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厢房内,吃下丹药的公主今时起身时,刻意照了一下镜子,镜中那人水嫩明眸,苍老不再,似连多年隐疾也治好了。
“公…公主!你看上去?”
连侍女也说不全明白话,意思不外乎就是活了这么多年,头回可以看到回光返照之术。
她心中早乐开花,思来她到这里须臾一月,得了一个知心相公不说,最主要的是有了这副好容貌,她又可以多玩几年。
“快!快去请宝郎过来,今日我定要和他吃个不醉不归!”
“这…公主这怕是不能够了……!?”
什么!这小小要求,又不是让他去死,他竟然敢拒绝堂堂公主吗?
“倒也不是,只因这丹药使了五千两银子,他们正翻箱倒柜典卖家财,就是邀请相公来了,他的面色也不定好看,我们又何必去碰是个钉子?!”
虽听侍女说得句句在理,可她保容颜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他看着欢喜,更为了堵住他们家和外人的悠悠之口,她就不信他还能有理过她!
“快去把他请来,他要是敢不来,你就把他的腿给我砍了!”
这话听着可有分量,侍女将话带到时,眼看着芮植咬牙切齿,双手顿足,更为过激的还在后头。
他挥臂就来个双刀飞花,哐哐两下砧板上已落下两根脚蹄,于他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她不是说想要蹄子吗,我今已切好,烦请姑姑早些给她送去!”
得了这货,侍女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答作,怕这血腥再冲撞了公主,只能盖了红布来到她面前。
公主那时还沉浸自己美貌和意在赌气,连头也不肯转过来,一听到脚步声,脸上就有些笑容。
“野东西,亏你还算有些良心,今晚本公主就饶了你!”
“是我,公主!”
耳听她还在说胡话,原是不想提醒,可这终该让她知道。
“这是什么……!?”
一见上边裹了红布,氤氤红纱映得那水也有几分红润,吓得她一下跌坐在椅。
果真还是把她吓着,侍女急得连忙解释,随手将红布取下。
“怪奴婢自作主张,不想让公主受惊!”
她缓过神时,方才看清楚原不过就是一块生猪蹄,好个芮植不来也就算了,竟敢拿此晦物搪塞他,不给他些教训,岂非她这个做公主的浪得虚名!
“公主,我看我们还是别再去了…?”
“这是为什么!!”
这里虽不是驸马府,可好歹她这个媳妇也是得他县令认同,她怕什么,得她这个媳妇难道不足以他们祖宗坟前冒青烟吗?
可见公主全然将心思放在这块,也全然忘了她在华玉那块确确实实有个驸马郎君,怕她激动,侍女只能小声提醒,一道将驸马的亲笔书信拿了出来。
“驸马见我们一月未归,特地邵信,前时口信未归已然驸马心疑,如今只怕是躲不过了……!”
她不用看信,也知上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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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按照驸马秉性,再有他那家族中人,如何不问候公主踪迹,如今好了,男宠难扶,正室又逼,看她怎么收场!
初时公主说话还故作轻松,但时久即便是对照自己这副容貌也心焦起来。
“这处人物万万不能让他看到,你说要不然我们即可回去,你觉如何!?”
死到临头,才想起回去,这可就叫侍女犯难,一会看向外头,一会看向屋内。
如今芮家人仰马翻,为了筹钱人心惶惶,若是他们提出这个时候离开,才叫他们大呼受骗,被逼急了,到驸马面前告上一状也不是不能。
“那这可怎么办啊,惯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可他家里还有个严婆婆,这要是她知道可不知道如何说我…!”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底想的还是她这个芮植宝郎,遍觅天下,唯有此人合她心意,若驸马杜君恣这个不识趣的和他吵起来才真叫她无地自容。
“都什么时候公主你还念着他,人家早就恨死我们了,若不是碍着皇家颜面,只怕你我的小命早就交代在这里,哪里还有我们好端端为他着想的份?”
话是这么说,可她偏不认这个死理,任是五千两换做他人无疑灭顶之灾,可见家底颇丰,不和她吵闹,最不多责怪之意,如此心意她怎会不明白!
侍女听后即是汗颜,这会子她已经不再忧愁公主,反倒是格外心疼那位叫做芮植的宝郎,按照驸马的秉性和男人的尊严,准保要打他个半死不活……
芮家家底丰厚可真不是一朝一夕,愣是凑了十个时辰才把银子给他凑全。
按照潘氏送钱来时的说法,就是请他多加仔细点清楚,切莫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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