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下他夹在指端的香烟,不赞同道:“你干什么?一整晚没睡就在这里抽烟?”
陈子岭脸色冷硬,转过头来:“哦,你醒了。”
圆杉伸手摸了摸他的胡渣,嫌弃道:“咦……你是谁?快把我男人还回来!你好丑。”
陈子岭微微眯眼,提了提唇角却笑不出来。他伸手把她揽过来,故意在她光洁的额头用下巴摩挲着。刺刺的痒痒的触觉让圆杉不禁笑出了声音,“喂喂别闹,邋里邋遢的,快去洗漱。”
他点了点头,往盥洗室走去。转身的刹那,脸上笑意收敛。眉目阴沉得风雨欲来。
自从昨晚她跟他说了她的故事以后,他便再合不上眼。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看着星辰淡薄,看着旭日东升,看着自己的回忆随同她的回忆被时光无情而凉薄地粉碎。
他如何说得出口,说他将要欺骗她的钱,牺牲她的色。
他攥紧了拳头,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但手背上静脉的屈起还是清晰可见。
看着盥洗室的镜子,一张脸憔悴得很,就是堂口斗争也从未让他这般心力交瘁。半晌,镜子里的男人嘴角扬起一道微妙的笑意。
梳洗好走到大厅去只见圆杉像猫咪一样缩在沙发里,整个人如虾米般蜷着。他走上前去捞了她起来,亲亲她额角,语气低哑在她耳边缠绵:“嗯,干什么?”
圆杉缩进他怀里,微微蹙着眉:“冷。”
他抱得紧了些,问:“去不去迭日涅夫角?”
圆杉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要去白令海峡那边吗?!”
他看着她这幅小孩子的模样,替她顺平了大衣,“嗯。”
亚洲最东点的世人常说的最长的白昼与黑夜的所在地。每年5月10日太阳升起后在随后的3个月里将不再落下,每年的11月18日日落之后也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看不见太阳冉冉升起。
圆杉脑海立马浮出这段文字,阿拉斯加有太多太多值得去和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方了。圆杉凑上去亲了亲陈子岭的嘴角,笑意莹润剔透得如清晨的露珠:“出发出发。”
走到门口处,陈子岭手机响起。他看了看名字,挂断。
圆杉疑惑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睇了她一眼:“没什么,走吧。”
圆杉撇了撇嘴,耸肩没说话,乖乖跟在他后面。
走了没几步电话又响起来,圆杉示意他接电话:“接吧,应该是要紧事。”
陈子岭点头,接起电话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走远一点听,脚抬了出去又止住。就在她面前。
走廊的声音被放得大了很多,话筒里头的声音是个女人。圆杉甚至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对声音一向比较敏感。
“陈子岭,你今天没来,是吗?”
“我很忙。”
“呵,忙着什么?跟新欢到处游山玩水?”
陈子岭右手插在口袋里,语气有点冷有点无奈:“你管得太多了。”
那头的声音尖锐起来:“陈子岭,你可不要忘记姐姐是怎么死的!有了一个路圆杉就把我姐姐忘得干干净净了是吧!”
陈子岭沉声低喝:“靳安锦,你可以再多说几句,我怕你明天就再没有机会说话,最好现在就把握机会。”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陈子岭挂上电话,若有所思。
圆杉侧了侧首,“靳安锦?”她摸了摸脑袋,依稀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陈子岭拉着她的手,走向电梯:“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话虽如此,但她那句“陈子岭,她会看得见”早已在脑海回荡。
她?谁?安娜?还是路圆杉?看得见什么?他有多可恨,为了大业把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看他将来下场有多凄惨?会被谁劈得血肉模糊?
都没所谓了,他紧了紧她的手,揣进怀里。
报应就报应吧,也许在那之前他早已经被谁乱刀斩死或者被谁一枪爆头。
看着电梯数字渐渐缩小,圆杉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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