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前脚刚走,陆曜便偷偷地摸出先前藏在袖中的刀片,一点一点地割绳子,绳是极粗的麻绳,那刀片又如人的拇指一般大小,陆曜着实费了些方割开,正当他在解身上的绳子时,武平却又突然跑进来了。
二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进退,陆曜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外面的人不让我走……”武平话说一半,见陆曜解了身上的绳子,忙又往外跑,道:“你……你别过来!”
“我不过来,难道真放你跑了不成!”陆曜冷笑,手中施法,刹时起了狂风,他御风而出拦在武平面前。
武平见免不了动手,便先手施法,向前方推出一团金光,光顷刻间行数十米远,所至之处,草木皆烧作灰炭,为避金光,陆曜迅速调转风向,闪至武平右方,向前掷出一道惊雷。
武平侧身躲过,道:“你我到底同僚一场,何必追着我不放,纵使你是记恨怀阴城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又暗示了你多次……”话还未说完,又有三道紫雷自九天而降,武平改口念咒,于掌中化出耀眼金光,双手结印,金光化作符文挡在他身前顶住雷击。
“暗示?你那暗示有什么用?若非你擅自出兵,何来什么迫不得已!”趁着武平挡雷的功夫,陆曜一个箭步上前,将手里的一个电球丢过去,武平方施法毕,来不及再次念咒,只得向弯腰向右一滚躲过。
“……不管怎么说,我从未想过要你性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武平听见远处的妖怪在说发现这边有光要来看,急忙向陆曜那边丢了个光球就跑,陆曜哪里肯放,情急之下将电子布满了刀片扔出去,随即卧倒,刀片穿过光球,嵌入了武平的喉咙,武平震惊地张大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古怪的声音。
丹霄才和天兵谈判,说要加钱来赎他们的真君,就有小妖过来通报,说关押人质的地方又是闪光又是打雷,急匆匆回来看,远远地就看见石堆口趴着一个人,正要将人翻过来看,却被躲在一旁的陆曜一脚踹趴在地,陆曜迅速地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半跪在丹霄的双腿上,左手握住丹霄的左手手腕,同时用手肘压住他的右手手掌。
丹霄力气有些大,几次要挣脱,陆曜本想夺了他的武器,哪知在他腰后一摸却只摸到了剑鞘,便问:“你剑呢?”
丹霄哈哈哈大笑:“就知道你要抢,我早就换了别的。”说着握紧了左手,陆曜摸出他的左腕中有机关转动,忙松了手向左边一滚,躲过了丹霄自手腕处发射的三根钢针。
“从叛军那里买来的货,真君觉得如何?”丹霄从地上爬起来,得意地揉着自己的左腕,再次用右手射出钢针,随即飞升至半空,又俯冲下来,将刚避开钢针的陆曜撞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
“跟我斗,你还嫩跟着呢,区区一个纨绔子弟,学了两招妄居庙堂就看不起山匪了?你和你师弟一样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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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霄执着于掐陆曜的脖子,仅靠腿支撑,未注意到自己只压住了他的左腿,陆曜艰难地收腹举起右腿,左手握住丹霄的右腕,以右掌猛击其左腋窝,趁着丹霄吃痛,用右腿绕过他的颈部,双手连膝一并用力,将丹霄往右推翻在地,反将其压制在身下。
“说,云易在哪里?”陆曜问,他对于此类暗器有些研究,先将丹霄的右腕用丹霄左手手背压住,自己按着他的左手不让他握拳,拉开袖子便将左腕机关卸了下来。
“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怎样?”
“你这样有意思吗?”陆曜一边说,一边卸了另一个机关。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我一想到你们小心翼翼地开箱子的模样就高兴的不得了,哈哈哈,识相的话把我松开,我还能考虑考虑指点你到哪收尸。”
“把你放了?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去,海上吗?”丹霄挣扎地实在有些厉害,陆曜用尽全身的力量也压不住,心想或许此人的原身是什么动物。
“你错了,该逃的人是你,严都若早就把你勾结骊王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也告诉了陛下,如今你的人还是我的人先来,你都得死。”
陆曜四处张望,看见自己腰间做装饰的宫绦,正好解下来捆住丹霄,本想捆住他的手的,听他这话,怕他到处说,便直接拿宫绦另一头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道:“呀,这样的秘密都让你知道了,只怕是留你不得了。”
陆曜手上一用力,原本嚣张大笑的丹霄顿时发出“喀喀”声,陆曜按住丹霄到处乱晃的脑袋,在他耳边问:“死之前告诉我,为什么在天庭整天找我麻烦?”
“无他,纯粹是看不惯你而已,哈哈哈……喀……哈……就是不喜欢看你们那伙人故作清高,还把陛下引入歧途,弄的天庭乌烟瘴气……”
把玉帝引入歧途,陆曜低头笑了,他们哪有这样的本事。
“……陛下会知道,我才是全心全意地为天庭,为陛下好的人,临死前向陛下进了最后的言,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丹霄一边说一边疯狂地挣扎,维持人形的法术出现裂痕,自他的皮肤之下开始显现出赭色鸟羽。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是有多正直呢?弟弟在天牢莫名的死了,你就含泪到天庭做了神官,借着哲孝他们的名头作威作福,我们一出手你就转头卖了他们‘大义灭亲’,严都若是杀你弟弟的帮凶,你还让他帮你给陛下送信,可真有你的。”陆曜一边说,一边手上用力,勒紧了丹霄的脖子防止他挣脱。
强烈的痛苦使得丹霄失控,挣破衣衫化为四爪金翅赭鸟,一只翅膀竟可盖住寻常人家的院落,片片赭羽烁金光,两爪地上划深沟。丹霄起初还能吐出“我……没有……”之类的人话,后就只剩鸟鸣,他张开双翅就要飞起随即又摔在地上,翻滚之间撞断了无数树木,周遭的小妖见状连连逃命。
陆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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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将自己藏在赭鸟身上的羽毛中,既要防止丹霄将自己甩飞,又要当心撞伤,他暗中在宫绦上施法,浅蓝电光流转在赭鸟颈间,不一会儿丹霄便不动了,陆曜抬手去摸他的脖子,确认没了脉搏,这才松开了手,因此处的尘土过大,趴在那里直咳嗽。
弥生听见树林里没了声音,带着人举着火把过去,陆曜瞧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先开口问:“咳……弥生?”听声音弥生反应过来,连忙答:“真君,是属下。”
弥生转身招呼其他的天兵过来,又对后面一人说:“小韩真君,我们家真君找到了。”陆曜定睛一看,竟是睿极真君,问:“睿极真君……咳你,你如何在此?”
“这山头的半边属于菁州的地界儿,正好我的神庙在附近,既然刚刚又是打雷又是闪光的,我怕有事,便派人来问,寻思着都是天庭的人,就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不过,宣肃你的脸怎么了?”
陆曜方才脑袋被丹霄卷起的风都给拍的麻了,这会子伸手一摸脸上才发现有血迹,怪不得刚刚弥生没认出自己。
“无妨,一点小伤,”陆曜说,“这只鸟是丹霄,前面那个石堆里是严都若的尸体,他说云易在山顶上一棵大树底下被埋的只露出头,快去救人罢。”
陆曜说完话又咳了几声,弥生便说:“真君受伤了,如今贼人已死,剩下的由属下代劳便是。”陆曜觉得有道理,便回天庭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向玉帝报告了事情的始末,等回到家里时天已经微亮了,陆曜才进门把破损的衣裳交给下人,下人便说:“夫人说要等您回来,那真君回来了,是小的去通报夫人,还是真君直接过去?”
“她还没睡?”陆曜心想这怎么行,再不睡就该起床了。
“夫人说是要等您回来。”
“行,我直接去罢,叫他们烧水准备沐浴。”陆曜来到卧室,见里头还亮着灯,推门进去,怀锦见是他,急忙从床上起来相迎,陆曜见她还穿着寝衣,问:“如何还不睡?”
“我听人说你给陛下开箱子开出一箱火药来,哪里睡得着?”怀锦瞧见陆曜脑袋上的纱布,连忙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你受伤了,让我看看,脑袋怎么了?”
“无妨,是磕到了点。”
屋里点的灯不多,怀锦只能捧起陆曜的脸仔细端详,见他除却额头上包了纱布,鼻梁上也擦掉了块皮,左边嘴角上还有块淤青,便问:“你疼不疼?可会留疤的?”
“不疼,以往也没有留疤,这次应该也不会。”
看着陆曜嘴角上的淤青,怀锦出于习惯,伸出食指轻轻摁了一下,陆曜一时没反应过来,轻轻地“啊”了一声,怀锦误以为是自己手重了,连忙问:“怎么,弄疼你了?”
陆曜本想说不,结果怀锦端着他的下巴在淤青处亲了一口,她道:“这样可还疼?”陆曜连忙摇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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