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主厅时,他瞧了眼沈姝,这次竟心事重重地站着不说话,平日里的严父也有不安的时候。
沈姝想,这大概就是女婿见老丈人,心里是怕了。
“姝姐儿瞧着父亲好像有些不高兴,父亲可是因为公务繁忙才这般?不然让万管事送我和娘亲去也是可以的”。
沈云鸿一听,心里有些高兴,长女这会竟懂事了不少,不仅替他想好了缘由,也替他省了哄诱的口舌。
心下正欢喜着呢,倒不知道贴心的棉袄也有漏风的时候。
“父亲乃家中鼎梁,晚些若是舅父带了好东西回来,我定是要让舅父把东西送到父亲手里,让您高兴起来”。
孩子说得天真烂漫,眼睛闪烁着高兴的光芒,末了还来了句。
“父亲觉得可好?”。
闻言,沈云鸿脸色一会红一会黑,没有一甩手就走人已经是他极力的忍耐。
看到沈云鸿无法奈何,又只能把气憋在心里的模样,沈姝心里十分高兴。
这会沈余氏眼睛留意着嬉皮捣蛋的祁哥儿,哪有功夫去听两父子的对话。
倒是沈钰宁,一眼瞧出了沈云鸿的不高兴,小脸写满了担忧。
“爹爹怎么了?是不是长姐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爹爹不高兴?”。
见沈钰宁一心一意替他着想,沈云鸿觉得这才是心疼他的小棉袄。
他慈爱地摸了摸沈钰宁的头发,心房被孩子的真心实意慢慢填满,温声细语地道了句“无碍”。
他虽这般说,但是心里还是惧怕的。
平江金陵有两大商贾巨头,一是占据金陵的琳琅王氏分支,二便是平江余氏族门。
如今评起王氏一族多得是赞誉之词,在早些年间家族开始重举入仕为官,至今以科考殿试入仕不少五人,只是得以官家重用的寥寥无几。
这样的荣誉有人唏嘘,有人崇敬。
论起行商一事,余氏一族要比王氏晚上十几年,直至王氏举族入仕,余氏才得以有生存发展的时机。
到如今平江金陵两地还流传着当年两家明争暗夺的谣言。
马车平稳停在一方宅门,宅门不远正临主街,白墙青瓦,飞檐翘角,独属江南风韵的门楼。
余府牌匾悬挂红绸,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前一对石狮子都被绑着红绸。
明明还有几日才把新娘抬进门,但现在过来道声贺喜的人还真有不少。
沈姝跟着沈余氏从马车上下出来,外面竟一堆人等着候着。
“姝姐儿,可还记得大舅娘?”。
沈姝心里笑哈哈的,他们前个月才见过,记性再差也不能到如此地步吧。
余家大舅娘明眸皓齿,眉不画而成,唇不点而红,大有英姿飒爽的豪迈之姿。
她是个喜好热闹之人,见了生人都喜欢上前交谈一番,不仅心直口快,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妙人,其娘家与余家一样都是商户出生。
这边,余家二舅娘站在一侧,与余家大舅娘不一样,她容颜清秀端庄,那一双眉眼如画,此时恬静微笑尤如画中走出的书香世族女子,给人一种平易近人又人畜无害的感觉,但能跟着余老夫人学账理家之人,魄力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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