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男人一手紧张的在裤子上搓了搓汗水，一手揉着屁股，阵阵让他面部扭曲，但也不敢在卢卡面前表现出来，甚至努力扯着嘴角做个笑容。

于是一抹骇人的狞笑在他脸上别扭的绽放，娜娜别开脸，表示不想看。

“回大人的话，这些都是村里的女人，有几个被家人领回去了，没有人领的先就停放在这里。”

“怎么会有出现无人认领的情况，你不是说似村里的女人吗？”卢卡发问。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女人死得惨，死状也蹊跷，很多人家都认为可能与女巫有关，这不是吉利。反正这些女的也死了，领不领回去都没什么大区别。”男人说得轻巧。

卢卡冷着眼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人，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喂，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不像个人了啊！”

卢卡还未吭声，站在他身后的娜娜先一步说出了他的心声。

被斥责的男人满脸懵逼的愣了两秒，随即怒火比羞愧先一步涌上脸，他涨红了脖子也质问娜娜：“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好好冷漠，简直比魔物更加不详。”

娜娜尖锐的指出，她是个正经魔物，可没有什么要给人类留面子的想法。而且她也没有太多观察过人类，唯一能参考的对象就是身边的猎魔人，这个看似吊儿郎当，挂着游刃有余的表情，实际上会莫名其妙热血的家伙。

“我说的哪句话不对！那些都是死人！人死了就是尸体，什么是尸体？是会发臭的肉块！这种东西别人愿意领回去就领，不领回去你们羊会也管不着！再说，你自己都是个女人！男人的事情少插嘴！”

男人面红耳赤的争辩起来，然而他根本没有理解到娜娜说的并不是羊会管别人领不领尸体的事情，而是人类从源头上是如何看待另一个人类的死亡的。

“你！”被呛回来的娜娜也生气的往前站了两步，大有今天本魔女今天就要教你做人的意思。

这个“教你做人”当然也是字面的意思。

卢卡拦在两人中间，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堵沉默冷硬的墙，那男人顿时清醒过来不再开口。就只剩下娜娜还扒着卢卡的手臂，想从他身后钻出来骂人。

“大小姐，一会再说这个好不好，现在我还有正事。”

娜娜嘟了嘟嘴，看在卢卡耐着性子解释的份上，她退了回去，抓着旺财缠到手腕上，一下一下的摸着。

旺财：我不敢动，也不感动。

“你先冷静一点，我需要知道这个案件的所有信息。”

男人哼哼了两声，硬邦邦的回答：“那这里没有大人需要的消息，这件事情搞得大家都怕了，现在在领主大人手里握着的。”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要去问领主才有答案，早知道昨晚就干脆一次问完也不必再浪费时间，想到这里卢卡也不与他废话，点头作别后，带着娜娜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他腿长，每一步都比别人迈得更远，加上隐怒所以完全照顾不到速度，自己闷着头走了百来米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短腿”娜娜。

他回头，娜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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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着追着自己。

卢卡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后脖子，往娜娜的方向退回两步等娜娜上前。

“你有病吧，走那么快，脚上装了轮子？”娜娜没好气的骂他。

卢卡愣了一下，心里一直憋着的那点火散了些。他笑起来，似乎无可奈何到极点：“大小姐，你今天骂了我多少次有病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你就是病了，很严重的病！”娜娜斩钉截铁的下结论。

“请容我冒昧的问一下，是什么病呢？”

他们并肩往前走，卢卡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娜娜的话聊。

“既然知道冒昧，就不要多问。毕竟知道得越多，活得愈久。”

娜娜似笑非笑的顶了回去，这是卢卡在玛利亚镇敷衍驴车主人的话，被娜娜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卢卡不生气，就是觉得有趣得很。

娜娜果然有趣得很。

“对了，你怎么不生气啊？”娜娜有点意外。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明知故问。

“嘁，你这种隐形正义感爆棚的家伙，难道听了那个人的话会不生气吗。”娜娜望着他，眼底写着——我早就看穿你了。

卢卡摸了摸下巴肉，想起村落，想起那黑瘦的村民，又想起那两个治安官。

“他们都有同样的眼睛。”说完这句后，他意识到这种抽象的答案对娜娜来说太难理解了，果然一低头就看到娜娜正全力思索的模样，又好笑又好玩。他微微扬着嘴角解释：“并不是眼珠颜色，而是那种被繁重贫苦的生活磋磨到没有光彩的眼神，是一样的。”

那一双双木然的眼睛。

“对这些人来说，吃饱饭活下去是头等大事，除却头等大事都可以不理会。”卢卡顿了顿，嗓音低沉没有起伏：“所以他们冷漠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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