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嘉二年冬，皇后完颜沁馥诞皇长子永绥，修媛罗锦锦诞皇二子泽沛，晋封为昭仪。

入夜，皇后已醒，怀抱着新生的皇子，红润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微笑。皇帝陪在一旁逗弄着永绥，笑容浓得化不开：“上天垂怜，朕终于有了嫡子，可国本稳固了。”

皇后一味抿着嘴笑，抚着孩子有些发皱的小脸，道：“‘永绥福祉’，又有平安之意，母后取的名字真是极好。”

皇帝握了握皇后发凉的手，动容道：“皇后辛苦，永绥是难产，平安长大便是最好了。”

皇后轻轻靠在皇帝肩头，笑意盈然：“臣妾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是无上荣光，何来辛苦。”

皇帝把皇后垂下的碎发抿齐，温柔道：“皇后功在千秋，朕过几日就安排你母亲进宫陪伴。”

皇后眸中亮光一闪：“多谢皇上厚爱。”

皇帝又道：“从前只按你父亲在朝官位，赐了郡夫人，你是皇后，应当封她正一品诰命才可堪匹配，朕会封你母亲为燕国夫人。”

皇后喜不自胜，再次谢过，道：“夜深了，皇上回去休息吧，延误了明日早朝，就是臣妾的不是了。”

皇帝握了握皇后的手，温言道：“六宫之事有曲侍中决断，还有敏昳夫人协理，你只管安心将养，不要劳累。”

皇后笑意盈然，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待皇帝出去，瑶台端过一碗安神汤药，道：“皇上既回去了，娘娘也早安歇吧。”

皇后把孩子交到乳娘手中，贪恋慈爱的目光仍不肯离去：“瑶台，你看，永绥小小的，这么可爱，本宫都舍不得离开他一会儿。”

瑶台服侍皇后用了安神汤，压低声音笑道：“小皇子定不会枉费娘娘辛苦的。”

皇后叹了口气，眼神陡然冷下来：“罗昭仪今日生子，是足月的。”

瑶台低低道：“娘娘，用再好的催产药，还是会伤身的，何况娘娘……您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至于罗昭仪，娘娘不必总是念着，孩子落地，一切要看怎样教养了。”

皇后颔首道：“你说得对，永绥得是皇上最出色的嫡长子。”

瑶台又道：“娘娘恕奴婢直言，大殿下是早产，身体也需好好呵护。”

“天家的孩子难养，本宫知道的。”皇后以手支颐，迅速接过话头压住心中的不安。她唇边掠过一丝快意的轻笑，“她也是一样辛苦，只封了昭仪，倒也不很得意。”

瑶台一面奉承，道：“有娘娘嫡子在，旁的妃嫔生什么，皇上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皇后淡淡微笑，复又凝眉，道：“只怕她记恨本宫和永绥，这便不好了。瑶台，你明日亲自挑贺礼送去，好言安慰，切不可教她多想。”

瑶台应了，又一壁催促皇后睡下。皇后合被而眠，今夜竟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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