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真是冤枉了母亲”。
少女一身素色衣裳,从腰间垂下的孝布随着移动的步伐而隐约可见,她平日里也喜欢素雅的装扮,遇事总是寡淡如水,对任何人也是兴致欠缺的神情。
这次稀奇得很,那嘻皮笑脸的模样,她背着手大步一跨过门槛,身上没有半点闺阁少女该有的姿仪,反倒像男子的老成粗鲁。
只是,那笑脸莫名地与沈云锡极像!
“不过也不足为奇,不差多了这一次”。
沈姝的话彻底激怒了沈云鸿,他愤然作色,眼睛紧盯着沈姝,道:“孽女,为父尚未清算你私自外出、破坏家风此等混事,如今还敢有脸面来忤逆尊长”。
胆小之人吓得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沈姝是何许人,这小世面见惯不怪,也无需要怪。
只见她嘴角扬笑,一双桃花眼狭长又狡黠,语气无辜又带些娇气。
“父亲又冤枉我了。这段时日我遵守家规,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为下苦心造诣女徳,怎料纤纤素手沾上的墨汁还未来得及洗去,又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
说着,她可怜巴巴地伸出胖墩墩的手在沈云鸿跟前晃了晃。
“可当真?”。
“父亲哪里话,我还骗你不成”,又见她眼皮微垂,像是真受了委屈。
她叹了叹气,自言自怨道:“也是,只怪浪子回头金不换,无人相信罢了。父亲若是不信,大可查车房用出记录”。
沈姝所说之话逼真如是,沈云鸿从半信半疑到渐渐信服,一时半会他心底竟有些懊悔自己方才是不是说话过重了些。
沈姝却想着,便宜的爹爹也是好骗。
她大半出去的时间都是直接走得后门,哪里需要用到沈府的车马,自然不会留痕迹。再者,东院门房的赶车夫早就被华鸣拉拢,哪里还分得出她有没有出过沈府大门。
这些她才不会告诉他。
沈云鸿还僵硬着脸色,想要张口安慰沈姝,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沈姝自出生就与他不亲和,每每逢年过节才见上几面,这会父女之间倒不知该如何交流心得。
“父亲担心我自是出于父母爱子理所必然,姝姐儿深懂大是大非,心中还是明白这些小道理的”。
“但是母亲是您枕边人,是沈府一家之母,与您同心同德,无论有何罪,您也不应当当众下了母亲的面子”。
没完没了了,还敢教训起了她父亲。沈云鸿刷地一下脸色发黑。
不是被气的,而是恼羞成怒!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现在冷静下来,他今日行事是过于鲁莽了,只怪他下了值回到沁阳院见到下人嘀嘀咕咕地讨论。
得知内容之后,他这才怒火中烧地过来质问。
“是我失礼了”。
说者无心,听者也已无所谓。
沈余氏由涂妈妈扶着,她的骄傲不容她轻易放下,就算是沈姝与沈铭祁来劝解,这次,她也开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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