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心里唏嘘，石凡以前从来没这样过，是从来，今天第一遭，这孩子是不是长大了？

可石凡仅仅只有11岁，还在读小学。

对，这还只是小孩子，一个完全不黯世事的小朦懵。

小孩子呐，为什么要对他那样苛求？

文佩吓了一跳，心里冒出苛求一词！

那是苛求吗？

一个小孩子，会说出那样一句话，而他那神情，和石为的第一次，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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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想到这里，心中矛盾着两个小人儿，在那里争论不休。

一个小人儿是拒绝，一个小人儿是妥协，他俩各说各的，都有很充分的理由。

这事没有人来评判，即使找世人来评说，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占不了上风。

是谁也占不了上风吗？

文佩又自摇头，正方面的说词总会占据舆论的主流。

文佩心里忽地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吵了！

在话音刚要飘出口时，文佩疾快地捂住了嘴，喉间一个个音符堵得脸红脑胀，埋在心里的呓语，不能轻轻泄露……

这个时候，日间的场景忽地来到眼前：

那是妇女会选举前，文佩与姚红两人的一次辩论。

姚红争论不过，变了脸，诡笑道，是啊，论女人的姿容和身材，我比不过你，你有资本去哄男人，那些男人巴不得成为你的粉丝，然后一个个变作虚伪的俘虏……

文佩微闭了两眼，心儿在一片片撕裂，女孩子漂亮了，有什么错？

漂亮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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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有人惦记……

是男孩，会惦记女孩的漂亮，可同样是女孩子，那也会惦记他人的漂亮，哦，那是心里充满了嫉妒……

嫉妒是万恶之首。

有嫉妒才有排挤、才有怨恨、才有仇隙，才会有利益的冲突乃至你死我活的争斗。

就如姚红，她搬出了救兵用她的人脉来挤压我……

文佩心里很乱，那两个小人儿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道德与情感，正面的交锋，一会儿又在私底下，议及人之初的情感感受。

人之初，性本善，对啊！

善良，那是要同情，要怜悯，要妥协，要把爱心付出……

不对，你那是爱吗？

那是纵容，是在往坏的道路上引导，从此万劫不复。

还是不对，那只是引导一下，适可地打住。

适可地打住？

文佩又自摇头。

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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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忍不住生了气，你俩还没争出结果啊！

这话是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口……

不知，石凡还在不在门外？

如果石凡把我心里的话听了去，他会不会犯下糊涂？

文佩忽地笑自己太傻，石凡会犯什么糊涂，我那话是说争论呢，谁与谁争论，争论什么，石凡茫然不知，傻蛋一个！

文佩轻轻走到门边，靠在木板门上，侧耳倾听，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这夜太寂静了，除了蝈蝈不知疲倦的叫唤，便是呼吸声也会显得噪耳。

文佩的心思忽然转到王老师的话上。

办公室里，王老师把石凡着实夸奖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说最近石凡在课堂有一些反常行为，这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学习成绩。

文佩静静地听着，她没有发问。

王老师说，石凡上课经常走神，从他走神时喊出的话语判断，这个孩子是看了什么样的书。

文佩讶异，看书还不好啊？

王老师摇头，她说，看书当然好啦。

只是，要看什么书。还有，心智不成熟时，有些书某些方面的内容，还是不去看不去了解的为好。

小学阶段，孩子们的是非观念欠缺，最容易被书中的糟泊引入歧途。

文佩睁大了眼睛，王老师，你说了这许多，是要说明什么问题？

王老师盯住文佩的凤眼，忽然叹口气说，果然，名不虚传。

文佩被盯得不好意思，红了脸。

王老师忽然问，那个周海，还在你身边？

文佩想要离开，叫我过来，就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么？

王老师用手势止住，她说，你知不知道警幻仙姑是何人？

文佩摇头。

王老师说，警幻仙姑是红楼梦书中虚构的一个仙子，是她引导男孩去尝试那些事情，男孩女孩之间……唉，我也说不出口。

你的宝贝孩子石凡，便在课堂上喊出了警幻仙姑……

文佩意识到问题很严重。

因为，家里除了农业科技方面的书外，没有其他书籍。那么，石凡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书，他又是什么时候偷偷看的呢？

王老师说，要切断这些书的来源。

还有，石凡的课余时间，家长要全程监督。因为石凡与其他男孩不一样，他已被流毒侵蚀，为防止受到更深的毒害，必须加强监管。

除此之外，时时刻刻要关心他，把他朝正确的方向引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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