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长!你又何必呢?”刘智祥看着陈果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痛心地叫喊着。浸血的诗集在他的手里抖个不停,他心里怕极了,想起了自己在恩怨争斗的政坛上的遭遇。也许有一天,陈果的下场正是他自己的归宿!
“护士!医生!”他冲着医生值班室大吼。
“快来救人吧!”
在医院空旷的楼道里,刘智祥气急败坏地大喊。由于时值中午,也许是人们正在休息,他的喊声如同在人烟绝迹的荒山野岭四处回荡,阴森恐怖,没有反应。
楼外面打扫卫生的农村老汉,边用扫帚扫地上黄灿灿的落叶,边扯着嗓子,伸着脖子,一句一句地唱到——
……
这半晌把人的肝胆裂碎
莫奈何强装下和颜悦色
……
这几句流传几千年当地人颇熟悉的秦腔,让此刻的刘智祥听了浑身不自在,感觉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他在医院的楼道里拼命奔跑,敲响一块又一块生硬的门,拍遍一扇又一扇果冷的窗户,顾不得手掌疼痛,喊着,喊着……
十分钟后,医生带着护士冲向陈果的病房。
章节56
56。致命的微笑
心灰意冷的陈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死去,医生的及时抢救使她活了过来。
痊愈后的陈果,步履蹒跚的一步步走出医院。
南川镇她是没有脸面再待下去,即便是莫水县,她也觉得人们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再说,呆在这里,熟人熟境,哪一样都会激起她痛苦的回忆……
陈果决定离开这里,给自己下半生一个崭新的生活和别样的人生……
一年过去……
雨后初晴的一个早晨,华东沿海s省城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在绿色草坪与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之间,陈果头戴一顶硕大的彩色草帽,掩住了半边身子和玫瑰一样漂亮的半边脸,只露出一只描绘得如烟如云的大眼睛和彩色字母一样神秘的丰唇。她身穿一件拖地的超肥超大花裙子,衬出纤纤细腰,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招摇过市,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她的步伐已没有了逃离南川镇时的慌乱,又恢复了天鹅舞般训练有素的轻盈,脚不点地般挪移在树荫下的花砖地上,坦然迎接众人的瞩目,像个骄傲的天鹅一般引颈而行。然而,一望见自己报社的大楼,她不由皱起眉头,放慢了脚步,因为这是她又爱又怕的地方。
《中国经济开发报驻s省分社》的大牌子,就像那座雷锋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此时,蜂巢一样多事的分社广告部办公室内,电风扇飞转,几个记者正嘻笑着,传看一张苛毒而有趣的漫画。这是女人头与蝙蝠身躯的奇异混*。陈果妖冶的面孔、翘鼻子、大眼睛和美丽而性感的丰唇,都画得十分夸张而有趣。
漫画传到一版老李手上,他嘿嘿笑着,挥笔写道:“
“蝙蝠女郎!美丽的炸弹!!”
他用墨笔把蝙蝠女郎四个字描了又描。
三版的小王抢过去,在上面题道:
“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小王兴奋地一拍手:“妙极啦!用蝙蝠女郎形容陈果最恰当。她就是一只大蝙蝠,为了拉广告四处飞,浓妆艳抹,与一大群有权有钱的男人搅在一起,为了金钱不择手段。”
副刊的小周说:“不,我觉得她像魔术师的箱子,一个五光十色的谜团,能把手绢变成鸽子,能把纸牌变成彩球,让人眼花缭乱的,太美妙了,我怎么也说不清。”他的嘴角居然流下垂涎的口水。
小王油嘴滑舌地说:“陈果的秘密武器是她的笑,那真叫‘致命的微笑’。”他边说边摹仿着,“她的眼皮往下一垂,嘴角往上一挑,半是遮掩半是挑逗,又含蓄又放肆,哪个男人一见,就让她的眼风给结果了。”小王做了一个中弹后仰的姿势,引来老记们的哄堂大笑。
周末版的小刘也来了精神,挑起更暖味的话题:“听说她离过婚,和现任丈夫还没离,就逃到报社来了。”
老李反驳道:“你听谁说的?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哪来的时间结几次婚!”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刘不服气地说:“是咱们部头亲口对我说的。”他对坐在一张报纸后边津津有味偷听的程实喊道:“头,我说得不错吧?”
分社社长兼广告部部长程实慢慢从报纸后露出脸来。这是一张典型的“农民伯伯”的面孔,肥脸、突嘴、秃顶,皱纹纵横,老气横秋,一对白大于黑的眼睛狡诘地转动着。
程实不自然地长叹一声,装出一付沉痛的模样,说道:“唉,都怪我心太软。那次上北京出差,她深夜女扮男装在大街上狂奔,拦住我的车子,说有人追杀她。我听了她讲自己父母双亡的身世,就把她聘到咱们报社,不想引来了祸水。她的年龄可能是虚报的,她们那些漂亮女人,拉拉面皮,做个美容术,一下子就能年轻十岁。”
老李摹仿程实的模样,长叹道:“唉,咱们头是追悔莫及呀!”众人又大笑起来。
漫画传到摄影记者耿涌手上。他看着漫画皱起眉头,脸上现出一付复杂的表情。
身高一米八0的耿涌有一双童孩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一张无邪无伪的面孔。肉枣一样饱满精致的双眼皮,单纯的眼神,圆乎乎肉鼓鼓的额头光洁细腻,直挺挺的鼻梁,略阔的俏嘴巴,整个人纯洁率真,英俊清新,让人赏心悦目。
他摆弄着一台摄影机,在往里面装胶片,一直沉默地听着人们的议论。此时,他接过漫画看了看,伸手拿来一支朱红画笔,沿着陈果的脸和怪异的黑翅膀,画了一个大问号,给这张漫画勾出一个血红的轮廊。
老李怪声怪气地说:“这一笔加得好,这个女人的结局,一定与血有关。”
小王说:“陈果真的是个问号,她从哪来?为什么到报社来作广告女郎?”
程实慢腾腾却充满恶意地说:“她本来就是美女,来当广告女是近亲结婚嘛。”
陈果飞鸿掠影地走上报社大楼的台阶。她进了门,在大厅的镜子前摘下大草帽,站了片刻,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即兴用手拉起长裙,飞快地旋了一个舞步,对镜子作了一个“陈果式的微笑”——正如同事们形容的那样:浓密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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