认为那人真的只是一个叫若弥的普通的破落仙人，那周身的气质又有几个仙人有呢。如果当初自己仔细观察他身上的伤，就绝对不会认为是修炼失误导致的。那些伤，分明是强行突破上古禁制留下来的。

长澜想着自己能活到现在，估计都是因为当初的自己蠢的可怜，不足为虑罢。

长澜闭上了眼，内心是一阵绞痛。忆起那日正逢玄圃盛宴，我酒醉无意，闯入了清悟山，看见了消失已久的商弥真君。

他发丝全散在腰间，依旧穿着那一身绣满金线的玄衣，只不过又多了许多的残破痕迹。周身缠绕着锁链，锁链漂浮着无数晦涩难懂的符文。他耷拉着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双手被笨重的锁环吊着，显得十分无力，如同一只折翼的凤凰。他被绑在一根巨大柱子上，柱子上写满了金色符文。那柱子是玉晔用来吸收灵力的顶级法器。

看见这样的画面，我又怎会没有触动呢？

他是上古神裔，是被天道垂青的存在，无论如何，不应该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我脚步不经意间的停顿，惊动了他。

他缓慢地抬起头，嘴唇异常地发紫。然而金黄的眼眸依旧显示出他为神的孤傲与清冷。

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却让他更显得柔弱易碎。

“元君可还安好？”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嘶哑。

“阁下似乎不太好。”

他笑了，笑得很温柔。但身体微微的颤动也好像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却仅仅是皱了下眉头。

他还说了什么来着？

哦，记起来了。

他说，“你可真是颗石头啊……”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苦涩。

我没有回答他什么，转身走了。

我敬畏他，佩服他，可我救不了他，那时的我仅仅是个什么也没有的医仙而已。

现在我忆起，我很想回他一句。

我若真是枚石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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