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凌风将今日的见闻一一呈报回东宫，而将离也开始保持戒备，若不是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出异样，指不定这会儿就出事了。

“苏情，你找我有什么事？”

“差点忘了，我来问你，明天一起出门逛街，可好？”

她点头答应，“嗯，那你早点叫我。”

“我知道了，不过下次再有事你一定要叫我，知道吗？”苏情叮嘱女子。

“好，你去睡吧！”

“嗯。”

他们又互相道了声“晚安”，就各自关上房门睡觉了。

夜晚静悄悄的，似乎变成了独立于天地的第二空间。她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砰……砰……”跳得很有节奏。若是耳朵贴着枕头睡，声音还会更大些。折腾了一会儿，她慢慢失去兴趣，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

……

“今日我是来与你告别的。”

“你要去哪里？”

“南国。”

“要去多久？”

“短则数月，长则一年……”

“这一去，路途遥远，你多保重。”

“嗯。”

……

那还是夏天的事情，也是那三个月里她唯一一次见到夜陌，她想起来了。

竹林的那天，夜陌一直在，她虽然在弹琴，但是她感受到了，不仅是夜陌，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那个人不是雀奴。女子不知道，第三个人此刻就睡在隔壁。

……

在竹林外，楚云，桑青，还有管家，前后都来了。他们说着翠鸢阁和芸姑，就是没有提起夜陌，为何不提？她很想知道夜陌那一阵子到底在做什么，是什么绊住了他不来王府的近况。之后，楚云就进来了。

“月儿，我们该回去了。”

“好。”

她不想楚云担心，就跟着他回去了。从小屋出来，她看见夜陌就藏在屋子后面，并且一路跟着她回了住处。她回房间的时候，刚好侍女们都不在，透过纱窗，她看见了夜陌。

“我知道是你。”

她完全肯定，声音并不大，夜陌却躲起来了，她不敢再东张西望。一会儿，夜陌说话了。

“今日我是来与你告别的。”

她很失落，尽管一点也不希望他走，还是问他，“你要去哪里？”

“南国。”

她忍不住又问，“要去多久？”万一不会去太久呢？

“短则数月，长则一年……”

怎么会这样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那么久，万一等不到他回来怎么办？万一她想见又见不到他怎么办？这些想法她都没有告诉他，“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你多保重。”

“嗯。”

夜陌就这样走了。

她看见一只飞鸟，是一只罕见的蓝胸佛法僧，“错了错了，全错了！”它的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

“错了错了，全错了！”

“什么全错了？”

听到她搭话，它终于不再重复，“这个人，首领说错了。”

“谁？”

“夜陌。”

“首领是谁？”

“般若般若，违禁受罚！”

“怎么会这样？它怎么样了？”

“雾林思过，不能出入，它说它很好，不要担心。”

“那它怎么说夜陌错了？”

“两个夜陌。”

“……”

“一个假的，要分辨。”

这是什么意思？！她光顾着看它，却没有发现早已没了夜陌的身影。后来，那只鸟儿也飞向了竹林，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也消失了。她望了望窗外，似乎看见的是夜陌的身影，似乎又不是，越来越模糊……一阵熏香的气息，她慢慢倒在了桌上，没了意识。

……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应该是晕了过去，只是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了。若不是今天这个红衣人出现，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肯定就是他假扮了夜陌，所以般若才会给她传信说有两个夜陌。不知道夜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南国很远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回来？他真的不要见她了吗？还有般若，一定是被她连累了。

“月儿。”

她正想得出神，隔壁又传来苏情的声音：“你睡了吗？”

“还，还没有。”

“我也睡不着，你说我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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