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聪响起的手机铃声刺破耳膜,若娢测眼看过去,夏青青的名字跳动在频幕上,她不着痕迹的推开,推门离去。
“娢娢,最后三天。”
严少聪闭上眼睛,不管什么方法,他要的东西从来都要攥在手里,无一例外。
若娢并不知道严少聪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无非是像从前一样,也许是找些人跟着她,她试着往好处想,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遇见的。但过了他的婚礼,自然有人管着他,再说他现在在严氏担着经理,自然不跟从前一样整日浪迹风花雪月,
娢妈妈担心了整晚,再见到若娢时免不了数落。
“我这不是公司有事么?加班到晚上都忘记时间了呗。“若娢将毛巾湿透,给娢妈妈擦脸。
“娢娢,要不咱们出院吧,这儿也没什么事,还花不少钱。“娢妈妈试着劝,她这几天身体好了许多,在这儿住着还得雇人伺候,回家她自己也能自己照看着。
“等您再好些的时候咱们再出院。“若娢将盆推到床下,走到里屋把窗子打开,”中秋节快到了,他们还让我回家去呢。再说了,钱也够。“
娢妈妈自然知道她是不愿意去那边的,好在女儿长大如今有了工作,她也能少操心。
“娢娢,趁早找个对象,也能替你分担分担。“娢妈妈看她心疼,她老了能有个人照顾她也好。
“我还大学没毕业呢,您就催着我嫁人了。“她削着苹果,知道她又要大段大段论证,”好了好了我答应您,要是碰见合适的一定试着相处好吧。“
她想了想,“那妈,中秋节那天我去那边,第二天我回来陪你吧。“她知道娢妈妈不放心她,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能有个家人照看她。
“我刚刚在超市买了月饼呢,您尝尝。“
“好。“
本以为和严氏的事情解决不了,自己该是要被辞职走人了,经理却没有什么动静,她递上去的辞职报告也没批复下来,上面只说让她先干完手里的活儿。她也自在能多几天找下份工作。
快到中秋节,整个公司都弥漫着过节的气氛,谁都盼着连休三天假期,手上要处理的事情也就格外多。
若娢也是几乎两天了没回医院。加上毕业论文马上开题报告,她几近将自己埋在工作和作业里。
中秋节前晚,办公室有人提议去外面大吃一顿,难得的假期谁也没拒绝。若娢本想离开也只能就此作罢。
“好不容易放个假,咱们去千语怎么样?”有人划着手机出主意,“那地方寸土寸金,我来自打来闫城可还没去过那儿,咱们也去体验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紧外就去那儿了。谁也不许走。”众人纷纷应和,此时退出才是窘迫,安静拽着她,“走了走了。”
节日前期,来买醉放歌的人就更多,几十个人订了最大的包厢,喝酒唱歌不醉不归,平时那些严肃刻板的女同事,几杯酒下去整个人也都平添了几分柔和。
安静跟谁都混的熟,站在台上捧着麦克风不肯罢手。
“你这跳得可太差了,不行下一个……”下面有人磕着瓜子起哄,“若娢,你来。”她冲她摆手,“我们家若娢跳得可好了。”
若娢本坐在角落里一个人抿酒,还盼着酒局赶快结束,这么一声倒把注意力都引到她身上。
她与她们这些人平时就交际不多,这下子气氛立即就冷下来。不知谁吹了个口哨,“大家伙都在,跳一个吧。”
安静平日不怎么喝酒,这会在上面东倒西歪,醉的不省人事,她勾着手指,“快来快来。”
她以前跳过舞,入职时自我介绍还提了一嘴,这时众人起哄,她更加不好意思拒绝。又许时拘谨了太久,看见满色烟火气的酒吧心中也不自然蠕动起来。
“妹妹,去换件衣服吧。”又有几个男同事起哄着嬉笑。
若娢目光扫过去,想起彼时她在酒吧纵欢的时候,那些喝彩和掌声……原来,她离开那种和严少聪一同的生活,已经如此之远。
总是压抑着也不好,她随手将紫色头发挽在脑后,毫不吝啬着走上舞台,她下巴微仰,那种不自觉的倔强和风情便都显露出来,她点了首digit,弯下腰脚上的高跟鞋已被甩出,她将腿上的丝袜扯开,那条纤细修长的腿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下面的同事除了起哄便是惊讶,谁也想不到平时清冷的狐狸居然真如眼前的烈日红一样妖艳。
若娢只是长久不练却并不生疏,她扶在身旁的椅子,白皙滋润的背部露出大片雪白,柔软的身体在电子乐的摇动中展现的游刃有余,几缕紫发在五彩的灯火中摇曳,更显性感悦动,她小小的个子掌控着整个舞台。
这种酒吧的台子是开放式的,通常几个房间公用,坐在台下约谈的时候还能看看台上的美女风情。几十米外,男人正与几个友人碰杯,只是无意间瞥到台上的身影时停下,他靠在沙发上,细长的眼睛眯起,愈发灼热。
她以前能在台上持续几个小时的舞动,严少聪的那帮哥们喜欢戏称她为小狐狸,熟练敏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这副狐媚天成的五官,说她红颜祸水的人绝不在少数。那时她几乎每晚都混迹在酒吧,眼前的情景如此熟悉,却又物是人非。
她长大了,是,她长大了。
一曲完毕,若娢也出了一身汗。她在众人惊讶的余光中直接进了洗手间,没想到出来时竟遇到出乎意料的身影。
“你这样子就不怕少聪不高兴吗?”
若娢见是杨梓也不意外,这种场合他们是常出常入的。
“他怎么会不高兴呢?”若娢挑眉,似乎两年前她从严少聪那个圈子里淡出之后,杨梓是为数不多见到时不会避之不及的人。她自然不会连句招呼也不舍得打。
“杨梓哥没受到他的请柬吗?”若娢笑着反问,她不过是严少聪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他换女朋友堪比换衣服,有怎么会在意自己呢?
“他一个要结婚的人,怎么会为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出那天严少聪的警告,三天,她数了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我送你回去吧。”杨梓摘下墨镜,大步走在她前面。若娢见状也跟上去,比起坐他的车,她自然更不愿意回包厢去。
杨梓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他居然知道她要来医院。
若娢还没问出口,杨梓便已将车停在附近折了回来。
“你也是……“若娢本是想着说声谢谢,没想到问出口的竟然是这句。
“照看病人。“
若娢下意识看了杨梓一眼,没有再问。他的声音似乎很疲倦,其实这几年过去,他们这些混迹在风花雪月场上的人都还是会回归到原本的轨道,结婚生子,管理气也,再如便是他们。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你很爱少聪吧。“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晚有些莫名其妙。若娢嘴唇动了动,他们之间不会有爱,也不能有爱,她的情感早萧索荒芜,早已凋零……严少聪也不需要。
“如果睡在一张床上也算的话,那也许是吧。“
她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不确定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实,宁静的走廊,她仿佛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爱,还是爱过呢?她第一次见严少聪的时候才九岁,到祁衡家没多久,他们都说祁衡的妈妈从楼上摔了下来流了好多血。
爸爸对她不闻不问,祁衡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有一天,她失足落水,那条湖,那条蛇,那些缠绕的水藻,还要自己挣扎的身影……
或许答案心知肚明,爱,但她不会,也不会稀罕和贪恋。她加快脚步,其实,只要离得远远的,只要看不见,就都会好的。就像过去的这几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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