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聪明,真不可爱”,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观他笑容满面之状,到底还是让甲魁带些人手去帮忙了。
他知道的,沈姝在来之时就计谋好了。这院子已是围得水泄不通,谨防有通风报信的人走出去。
接下来便是牧管事的真心忏悔,春华研磨,秋实记录,把牧管事所说的事情都记了下来,最后,他亲自画了押。
那一刻,牧管事好像老了十几岁,整个人却舒畅了不少,他现在无法面对的是坐在一旁的沈云锡,他再次跪下。
“三少爷…”。
这是多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自从登科,父亲逝去以后,沈云锡已经不习惯了这个称呼。
“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仍不知悔改,还想赢利用三少爷名讳脱罪。来生,老奴将做牛做马弥补沈府的恩情”。
沈云锡喝下已经冷掉的茶水,味道苦涩又不顺口,他站了起来。
在牧管事以为沈云锡会一走了之,谁知沈云锡走到他面前,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单身只影穿过院门离开了主厅。
兴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身边牧除夕突然跪在地上,朝沈云锡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牧管事一时半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一事牧管事您得谅解,若不是牧除夕,只怕您现在站在的不是贼船上,而是一条沉船”。
见牧管事脸色又苍白了些,沈姝知道牧管事是明白了她所说之话。
当初,是牧除夕找上了沈姝,揭发了牧管事的罪行。要不然沈姝也发现不了账本有问题,更不可能掌握到沈唐氏的证据。
当然,根据牧除夕所说,唐有福找牧管事不止一次,后面连续威胁了不少次数,牧管事心有戒备,才没有再上当。
次日一早,沈姝被沈云锡派来的人请了过去。
沈姝顶着清晨的露水上了后院的山上,半山腰有个小凉台,沈云锡正嘻笑着说她脚步慢。
“管家多日,怎得还睡那么迟?”,沈云锡这会刚好把一杯茶水送进肚子里,眉眼一片悠然,拿出一个黑色紫砂杯摆在石桌上。
“三叔要是肯接手,我生活也不至于如此繁忙”,沈姝毫不客气,拿起茶来就连灌了两杯,这才解了睡意。再细看着后山园中,真是别有一番风趣。
那佳色秋菊,已经新开篱落间。
“叔父把这后山打理得井井有条,将是秋季仍然繁华似锦,画幅相连”。
“你若是想要,便给了你,全当你叔父我心疼你”。
站在一旁的甲魁看了眼那一丛秋菊,再看看沈云锡。
秋菊是开得不错,可主子每日都花了不少心思,才养成这样。
这一说送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姝学摇起头来,一言一句念道:“君子曰: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爱”。
在场的几人,除了甲魁,都纷纷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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