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也不在意,拎了两桶水,自顾自下山去。
“等等我嘛!”梦梦也拎上两桶水,追了上去。
朴秀妍一路小跑回了住处,急促的呼吸慢慢归于平静,终于低声骂了一句,“该死,忘了道谢了。”转念又担忧起来,“可是,他怎么办呢?”
隔日,朴秀妍谎称丢了黄丹,从罗进修那里又求了一颗。
罗进修语重心长的说道,“秀妍啊,你是个乖孩子。怎么也跟着田妞林之鸟学坏了?”
朴秀妍起初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反应过来,原来田妞和林之鸟俩人也用相同的说词骗了罗进修一颗黄丹,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机灵鬼。”朴秀妍嘴上骂咧咧,心情却愉悦。
一连几天早上,朴秀妍都在泉眼旁徘徊,时而憧憬,时而惆怅,时而彷徨,时而欣喜……
终于有一天,阮天和梦梦出现在了泉眼旁。
朴秀妍提着两个空桶,假装潇洒的走过来。
阮天刚装满两桶水,看见朴秀妍过来,温和的笑道,“是你?”
朴秀妍昂首挺胸,显得落落大方,走到近前道,“那天,谢谢了。”说着,熟练的丢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过来。
阮天伸手接住,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朴秀妍笑道,“欠你的。”
梦梦略带嘲讽的口气道,“欠命怎么还?”
朴秀妍尴尬一笑。
阮天哈哈笑道,“我暂时用不着。对了,你是叫朴秀妍吧?”
朴秀妍略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阮天解释道,“三个关门女弟子中,李哲英气勃发,田妞娇憨可爱,朴秀妍大家闺秀。”
朴秀妍白玉般的脸上爬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眼里射出惊喜,但夹杂着惊疑的光,不自觉的避免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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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微笑着,举起头来,对他瞥一眼,“阮师兄,过奖了。”
阮天露出喜出望外的目光,“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梦梦冷眼瞧那二人忸怩姿态,冷哼一声,傲娇道,“阮天师兄的名字,整个战剑门谁不知道啊?当初要不是那叫萧楚誉的家伙使绊子,哪能……”
阮天冷冷的打断她道,“梦梦,你话太多了。”
梦梦自觉失言,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自那一天开始,朴秀妍便多了一份常人不易察觉的小心思。
不过还是田妞首先敏锐的察觉到了,因为她注意到朴秀妍最近染上了频繁照镜子的习惯,还喜欢一个人独处时自言自语……
田妞装模做样的将自己的重大发现告诉了李哲,李哲却显得漫不经心,反问她道,“田妞,你入门剑法练到第几式了?”
田妞:……
李哲确实对这些小心思,细微的变化漠不关心,她心中有坚定的信念,就是有一天可以打倒杨坏,只是这一天不知道何时到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后。
李哲的黄丹,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服下的,在那个下午,她决定成为丹的奴隶。之所以没有像田妞,朴秀妍一样在痛发的时候吞下,因为这样能让她觉得,是自己主动选择了丹,而不是被丹胁迫。
如今七人中,只有杨坏没有服丹。
月圆之夜,正在睡熟的杨坏突感身体不适,他猛地睁开眼,他知道,该来的总是来了。
杨坏一个人悄悄去了后山,一个破旧的山洞深处,静静的等待着。
一种无名的燥热,开始自他涌泉穴下袭来,逐渐遍及全身。杨坏双手握拳,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他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寸寸肌肤,好似在以可感知的速度被刀割,灼烧。
如果痛苦可以分等级,此刻杨坏就在承受地狱般的痛苦。当一个人痛到极点,所有的感知都是麻木的,灵魂都要撕碎,与野兽无异。
杨坏已记不清自己的拳头锤了石壁多少下,总之一片血肉模糊中,隐约可见惨白的指骨。也记不得脑海里产生过多少次放弃的念头,有没有痛哭失声,总之,他挺过来了。
往后的痛苦只会一次比一次严重,自己还能承受的住吗?他想着。管他呢,即使堕落了,也比成为丹的奴隶要强上百倍,千倍。
杨坏简单的包扎好伤口,已接近黎明了,匆忙跑回住所。
第二天晨练,大家瞧杨坏异常的憔悴,嘴唇泛白,有气无力,双手缠着厚厚的布条。
田妞关切的问,“坏哥,你怎么了?”
杨坏向她,更是向所有人解释道,“前段时间借了宋师兄一本《拳经》,昨晚练到兴致,忘乎所以,所以才……”
众人不疑有他,总觉得有点不合常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照旧练功,不在话下。
唯有罗进修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不便明说,只能苦笑着摇头,心中想着,下个月圆之夜再确认也不迟。但愿非自己所想,否则,战剑门很可能会少一个天才弟子,而南荒又多一只野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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