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雾雾抽回手，放进口袋里，擦着霍深辞的肩越过，移开椅子坐下。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霍先生也不遑多让啊，这不就是一个马甲？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好啊，荣幸之至。”

霍深辞冷淡不耐的情绪一扫而空，仿佛刚刚等了两个小时的人不是他。

在纪雾雾对面落坐下。

目光静静落在她眉间，指节略微收紧，眉心清晰蹙起。

“不开心？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纪雾雾本来想解释迟到的原因，意外看着他，似乎想不到他居然能看出来，她的伪装一向都是最好的，之前从来没有人看得出。

敛下情绪，撇头：“我们很熟？”

“睡过还不算熟？”霍深辞神色坦然。

“……”

纪雾雾一噎。

霍守：……

摸摸头摸摸脸。

霍近沉默，突然开口：“先生，我跟霍守发现还有文件没有处理完，我们先下去了。”

霍守：有这回事儿吗？他怎么不知道？

霍深辞微颔首，“嗯。”

得到应允，霍近不给霍守开口的机会，拉着霍守赶紧离开现场，还贴心地轻轻把门合上。

纪雾雾敲了敲桌子，“你好好说话，不然……”

“不然怎么样？要怎么收拾我？我躺平任你处置。”

霍深辞拿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老神在在。

果然他每一次都能挑起她的火。

纪雾雾深呼吸一口，拿人手短，她忍。

“t5知道吗？”

纪雾雾盯着他的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线索。

霍深辞只是手里动作微滞，偏头，眼神里隐秘的危险被镜片盖住：“你怎么会问起t5？可是有人找你麻烦？”

纪雾雾看不出什么，收回眼神，话里半真半假。

“当初jw集团爆炸案，公家没查出什么，但我看得真切，那微型炸弹就是t5。

我身为jw集团创始人，自然需要查明真相。”

霍深辞不急不缓，从一旁拿出一个瓷杯，有一直放在小火上烧的水壶，拎起，清洗茶具，重新泡了一壶茶。

白皙修长，节骨分明，在雾气中格外好看。

泡茶动作很熟练。

他倒好一杯热茶。俯身，亲自移到纪雾雾手边。

指腹因为碰过滚烫的开水，有些微泛红。

“我亲自泡的，尝尝。”

纪雾雾拧眉刚要拒绝，对上霍深辞执拗的眼神。

无言片刻，拿起一饮而尽。

“现在能说了？”

霍深辞掏出方帕，压着眼，仔细擦着每一根沾染水气的修长手指。

开口：“t5我自然是知道的，来找我是为了里面的精敏高科中心晶体吧？”

“是，所以……t5和北境独立州有什么关系？”

纪雾雾换了种方式问。

霍深辞收起帕子，低眉轻笑：“你是想问t5跟我有没有关系吧？”

纪雾雾抬眼。

霍深辞笑意淡了许多，浮在表面。

优雅文气散了很多。

中指推了一下镜框上的鼻梁，隐藏住眼里的阴翳，“你觉得跟我有关系吗？”

纪雾雾嘴角抿着，手指捏着瓷杯，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不知道。”

霍深辞右手大拇指按在左边的太阳穴上，其他手指按在右边。

撑着额头。

金丝链条闪着碎光。

“纪雾雾，你不信我。”一直都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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