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英贤神君自匆忙跑回来之后便开始收拾细软,为成功掩护自己逃离,还令手下的天兵严加守卫,随时待命,但是却不巧,颜韶阳就在他门口守着,眼见着躲不过,英贤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
“说吧,怎么回事?”陆曜坐在屋内正中,面无表情地问。
英贤才一进来就瞧见那刺客倒在地上,知晓刺杀事败,自己也难逃一死,战战兢兢地道:“真君……这……这还望真君恕罪,臣也是才知道喻家人胆大包天派人来行刺真君,这才回来报信的,属下一心向着天庭,绝无害真君的意……”
英贤一面说话,一面在地上将头磕的“咚咚”响,陆曜看的厌烦:“够了!你好歹是个神官,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凡人仗着宗族在地方上为非作歹,你不加以管教,反倒和他们同流合污,如今向我下跪求饶说自己才知道?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给我外头加的几十个天兵是做什么用的?这还能让人把我带来的人绑了再把刺客放进来?”
英贤一阵沉默,本以为旁边趴着的刺客早已死了,谁知刺客突然咳嗽一声,惊得英贤也猛地一抖,又是一阵磕头:“真君有所不知……属下这潜州指挥的职位有名无实,连带着潜州其他的地方官都是被喻氏一族拿捏的死死的,他们要做什么,都由不得属下,就连这衙门里的天兵,实际也是听的他们的话……”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假的,英贤说出来只是为了叫陆曜分心,手中早已结印捏诀,空中水汽皆聚在一处化作冰锥被他握住,抬手起身就向陆曜刺来,陆曜急忙起身,左脚后撤半步,身子顺势一转避开冰锥,同时抽出一旁的刀来。
英贤一击不中,又以冰锥为棍,横扫而去,自是被陆曜一刀削断,英贤佯装惊慌,掷出手里剩下的半截冰锥转身要逃,却是故意让冰锥砸破窗户,使外面的雨飘进,他趁此机会打开房门,从随从手中拔出自己的佩剑,反手挡住陆曜的刀。
雨已入窗,英贤口中念咒,纷纷雨丝化作冰针向陆曜而来,他借机从陆曜身旁绕过奔向屋内,借着冰针的掩护翻窗而出,施法在脚下聚了朵白云直往西北方向而去,手中施法号令,只道情况紧急,命麾下天兵包围衙门,不得让人出入。
谁知才入甬州上空,英贤便觉云速骤降,急得双手结印以修为催动云走,天光晦暗,四周皆是层层乌云,忽然面前炸出一道惊雷,强光与巨响使得英贤一时恍惚,连降了数十丈的高度方稳住了云头,陆曜果真御风从后面追了上来,举刀便砍,英贤抬剑,刀剑相撞,“铛”声之后二人因相互作用力皆向后飘了几尺。
英贤急着逃,再度施法,使雨化冰为利刃,倒映着微光划破长空向陆曜飞去,哪晓得陆曜一手挥刀一手掐诀,以强风再度让他寸步难行,又有三五道闪电将他困于云中,眼看退无可退,英贤只能转身迎敌,想着这刺杀上司的罪名已经坐实,既逃不掉,便应死的光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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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这一回头正中了陆曜下怀,陆曜抬手运气,只见冰刃因风调转方向直冲英贤而来,英贤虽奋力遣冰,却也有些不及改道的在他面上割出好几道口子,他顾不得这点小伤,直提剑便刺。
不料被陆曜掷出手中之刀,以电控刀与英贤周旋,金刀撞上寒铁宝剑,一时“铿”、“锵”作响,闹得英贤头晕目眩双耳齐鸣,动作顿时迟缓,陆曜不等他反应,接过刀对着英贤连劈三下,直叫英贤手软失剑,连堕数十丈,陆曜再翻转手腕改用刀柄痛击英贤太阳穴处,最终使他摔在地上。
双目一片漆黑,剧痛占据了英贤的脑海,暴雨打在他身上未使他的疼痛减少半分,他在地上歇息了好一阵,眼前黑色才褪去几分,模糊之中瞧见黑夜里有什么金闪闪的东西压在自己面前。
“别动。”陆曜说。
意识到那是陆曜的刀抵在自己喉头,英贤抬手握住刀刃就要自尽,陆曜急忙抽刀,抬手驱雷将英贤又击飞几尺远,对赶过来的天兵道:“捆住他,别让他死了。”
英贤这要自尽的举动着实叫陆曜吓了一跳,他本想捆住英贤的,然后一低头才想起宫绦被用来捆刺客了,好在颜韶阳机灵,先是拖住了潜州那些误听命令的天兵,又及时带人来支援。
天庭那边,弥生得到有刺客的消息,便急忙向玉帝呈送申请,现也带着天兵前来支援,在潜州之上笼罩数年的喻氏家族终于倾倒,无数百姓来县衙控诉其罪,喻氏名下的妓院、赌坊、工厂等皆被查封,土地房屋收归官府。
弥生望着潜州城官府大门外往来的百姓,回头问陆曜:“真君,我听人说,是真君让潜州抚台给那些人改了籍,不是说这凡间等级森严,良贱不可越么?”
陆曜顺着弥生的目光望去,才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原先被喻家控制做了奴隶的人:“唔……倒也不能说我让的,是那抚台先前讲,如今喻氏被除,百姓的安危是没了问题,只是来年的税收成了问题,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着说着,我便提议,或许将坊中娼妓、家中奴隶等等改贱为良,以抄没的银两土地予以抚恤,能让税银降的没这么厉害。”
“那这法子可有效?”弥生心想,虽说只提的议,但凡人面对神官,自然是言听计从的。
“那是自然,人作为奴隶伺候人是不能对社会产生价值的,而作为人劳动却可以。”
潜州出现这般大的事,朝廷里刑部、大理寺的非常配合,快马加鞭将一众人犯的死刑复奏完成,让喻家人齐齐整整地上刑场,颜韶阳作为代表真武殿的神官骑马随着运送人犯的车队前往。
车队两旁不少百姓前来围观,颜韶阳竟听见有人说喻乐康可怜,便凝神细听,只听那人说:“喻公子好生可怜,只因一个女子突然发疯,便背上了登徒子的罪名,洗也洗不掉了。”
颜韶阳不解,她记得分明是说证据不足,故猥亵与诬告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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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会有人认为祁绫芸诬告是真,再听时,好似一石惊起千层浪,有的说百年大族因一个疯婆子倒了的,有的说祁绫芸的父母兄弟可怜,若非祁绫芸诬告勒索,何来杀身之祸。
更有甚者说,那祁氏之罪,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是轻,重的是她这么一闹,世人皆以为女子都如她那般蛮横不讲理,若真有女子被无礼之人轻薄也不敢说了,一说就要怀疑她是发疯是图财,可谓是一个人害了所有的女子,如今看来,这碎尸焚尸在她身上算是报应的轻了。
听到此处,颜韶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听的什么谐音的话,不然为何如此离谱,等监斩完了定要让潜州巡按多贴几次告示讲明事实才行。
处理完了潜州的事,得知陆曜回了真武殿,睿极真君打听了时候,递了帖子邀陆曜来家中饮茶,说是要答谢陆曜。
“不过是分内之事,真君言重了。”陆曜说。
“为我的这一件小事,叫你调了天兵下潜州,又斩了好些人,让你这样劳累,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为表诚意,睿极亲自烧水烹茶,递与陆曜。
陆曜接过茶:“潜州的变故……是许早前就埋下的,如此说来,还多亏了你找的我,我才能恰好发现了。”
“我可听说了,你回来之后天天都得写文章,又跟陛下报,又跟纠察司的报,还可能影响晋天君的事,可把我给吓坏了。”
听闻“天君”二字,陆曜急忙摇头:“晋天君是不敢的,我们这殿有诅咒,可不能有天君。”
睿极顿时来了兴趣,问:“这诅咒是什么?”
“倒也算不得什么诅咒,是他们说着顽的,只是我们殿里没有在任的天君,从前很多,有的死了,有的调去了别处,有的暂时休养去了,”陆曜笑道,“而且,最近的说是要晋天君的,一个是武平真君,一个是成桓真君。”
说起成桓,笑容自睿极的面上消失,转而为悲伤:“成桓……大哥他……唉,陛下如此,我觉得实在是有些糊涂了。”
陆曜本以为现在没人敢说玉帝处死成桓的事,睿极突然这样说,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要说这‘不从军令,冲撞君上’,可大可小,成桓在外征战多年,他的忠心难道陛下不知,如何就这样糊涂,让大哥为那些人的勾心斗角……”话为说完,睿极顿住了,瞧着陆曜,似在等他接话。
陆曜不知应如何回答,纵他对玉帝不满,他也不敢轻易地在别人家中说出什么反对玉帝的话,只是低头“嗯”了一声,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睿极见状,亦急忙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就说说潜州的事,我可听说,你一开始只是派了个女仙下界,后来得知那便天牢把人关了,就自己下去了,英雄救美?”
“这哪里算得什么英雄救美,”陆曜急忙摆手,“是自家人斗自家的,可不得去收拾收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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