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弱很微弱的关门声。

“咔...嚓...”

露着光亮的缝隙越挤越小，直到在这一声轻响过后，才完全消失不见，重新归于黑暗。

昏暗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高处的猫眼里透着微弱的光。

敏感的声控灯没能够感应到男人轻手轻脚的关门动作。奸计得逞，他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蹑手蹑脚地缓缓转身。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抱着这种想法，男人踮起脚尖，轻轻抬腿迈步。

“咚。”

如同是撞在一堵不算柔软的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不大，却响彻这寂静的空间。

楼道灯应声点亮整个黑暗。

男人瘫坐在地，顺着四只硕大的兽蹄往上看去，只见雪白的天花板下，两个硕大的脑袋一左一右，正低头笑吟吟地俯视着自己，目光耐人寻味。

牛头，马面。

一瞬间，仿佛脊梁骨被抽走，如同戳破的气球，男人的精气神一泄而空，两只胳膊无力地抬起来，手腕处呈九十度向下耷拉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不反抗了，你们逮捕我吧。”

牛头马面对视一笑，上前各自搀着一边腋下，拖着垂着脑袋的男人向他背后的房门走去。

房门自行开启又关闭，进到屋内，明显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摩擦力减小。从一处光明来到另一处光明，男人被拖到沙发前，扔在地上，面对款款而坐的牛头马面，看着它俩塞满了整个柔软而又舒适的沙发，沙发下陷，男人敢怒不敢言。

指定给坐坏了。

“嗯哼~！”牛头清了清嗓子，“跑？跑到天边俺也能给你抓回来。没听过那句话吗？”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马面接过话茬，“还想挑拨我们两口子的关系？知道什么叫作情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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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坚吗？”

“哎？”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它们，好奇地问道：“你们俩是两口子啊？”

“算是吧...”牛头挠了挠后脑勺。

“算是？”马面不乐意了，“什么叫算是？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外心了？！”

“没有没有...”牛头赶紧摆手否定。

“行了行了。”男人不耐烦地说到，“又来这出，说好的情比金坚呢？”

“关你屁事！”

“先聊正事儿行不行？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回家掰扯去。我就不明白了。”男人站起身来，两手攥着浴巾防止滑落走光，“我年纪轻轻的，不能算是寿终正寝吧？但我又没病没灾，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得给我个说法吧？”

男人晓之以情。

“不知道，生死簿上咋写的，俺们就咋做。生死簿上写着你就活到今天，俺们就今天来抓你。”牛头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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