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沈云梵万般无奈之下跟了上来,扯着一张左右为难的脸,小声劝阻道:“大人不作计较,如今已是退了一万步,让我们沈府有喘息之机,兄长万万不能旧事重提”。
沈云鸿才踏进了垂花门的脚往后一收,气得直指着沈云梵的的鼻子,骂道:“什么喘息之机?宁可高傲,也不可苟延残喘,那是父亲多年的心血,现在就因他们一句话付之东流”。
见沈云梵欲再开口,沈云鸿继续道:“哪些是值得交往之人,你回去好好深思”。
“嘭”的一声,沈府东院大门被扣上了。
晚上,沈云梵今日下午在东院门口碰了一鼻子的灰被沈唐氏知晓。
沈唐氏气得拍了桌子,从椅子上大跳起来。
“他东院算个什么玩意儿,官还没豆点大,就只敢冲着家里人发发官威,怎不见他去官家面前显摆”。
沈云梵听了脸色沉了下来,心想着这些妇道人家懂个屁。
“你坐下好好吃饭,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免得惹人误会,认为咱们两兄弟不和”。说着,他哄着沈唐氏坐下,亲自夹了块鲜嫩的鱼肉到沈唐氏的碗里。
“他都敢当众下你面子,还容不得我心里不爽?”。
“好了好了,知道夫人是替我出气。兄长所说之话不无道理,但是这为官之道,他知之甚少,等吃些亏就懂了”。沈云梵手掌已经扶上沈唐氏的腰肢。
沈唐氏羞红着脸色,扭了扭腰,娇喘道:“还有下人在呢”。
下人早已见惯,这会被钱嬷嬷差遣出了屋子。
沈云梵脸上见笑,心底很是满意,这才有凌驾于权力的滋味。
第二天,沈唐氏在东院里指挥着东院的下人修葺院子。
院子昔日讲究的一步一景,如今只见残花落叶,越修越坏。
那些被劳役的东院下人个个身心疲惫,原先的差事还没办完,如今还多了一份,只能把苦闷压在心底。
这会,坐在水榭楼台里的沈唐氏说这个不行要挪动,那个不好要重新换,他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以往,沈余氏是不会管这些籽麻绿豆之事,可这次怪了。
谁人不知涂妈妈是沈余氏陪嫁过来的一等妈妈,房内院里诸事都是说得上话。
她拎着个食盒,笑容满面地到了沈唐氏跟前。
“东院这等事多亏有二娘子操心,咱们大娘子说了您是劳苦功高,府内还在守丧期,也不敢兴师动众去请匠工,免得造外人口舌,说咱们爷有忤逆之心”。
沈唐氏扬了扬下巴,目不斜视看着地下劳碌的下人。
许久,她才笑了笑,苦口婆心般道:“还是嫂子懂我,都是为了二位爷前途着想,不敢太过张扬。嫂子可能不知道,这京城里有成文规定,这大户人家里头讲究亲自而为,就怕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动错了风水宝地,伤了根本”。
说完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可见她不屑的眼神大有明目张胆的猖狂。
看吧,露馅了!
涂妈妈看了只觉得恶心得紧,这人比辛姨娘那婊子还会装。
话里话外扬言是为了沈家好,却暗讽她家大娘子足不出户,不殷勤家事。
但她这次可不是白白来送命的,有着应对之策呢,早等着沈唐氏往坑里跳。
沈唐氏心里正洋洋得意,想着敢欺负他们西院,那她就拿整个东院出出气,好让人瞧了都知道不是哪个山沟里来的人都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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