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慕瓷后,慕渊嘴角不自然的牵动一下,眸色幽深道:“这个逆女,简直无法无天了!不光败坏门楣,还敢丢宸王的脸面,唉,家门不幸啊!”
说着,一挥袖子提议道:“过去看看。”
他压抑着内心激动,想亲眼看着慕瓷身败名裂,失去靠山。
老夫人坐定没动,袖手旁观道:“我年纪大了,乏了,子不教,父之过,慕渊,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几人在王嬷嬷的带领下朝着前方走去,夜明欲言又止一瞬,忍不住道:“王爷?”
时湛态度出乎意料地淡漠,抬手示意他不必多嘴。
到了柴房门口,王嬷嬷掩着脸,痛心疾首地说:“我刚刚经过柴房,就听见里面传来奇怪声响,趴在窗户一看,就见七姑娘衣衫不整的……哎哟!真是叫我个老人家脸红!”
她一边添油加醋,一边观察着宸王的反应。
慕渊气急败坏,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便在这时,一道清脆响应从门外传来,“好热闹啊,你们都聚在这里做甚?”
慕瓷脚步轻松地站到了宸王轮椅后面。
时湛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果然,慕渊站在门口整个人如坠冰窟,脸上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背影僵直。
屋内,昏暗的光线被阳光侵占,霎时间折射出飞舞灰尘,而躺在地上的慕瑶光双眼紧闭,靠在一个男人怀中。
旁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和流浪汉像是受了伤,不住倒地呻吟。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要紧的是慕瑶光袒露领子下刺目痕迹,暧昧又赤裸地彰显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王嬷嬷惊呼一声,忙冲上去,费力推开侍卫,抱住了慕瑶光,“小姐,小姐!怎么是你?”
她们明明想方设法把慕瓷骗了进来,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还叫了个侍卫过来保护,谁知道如今推门就是这种情景!
慕瓷表情佯装震惊,一只手捂住了嘴,“天啊,瑶光妹妹可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怎会做出如此污秽之事?慕老爷可要好好查查,其中缘由究竟为何!”
看似在中立震惊,实则火上添柴,看热闹不嫌事大。
侍卫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靠在墙上,抬眼恶狠狠瞪着她。
气氛诡异又微妙,院中一棵红枫树开得如火如荼,微风吹过,影子恰好落在慕瑶光脸上,与她脖间那碍眼的痕迹相之交映。
一壶冷茶下去,慕瑶光被泼了一脸,总算转醒过来,刚睁眼便对上慕渊无比复杂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浑沌脑子立马清醒过来。
“是你!是你害得我!”
她一边拢衣领,一边冲慕瓷扑了过去,还未近身,夜明短刀森冷刃光流转,吓得她瞳孔放大。
时湛垂眼看她,眸光阴冷嫌恶,如看一团垃圾,他薄唇轻启,缓缓说道:“你那脏手敢碰上王妃衣角,本王就让人一根一根将你手指剁下来。”
慕瑶光抖如筛糠,眼泪飞涌而出,起身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她布好的陷阱明明万无一失,谁知道慕瓷不光没中迷药,还深入敌穴,反将一军。
慕瑶光袖中的手攥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中,她大口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了慕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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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跪下。
“老爷,我刚才听到姐姐在院中喊救命,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这才匆匆忙忙赶过来,谁知她躲在门后,用东西砸晕了我,再醒来就是这样了!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恶人先告状,慕瓷算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抱着胳膊看戏,等待慕渊的反应。
证据在前,这家子人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嬷嬷立马出来佐证,“是啊,老爷您也知道小姐是何等的人美心善,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别说做这些大逆不道之事了!”
慕渊沉着一张脸,心中百感交集,他素来都在在女人石榴裙下讨前程,还不愿意舍弃慕瑶光这枚棋子。
“好孩子,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站起来,你们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扶起慕瑶光,掏出帕子给她擦脸。
慕瓷心中冷笑,想看他要如何颠倒黑白,狼狈收场。
靠在墙角的侍卫总算能动弹了,挣扎起身,沙哑着嗓子道:“老爷,我是院外护卫队中一员,刚才之事,都是宸王妃一手策划的!”
光天白日,朗朗乾坤,如此理直气壮的栽赃,慕瓷还是头一遭碰见,有恃无恐的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侍卫心虚错开慕瓷的目光,言之凿凿道:“老爷,宸王妃说想要日行一善,于是随便挑了我出来,叫我找几个乞丐进来布施,好……好在王爷面前表现表现,谁知道她竟然会诱骗小姐进来诬陷,我能作证,二小姐实乃清清白白之身,没有丝毫对不住……”
“噗嗤。”
慕瓷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道:“就是你与她私通,奸夫淫妇,何来互相佐证一说?更别提什么清清白白了,慕瑶光,发生这种事情的后果是什么,你恐怕比谁都清楚?”
按照京城风俗,轻者削发为尼,进入寺庙被变相软禁,此后余生常伴青灯来思过反省,重则,便是要浸猪笼的。
慕瑶光被骂得哑口无言,想不出来辩驳的话,只好指着她道:“老爷,姐姐既然这样容不下我,险些毁我清白不说,还要将我赶尽杀绝,如今声誉被毁,日后走到哪都会有人指指点点,瑶儿,瑶儿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说着,就要朝离自己最近的枫树上撞去,被慕渊死死揪住后领口,道:“罢了罢了,快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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