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俊仁,圆杉坐在位置上发呆。究竟这事……是成了,还是黄了?
手机铃声把圆杉的思绪拉了回来,“妈,怎么了?”
欧丽的声音是不同于以往的低沉,“我现在就要见你。”
“现在?”圆杉有些犹疑,现在已经有点晚了,要是她还不回去的话陈子岭又要发脾气了。
欧丽重复道:“你少跟那个陈子岭往来,你现在立刻给我过来!”
圆杉听着这嘟嘟嘟的声音有点无奈,便打了个电话告知陈子岭。
“你去吧,代我向岳母大人问好。有时间我一定上门拜候。”
圆杉嘟哝,这两个人都吃错药了?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此时的陈子岭跟简俊正跟神秘人会面,根本无暇管顾她。
陈子岭食指动了动,弹了弹烟灰,又吸了一口烟,吹出烟雾。双眸微眯,简俊则面无表情。
陈子岭道,“我希望事成之后,你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
“周志。”这话听得简俊也疑惑地扬起眉,一秒以后便又依旧面无表情。
对方并没有感到多意外,只是叹了叹气:“找回他,等他的无非是一个牢狱。你又何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陈子岭苦笑,他们根本就不够能力去找,即使知道找了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又怎么样?有命就还有希望!只要还活着,还怕没有方法出来?
对方稍作盘算,还是应下了这个条件。
另一边厢,圆杉到达的时候欧丽正跟杜瑞博在一起。
“妈咪,杜叔叔。”
欧丽拿出一叠东西,啪地打在桌面上:“这是后天的机票,跟我回英国。”
圆杉敛眉,推拒道:“我不走,你把东西收回去!”
杜瑞博眉目慈爱,声音却有种决绝:“丫头!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呢?你都忘记了?这一个月一个月地拖了多少个月了?”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们叫我来就是为了赶我走?什么原因都没有就是要赶我回去?”圆杉越看越不对劲,再联想到通话时欧丽的那句“你少跟那个陈子岭往来”。心下突突地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语气也逐渐犀利:“这事跟陈子岭有关,是吗?”
两人没有吭声,圆杉反而渐渐平复下来。任何事也有它的解决方法,把这事解决好了他们就不会逼自己回去了。她会给他们俩一个交代,但至少不会是现在!
“究竟是什么事?陈子岭他怎么了?”
欧丽使了眼色让杜瑞博出声,自己冷着一张脸看着圆杉。
她发现程无双跟陈子岭的关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杜瑞博。他们之间不仅是绝好的朋友还更是夫妻。大家都对彼此的过往知道得一清二楚,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绝对坦白和绝对信任。彼此都做到了,他们之间不存在秘密。早在杜瑞博亲眼目睹欧丽和路政刚彻底闹翻之时,他就向欧丽承诺过,绝不会放过那对奸夫□。现在机会来了,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是陈子岭的养母,而陈子岭又和圆杉牵扯在一起。
这样纠结的关系,到底要怎样处理才是为杉丫头好?
最终二人决定,孩子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意愿有自己的主张。即使他们是父母也无权去决定孩子的人生,即便将来她会怨怼、会后悔,也是自己走过来的路。怨得了自己,怨不得旁人。
他们会把真相告知与她,她要走要留,要爱要恨,他们都任之。
这个世界上,他们这对父母能给她的,只有一双翅膀。
杜瑞博指了指对面,“你坐下吧。我要跟你说一个故事,故事听完,你就可以走了。”
夜晚总是有些清凉,任风再柔和,刮在肌肤上都似是鞭打。一下一下,把她抽得皮开肉绽,一颗心难受到死去。
她抓住衣襟,蹒跚着脚步,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滚烫的痛就像烙铁印在自己心上,怎么都挥之不去。血肉淋漓,而骨血里印着程无双,印着陈子岭这两个名字。
她知道的,这件事跟陈子岭没有关系。可是她知道了,知道了程无双就是海湄,这个女人是他的养母。是害她被噩梦纠缠十数年的罪魁祸首!是害她家破人亡的无耻小三!她怎么还敢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继续生存?她为什么不去死!!
一丝一丝的钝痛缓慢地磨着她的心,她闭上了眼睛。那个男人的嘴脸在她脑海里不断放大,清晰到每一根胡茬都可见。嘴里的触觉太真实了,仿佛她被原地欺辱一样。让她恨不得一刀挥断那根东西!心理医生,安眠药,睁着眼睛不睡觉。所有方法她都一一尝试过,睡觉的时候脑海里会浮现画面。不睡觉的时候脑海里也浮现画面。这种情况把她折磨得真的快疯了。自从遇到了陈子岭,她已经很少会做梦梦到以前。
可是现在,大街上的每一个男人都变成了那个男人的脸,每一个女人都变成了程无双。
他们冲她扯着嘴角笑得阴阳怪气。
圆杉揪着衣服呼吸渐渐加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流湿了衣领。
她捂着脑袋,抽泣起来。
一个个分明的镜像在她心上叫嚣,开满了花,又迅速湮灭,颓败了心脏,烧成了灰烬。
她痛得不能自已,只是蹲在路上哭。
“圆杉,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叫唤仿佛滋润了干涸的土地,圆杉一下子便睁大了眼。她盯着海湄,目不转睛。片刻,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人过世了,所以……”
海湄安了心,又关心起来:“节哀顺变,要注意身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我不放心。”
圆杉冷笑,既然能干得出绑架十岁孩子的事情,现在又何必在她眼前惺惺作态?
她点了点头,挤出笑容道,“那就麻烦了。”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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