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三个多月,大家几乎都在埋头打铁,千锤百炼,汗流浃背,锲而不舍。
田妞则整日泡在洗剑池打磨鱼骨,双手都起了老茧和水泡,晚上回到房间,整个人都虚脱了,倒头就睡。但要命的是,鱼骨坚硬如铁,非得用特制的魔石打磨,每日只精进一点,劳神费时,对一个人的意志有着严峻的考验。
如此过了一年半,大家每日勤奋不铎,几乎都在打铁中度日。个子长了一大截不说,筋骨也强劲了不少。
杨坏经过这一年多的尝试,终于将天雨石炼化了。
天雨石,需得以理化之。
因为它有了灵,也就有了心,心诚则灵!知其心,才能明其性,自然晓之理。
万物有灵,天雨石竟是那难得一见的灵物。
杨坏正是感知到了那一股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的灵力,以混沌之气牵引,将天雨石之灵引入自己的心。该有多么大的勇气,才会将自己的心袒露,该有什么样的自信才能将自己的诚心奉上,这种心与灵的交换,心与心的碰撞,是信任,更是生死与共。
从此,床上的天雨石消失了,杨坏混沌之气环绕的心旁多了一只剑灵,如懵懂嗜睡的孩子,趴在杨坏的左心房上,贪婪的吸晕着混沌之气。随着他心的律动,剑灵也以相同的频率呼吸起来。
杨坏如大梦初醒,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和不可置信。他试着召唤剑灵,手中便立时变化出一把青铜剑出来,璀璨如流星,剑柄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辨,两侧剑刃锋利,泛着七彩剑芒。他一挥手,一道剑气出来,身前的桌子应声而断。断口齐整,过了一忽儿才轰然倒下。
杨坏大喜过望,心念一动,青铜剑自动化作剑灵,重新趴在他左心房上。
翌日晨练,炎炎夏日,杨坏稳坐林中修炼《混沌入门经》。
大家明显感觉杨坏周身的气机流转有些奇怪,淡淡的玄黄色气体竟然疯狂涌入他的身体。
李哲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田妞道,“难道又要突破了?”
林之鸟一阵头大,“不会吧?我连玄子位门槛还没摸到耶。”
朴秀妍捂嘴道,“岂不是中玄位?”
乾朔摇头道,“太他妈的变态了。”
启东道,“这叫天赋好吗?”
坐在不远处修炼的玄剑门、气剑门、驭剑宗众弟子也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王一平问李哲道,“我坐在老远处都能感受的到,混沌之气疯狂的向这边涌来,向来必是杨坏做的妖,他是怎么了?”
李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萧楚誉站在外围,兴趣缺缺,却不住的向杨坏张望。
紫渺也站在外围,冷冷的看着,眼睛里似有小火苗熊熊的燃烧。
龙玉和高见俩人挤到最前面,啧啧称奇。
高见道,“没想到啊,这唯一没炼化剑的小子竟然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先突破中玄位的。”
龙玉讥笑道,“怎么?嫉妒?”
高见自嘲笑道,“我嫉妒?呵呵,笑话!我是替杨兄感到高兴。”
龙玉不屑道,“嘁!”
高见道,“娘娘腔,你何时突破?”
龙玉鄙夷道,“反正比你早一步。”
也站在最里面的叶石瞳,又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舌头舔一舔笔尖,快速的记着什么。
此时杨坏只觉得混沌之气疯狂入体,周围的议论全然听不见,只有混沌之气入体的痛苦,在与心拼命的搏杀。
黄鹏、擎苍等上年纪的宗山弟子看到这边的情况,纷纷走了过来。
黄鹏奇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中年弟子惊讶道,“我突破大玄位时也没这个景象呀,太夸张了。”
一个中年女弟子担忧道,“这样疯狂输入,会不会出事?”
方劲从众人身后挤了过来,大声嚷嚷道,“大家都围着做什么?各回各位。”
众弟子这才散了。
方劲看着杨坏,摸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这小子不想活了吗?”
方劲刚要出手斩断这源源不断疯狂涌入杨坏身体的混沌之气,擎苍突然抓住他手腕道,“方师兄,且慢。”
方劲道,“擎苍?怎么?难道你要看到他心被撑爆吗?”
擎苍道,“杨坏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且等等。”
方劲冷哼一声,没有出手,静静站在一旁。
杨坏体内混沌之气汹涌澎湃,不断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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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着心房,每一次冲击都伴有巨大的痛苦。他额头已聚满了汗珠,后背全湿。
混沌之气与心激烈搏杀的紧要关头,剑灵突然苏醒,如一个呱呱坠地的娃娃,张着大口,贪婪的吸晕,混沌之气顿时溃不成军,直到由桀骜不驯汹涌澎湃变作温顺的羔羊平静的湖面,逐渐趋于平静。
杨坏突破了中玄位。
擎苍和方劲满脸的不可置信。
方劲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你……你有听到吗”
擎苍点头道,“听到了,像是娃娃的哭声。”
方劲感慨道,“我的天,这难道是……”
擎苍将他的话说完,“剑灵。”
方劲道,“传说只有圣人可以炼化的剑灵,常人怎么会?”
擎苍淡淡一笑,不知是不是玩笑话,说道,“杨坏他——不是人。”
起初方劲并没有在意擎苍这句玩笑话,直到多年之后他才恍悟,杨坏他——果然不是人。
杨坏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浑身的神清气爽。
擎苍笑道,“小杨师弟,恭喜你,突破了中玄位。”
杨坏拱手道,“多谢!”
方劲摆出一副黑脸道,“这么快突破未必是好事,好自为之吧。”说完,拂袖而去。
杨坏并不在意。
又过了半年,大部分人已经进入铸剑的最后一个阶段,将宝剑磨砺的锋利异常,吹发可断,并制作专属自己的剑鞘,刻上精美的图案……
杨坏也已与剑灵建立了信任关系,并且可以心意相通。此时的剑灵就是个呱呱坠地的孩童,懵懂无知,杨坏灌输自己的意念与他,两者更加的密不可分。
接着众新弟子陆续返回了宗山。
杨坏暂且没有离开,因为马上又是满月了。
这晚的月亮出奇的大,杨坏独自一人去了一处偏僻的矿井。
杨坏将准备好的木棍送入口中咬住,双拳缠上厚厚的绷带。等这些做完,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神情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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