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将信将疑地靠过去,丹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道:“要管住他们的心,就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威,这么说,你在军中挑选两类人,一个是最软的,就挑那种平时闷声不吭,不太能打的,最好跟那些神官们没有是同乡的,对于这类人,你尽管挑他的错去罚,他定不敢反抗,这时其他人见你如何整他,就明白了你的手段。”
听到这话,武平如醍醐灌顶,想起丹霄当年做山匪时,端理神君带人去围剿数次皆不能胜,果然是有些功夫,心中愈发佩服。
“第二,是要挑一个最刺的,人嘛,都是欺软怕硬的,那最刺的,定有许多人听他的话,你找到他,将他狠狠地罚,狠狠地整,大家看这么刺的一个都被你弄了,自己也不敢妄为了。做到这两样,还愁有人不怕你,不听你话不成。”
武平记下了丹霄说的话,第二天在天兵训练时就佯装监督,边走边看。丹霄还说,那些软的,你瞧眼神就能瞧出来,果真武平一眼就瞧见了一个天兵,他有着和武平见到的那些小散仙们一样怯弱的眼神,飘忽躲闪,一看就是买东西能叫他付账,腌臜物能叫他收拾的。
武平走到那天兵面前,轻咳了一下,下巴一扬,道:“你这站的什么样子?”那天兵听了,连忙站的更直了。
“不对不对,你怎么学不好呀?”这招也是从丹霄那里学来的,丹霄说要不停地挑他们的错,却不告诉他们错在哪,也不说什么是对的,再一个劲的罚,毕竟做不对按军法惩罚是天经地义的,久而久之,他们便没了主意,不敢自作主张,事事都问过你。
正当武平训的起劲,有人来报说宣肃真君找他议事,武平才问过天兵名字,记住了他叫萧澈,让百夫长监督他扛着枪绕着营地跑上十圈。
因为往北直走便有许多山,极为崎岖,人迹罕至,全部绕过用时太长,武平和陆曜经过商议,决定带兵往东北方向行进,只消传穿一座相对简单的山便能过去。
随即全军得到命令,向铅陵山出发,武平骑上马时,心想那萧澈的十圈跑完了没有。
一路上走的山路,两边除了树还是树,武平倍感无趣,强行要与陆曜聊天:“昨天我家里托人了些甬锦的衣裳来,甬锦你见过没有?”
陆曜有些奇怪,毕竟神仙会飞,要买些其他州的地方也容易:“见过。”
“咦,你不是玚州人?如何见得?”
“时常有些人送甬锦,还有稷纱之类的,家里还有好些。”
谁知陆曜这漫不经心的话,竟将武平的怒意掀了起来,他回忆起昨夜丹霄教他的一些伎俩,心想,好端端的,为何偏说有人送与他们家,莫不是在暗指我们严家败落了,送礼的都到他们家去了。
武平存心要在话上压陆曜一头,道:“你这玚州的气候倒是干燥,人在这呆着都难受,想来蚕也养的不怎么好,未能有甬锦这样的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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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哪有气候不干的道理,甬州相对好些,也是锦玚的山把北风挡了,至于布料,我倒没有在意这些。”陆曜心里纳闷,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说自己家不好起来了。
“这锦呐,有讲究,摸着滑只是基本,那好的锦,穿在人身上,能保存人身上的水分……”武平开始向陆曜讲述,自己哪个叔叔伯伯曾经教过他鉴赏华服美酒的方法,哪个姨姨婶婶玩赏盆景炮制熏香的秘诀,总而言之就是要向陆曜体现,有的东西是沉浸在世家士族人骨子里的东西,不是单有了钱或者官就能与之相比的。
陆曜莫名奇妙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待到了扎营地点,连忙跑出去指挥,生怕再听一个字。到夜里,陆曜也不敢回帐休息,在营地中巡视天兵们训练的情况。
正巧就遇见了那百夫长惩罚萧澈,只听那百夫长道:“萧——澈!”一排的天兵竟同时脸吓的煞白。
“我怎么感觉,你这手是又低了啊。”说罢,那百夫长抬起一脚往萧澈的小腿踢过去,哪知萧澈似乎是被踢多了早有准备,身子甚至都没有晃一下。
陆曜眯着眼睛瞧,那一排的手臂高度都十分的标准,也十分整齐,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那百夫长见萧澈没有顺势倒下,显得自己有些尴尬,乃曰:“好一个不识相的!我说你手低,你如何表示都没有,身为天兵,应至忠至诚,长官一声令下,要你现在敲断自己的腿,也应即行,我觉得你错了,识相的早就自己跪下领罚……”一边说,一边抬手猛击萧澈面部。
只是还没打几下,就被人揪着领子往后一拖,百夫长一见是陆曜,火立马便消了。
“先在这站着。”陆曜说。
陆曜走到萧澈身后,弯腰抬臂,握住了萧澈右手的手腕,道:“这手没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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