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娘心中了然,她们西院就喜欢坐井观天,巴不得沈余氏等人早早去了西天。
不过这个时节于她而言最是安全,不妨再添把柴把火烧大一些。
辛姨娘假装不知,无辜道:“大姑娘病情来得突然,听说烧了好几日,请了回春堂董大夫也不见好转,里头的丫鬟都给屏退了”。
如此严重,这怕是得了不治之症?
钱妈妈听明白了,东院个个守口如瓶,花些银钱从外人下手不就可以了。
钱妈妈说了两三句好话,一溜烟地离开了。
辛姨娘身边的丫鬟担忧问道:“夫人把这些告诉了她,若是大姑娘醒过来,会不会拿咱们出气?”。
就像前几年那样,几岁大的奶娃娃,低垂的睫毛,看向辛姨娘的眼光如万丈冰窟,三言两语就能吓得辛姨娘有段时日夜里睡觉都惶恐不安,这一躲避就是好几年。
辛姨娘冷笑,满眼是算计,道:“尚且不知她这次能不能活着走出院子呢”。
小娃娃踢开了红色小被子,辛姨娘慈爱地替孩子盖好被子,温声细语哄了几声,极有耐心地看着摇篮里的奶娃娃,越看越喜欢。
就一连几日不见沈钰宁,她也不觉得奇怪。
这会,沈钰宁跟着沈钰琪在西院招待陈家姐妹赏花吃糕点呢,哪有心情去理会东院之事。
高烧几日之后,沈姝的病情终于恢复了稳定,她衣穿着嫩鹅黄色丝绸袭衣坐在百普菊屏风前对着厚重的账本和书信发呆。
屋内烧了银碳,地上还铺上了厚厚的棉毯,沈姝就算赤裸着脚丫在屋里走也不会觉得冷。
突然的,她嘴角扬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温柔笑意直达人的心底。
自古套路得人心,果不其然用了起来效果显著。
那日,她是高烧得意识有些昏沉,但不至于连人也认不清,正是因为知道沈余氏在,她才顺势而为。
可能是过于逼真,这不,外面以讹传讹,都说汴京城第一美人沈姝得了不治之症,已是时日不多矣。
谁人不知沈姝深居简出,什么雅集诗会从不参与,倒喜欢往茶楼里跑。
好些个时日,他们这些俊男才子之人已是不见沈姝出入茶楼,这还没欣赏够呢,沈大姑娘就这样没了,实在得人惋惜一番。
看似美言美语的痛惜,可坊间里却不是这样传的。
白矾楼雅间,苏瑾颜把玩着一支碧玉簪子,今日的他有些安静,耐心听着各大世家公子哥讨论起这几日风头最盛之人——沈姝。
“可惜了,上次去了沈府,还想一睹芳容,如今是真的见不着美人了”。
众人“哈哈”地嘻笑了两声,有人嘲讽道:“幸亏你没瞧见,那病说不得是会传染的,不然这会你还有机会在这吃酒作词?”。
“美是美,可我也听说这沈家大姑娘是个不安分之人,好好一个闺阁少女怎的就喜欢往外面跑,这说不定娶回家之后还会往夫君头上戴绿帽子呢”。
雅间又是一番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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