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惟愿日月山河,江山永定,...)_锦衣杀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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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惟愿日月山河,江山永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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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没事。”灵鸾道,“少爷您不要害怕,先回去上药,夫人这里有我们。”

督军文官中有夏党,有严党,中层武将中也各有各的算盘。出征这几日,他们做的最多的根本不是商讨如何打蒙古人,而是争吵该听谁的。

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人生当如是。

陆渲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好,长这么大,手心连皮都没蹭破过。但现在一戒尺下去,陆渲手心肿起老高,王言卿却看也不看,继续狠狠打下去。

陆珩因为守皇城有功,已经升为正一品后军都督府左都督,真正走到了武官的顶峰,权倾朝野,位极人臣。陆珩转身,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他眯眼,问:“你是……”

王言卿听到,侧身看他。傅霆州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深深看着她。他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道:“快出去吧,大牢里寒凉,小心胎儿。”

傅霆州最终被放出来了,但是,他坚决不认“通敌”的罪名,请求再上战场,亲自证明自己。他再三请战,皇帝允诺,傅霆州没有在京城停留,再度北上,可是还不等他抵达战场,身上伤口便急剧恶化,感染而亡。

陆珩现在心系自己夫人,实在没空搭理一个不认识的少年人,敷衍道:“你既是书生打扮,为何会被调去守城门?”

王言卿听到皱眉:“莫非这一战有什么猫腻?”

王言卿气急:“还能是谁,自然是傅霆州。”

陆珩终于等到自己的夫人,他看到王言卿脸色平静,哪怕心里恨得磨牙,还是笑着扶住她,问:“诏狱里关着些不干净的东西,阴冷伤身,你可有不舒服?”

灵犀扫了眼陆渲,低声劝:“夫人……”

王言卿哪能睡得着,她问:“今日他率领大军出征,听说皇上很信任他,给他私印,允他用密信直接向皇上奏事。长此以往,他会不会威胁到你?”

“我就简单多了。”陆珩回眸,笑着看向她和一对儿女,“我此生唯有三个愿望,第一个是官居一品,手握大权,已经实现;第二个是寻一真心相爱之人,生儿育女,成家立业,也已经实现。”

郭韬识趣地闭嘴,默默退回后而当空气。陆珩一言不发等了一会,见她竟然还没出来,又忍不住心里的暴戾了。正在陆珩打算直接冲进去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期待又忐忑的声音:“陆左都督?”

“没事,我去的时候他正蒙在被子里哭呢。”陆珩好笑地坐到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反倒是你,郎中说你今日动了胎气,以后再想教训孩子,让丫鬟动手就好,不要自己来。”

奶娘看着陆渲手上的红肿心疼不已,陆渲却听着烦,说自己要睡觉,把他们都赶出去了。等屋里没人后,他蒙在被子里,闷闷地哭。

陆珩小心避开她的肚子,拥妻子入怀:“你能担心我,我很高兴。不过,他要想威胁我,至少先打赢了蒙古人再说吧。”

陆渲被吓了一跳,本能地站起来:“娘。”

王言卿直打了他三板子,才在侍女们的劝说下,勉强放下戒尺。王言卿皱着眉扶住肚子,丫鬟们见状,赶紧扶王言卿坐下,之后又是找郎中又是叫人,忙得一团乱。混乱中,灵鸾过来牵住陆渲的手,说:“少爷,夫人今日无法教字了,您先回去吧。”

陆渲以为父亲会提到白日那些浑话,然而陆珩像是不知道一般,检查完他的伤口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头道:“明日去和你娘道歉,别让她担心。”

王言卿冷着脸,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目光盯着儿子,斥道:“你只看到大同军千里急袭,那你可知道,俺答军队逼近通州时,是你爹上书急令兵部发兵备战,户部拨发粮饷,要不是他,全城人一个月的口粮根本来不及运来。俺答军冲到京城下时,城中不知多少地痞流氓密谋作乱,是他发动全城锦衣卫日夜戒严,抓捕为首者,平息祸事。你只看到平虏大将军率领十万军队风光,那你知道蒙古人刚打来时,数以万计的难民聚集在北京城墙外,是他说服了皇上,放逃难的百姓入城,这才免得数万百姓遭受屠戮。平虏大将军只有一个,可是,你如今能安稳地坐在这里读书,却是像你爹这样成千上万无名之人,在暗中保护。”

她身姿窈窕一如十七岁,要不是衣服腰身放的很宽大,根本看不出她怀孕了。她眉目是他熟悉的精致柔美,可能因为成为人母,也可能因为这些年生活如意,她少年时永远萦绕不散的清冷疏离感消散不少,气质变得温柔,安静,沉稳。

而严维的折子更狠,说傅霆州避战,故意放跑蒙古人,京城之围说不定就是他和俺答部落的阴谋。傅霆州之前主张马市,暗暗资敌,马市被停后,傅霆州怀恨在心,遂和俺答部落首领勾结,让俺答部落绕过大同府,从北边攻入长城,围困京城,以此威逼重开马市,傅霆州也能趁机揽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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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颗无价明珠,莹莹生辉。

来人看到陆珩竟然搭理他,激动的无以复加。他高抬手,深深一摆:“学生乃张居正,庚戌之变时被征调去守崇文门。陆都督开门放难民那日,学生就在现场,亲眼目睹都督高义。不过,陆都督可能没注意到学生。”

她年幼时心目中无所不能、无所不胜的少年将军,怎么会成为通敌之人呢?

陆珩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永定”二字。

惟愿日月山河,江山永定,天下大明。

锦衣卫的诏狱安安静静,他静坐在狱中,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提审,或者说逼供他的锦衣卫,然而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完全料想不到的人。

陆渲被奶娘带下去,涂好药,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娘亲从来没有凶过他,陆渲今日惹娘亲生气,还差点伤到娘肚子里的妹妹,他心里很难受,却不敢去找王言卿。

是的,陆珩确实没有注意到他。

牌桌上的人来来回回,连首辅都走了六个,唯独陆珩,始终稳坐胜利席。

俺答围成发生在庚戌年,所以又被称为庚戌之变,陆珩力排众议放难民,全程没有发生任何骚乱,后续也没有引发冲突、瘟疫、哗变,细微处可见执政手腕。张居正目睹了全程,对这位锦衣卫都督十分钦佩。

王言卿摇头:“我不动手,他记不住。”

陆珩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他:“好歹懂得丢人,还知道蒙在被子里哭。”

就像莫名其妙病死的武定侯一样,夏文谨也成了第一个被斩首的首辅。

若他就此收手,急流勇退,虽然不能成为一个将军,但至少,可以安度余生。

接连几次错失良机后,傅霆州再也忍受不了这群只会拖后腿的文人,用军法惩治文官。然而大明的文官最不怕的就是打,傅霆州越打,他们越要舍命直谏。

娘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他。

他在军事上天资卓绝,可是论起政治素养,实在和夏文谨、严维、陆珩这些人差远了。是她太天真了,打仗从来不是一个将军的事,历史上的名将,有多少得了善终?

他想要说什么?

傅霆州坐在牢狱中,天窗的光洒在他背上,他许久没有说话。王言卿没等到,便也举步离开。她走出很远后,背后突然传来傅霆州的声音。

出征时的盛况历历在目,但傅霆州没有想到自己再度回来,不是因为凯旋,而是因为“通敌”。

通敌?他作为一个南征倭寇、北抗蒙古的将军,居然被人说通敌。

“家里教你读书认字,练功习武,不是为了让你逞英雄,而是让你成为一个无愧于天地百姓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心怀仁善,脚踏实地。”

灵犀灵鸾不再说了,默默去取戒尺。王言卿一手扶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另一只手握着戒尺,重重打在陆渲手心。

皇帝一看下定决心,解除傅霆州军职,命他立刻回京接受调查。

最后傅霆州成了夏、严两党斗争的工具,他最开始打的是首辅夏文谨的门生,严维的人一看以为傅霆州是他们这边的,跳得越发高。傅霆州忍无可忍,惩治了一个严维的人杀鸡儆猴,也是暗暗和严维划清界限。

“是我教子无方,竟让你生出这种想法。”王言卿沉声道,“灵犀,拿戒尺来。”

翟銮短暂地代班,随后,严维上位,成为嘉靖朝第七任首辅。

他起复为大同总兵时是借了严维的力,但他后续已经还了人情。严维若想以此要挟他一辈子,在他军中谋取私利、破坏军规,他可不会答应。

而给出致命一击的,是陆珩。陆珩拿出傅霆州在急袭奔赴京城期间,纵容手下军队骚扰民生、贪功冒进的证据。在整个围城之变中,被蒙古人劫掠的京郊百姓没多少,但被大同军痞抢走财产粮食的,却十倍于蒙古人。

夏文谨和严维内斗正凶,双方都用傅霆州做筏子,曾经马市大是大非的问题再度被搬出来。皇帝哪怕最开始信任傅霆州,在夏文谨、严维不间断的弹劾下,他也不禁动摇了。

王言卿飞快眨了下眼睛,逼回眼尾的潮意。王言卿转过身,不愿意再看他,说:“二哥,你的情况我会如实和圣上禀明。皇上信不信我无法保证,但如果你有机会出去,不要再去战场了。”

一个将军,应该马革裹尸死于战场,而不是憋闷屈辱死于政治斗争。

王言卿依然脸若寒霜,冷冷道:“去取戒尺。”

“那你呢?”

多少文官都做不到如此而而俱到,他一个武官,却能将仁义和实干平衡得这么好。张居正今日来南镇抚司办事,看到陆珩,忍不住上前搭话。

陆渲原以为是下人,没想到是陆珩。他瑟缩地低下头,父亲对他素来严厉,他今天说父亲的坏话,又惹的娘亲肚子疼,父亲肯定会重重罚他的。

诏狱外,陆珩默不作声盯着地上的树影,许久不说话。郭韬知道都督现在的心情非常极度之很不好,他被陆珩身上的威压吓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道:“都督,要不卑职进里而保护夫人?”

傅霆州死后,北征蒙古也不了了之。但皇帝始终视庚戌之变为耻,置蓟辽总督大臣,募山东、山西、河南诸道兵每年秋天来京城防守,设为定制;重新选调精锐士卒,操练京城三大营;并且,命严维修北京外城,陆珩督工。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拉他的被子。陆渲吓了一跳,他不想被奶娘或者下人看到这副样子,用力扯住被子不放:“我睡觉呢,你们都出去!”

陆渲已经哭得浑身抽搐,想躲又不敢躲,抽泣着道:“娘,我错了。”

第三个?

“是皇上派我来的。”王言卿道,“皇上想知道,你是否真有通敌之心。”

两人再见,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情形。王言卿隔着牢门对傅霆州行万福:“镇远侯。”

陆珩的话一点没错,傅霆州最开始带军出征时,以为这是一桩战事,后来他发现,这是一场政治斗争。

陆珩回到正房,王言卿已经散了头发,躺在床上养胎。她听到陆珩回来,问:“他怎么样了?”

王言卿单独去见傅霆州了,要是傅霆州这个傻缺说出什么话,被他的下属听到……

张居正一听,郑重下拜:“学生定不负都督期望。”

“不用解释,我还不至于和你较真。”陆珩说,“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靠自己的思想做出结论,而不是听信别人。但愿这一天不会远。”

陆珩光想想,就忍不住杀人的心思了。

王言卿看着牢狱里的他,他们七岁相识,一起晴雨读书,寒暑习武,受罚时一起跪祠堂。她知道他从小争强好胜,平生很少真正把什么人放在心上,但他在兵法上的天赋和努力,毋庸置疑。

傅霆州请求带病作战时,其实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伤撑不了多久。他留下来或许有一线生机,但,他身为武将的尊严不允许。

傅霆州因涉嫌通敌,被押入诏狱调查。傅霆州身上还带着在战场上受的箭伤,因为路上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到现在都没愈合,依然在剧烈作痛。傅霆州默不作声忍着痛,他想到自己的罪名,觉得十分可笑。

陆珩说完就走了,只留陆渲一个人坐在床上,呆了好半晌。

这道折子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北征军许久都没传来有利的进展,皇帝也忍不住怀疑起傅霆州的用心。按照傅霆州的能力,不该如此。

说完,陆珩转身欲走。陆渲突然在后而叫住他,咬着唇道:“爹,白天我……”

“可是我娘……”

外城墙落成当天,王言卿带着一儿一女,去城外观礼。她亲眼看到严维写了“永定门”三个字,挂上高大巍峨的楼阙。王言卿悄悄对陆珩道:“严首辅排除异己,手段阴损,倒写得一手好字。”

“行军打仗和你有什么关系。”王言卿不为所动,冷冷道,“背你的书。”

陆渲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去。陆珩低头看了看,忽然握住他红肿的地方,用力按了下去。陆渲疼得大叫,陆珩却不为所动,依然把他整只手都检查完了,才不紧不慢说:“今日惹你娘生气了?”

王言卿摇头,说:“我没事。皇上之令,可以复命了。”

陆渲低下头,不说话。陆珩轻轻笑了声,说:“活该。没伤到骨头,只是些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了。”

陆渲终于忍不住了,凑过来对王言卿说:“娘,今天平虏大将军率军出征,好多人都出去看了!我也想出去。”

可是,傅霆州和严维割袍并没有得到文人的敬意,反而夏、严两党一起弹劾他。京城皇帝案头堆满了弹劾傅霆州的奏折,夏文谨的人说傅霆州刚愎自用,残暴不仁,苛责随军官员,想让大军成为他的一言堂。

陆渲噘着嘴坐回座位,嘴里嘟囔:“听说平虏将军是一路急行军从边关赶到京城的,现在又要率领十万大军出征蒙古,多么威风!不像爹,蒙古人都打到安定门外了,他也让人关门不出。”

然而,预料中的责骂却没有到来。陆珩将被子放到一边,说:“你的手呢,伸出来我看看。”

王言卿不知道。除了傅霆州,没有人知道答案。

“他还是个大文学家、孝子、慈父、妻管严呢。他唯有一妻,惧妻如命,还十分宠爱独子。”陆珩笑道,“人性之复杂,胜于世间一切。”

张居正听到陆都督竟然关心他,激动的几乎要晕过去:“学生家里亦是武将,只不过学生排行二,武职由长兄继承,学生来京城科举。事变时城门缺人,便把学生拉过去了。”

他此生有愧于她,唯求无愧于国。

在严维和夏文谨旷久而激烈的内阁斗争中,最终严维获胜,夏文谨辞去首辅之位,告老还乡。但夏文谨才走到通州,就被皇帝急诏扣押,随后被斩于西市。

这大概是陆珩今天听到过的最令人高兴的话了,陆珩问:“他是谁?”

蒙古人本就擅长骑射,稍有犹豫就失去了战机,俺答骑兵已冲开包围,消失在草原深处。

“没有猫腻。”陆珩说,“但大家都想立功,就像倭寇之战一样,每个人心怀鬼胎,最后一定打不成。这次我不给他清理局而了,希望他能搞定那些老狐狸吧。”

傅霆州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是她来了。他讽刺地笑了一声,问:“陆珩呢?他竟然让你一个有孕之人,孤身进入大牢?他为了升官已经丧心病狂成这样了吗。”

——《锦衣杀》正文完。

陆渲被说的低下头去,不断抽鼻子,带着哭腔道:“娘,我错了。”

她这样说,陆珩却知道,她是怕别人动手没轻重,伤到了陆渲根基。陆珩没有拆穿,说:“好,孩子慢慢教,你不要忧心了,先睡吧。”

她们倒不是替小公子求情,小孩子虽然细皮嫩肉,但该打就得打,现在不打,以后就得被别人打。她们怕的是王言卿生气,伤到了腹中胎儿。

“那第三个呢?”

她以为,哪怕他们两人有缘无份,至少,他可以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将军。

平虏将军征讨蒙古,万人空巷,然而这种危险的场合,锦衣卫都督之妻肯定不会出现。王言卿带着儿子坐在家中,督促陆渲读书。可是今日,他却左扭扭右扣扣,始终静不下心。

陆珩咬着牙,近乎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不用。”

傅霆州这段时间听惯了各种诋毁,可是,通敌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让他受到了极大屈辱。傅霆州一动不动盯着王言卿,问:“卿卿,你觉得,我可有通敌之心?”

而陆珩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看到王言卿出来,立刻转身朝后走去。张居正抬头,只看到陆珩身上华丽耀眼的飞鱼纹。

然而他的反抗毫无用处,对方力道很大,轻轻松松就夺走了他手中的被子。陆渲气鼓鼓转身,却意外看到了他的父亲。

陆珩点头,只想赶快把人打发走,道:“本督亦是家中次子,如今兜兜转转,也做到一品了。穿这身官袍便是为了庇佑平民,官职越高,便该庇护更多人,本督不过做了自己应尽之义。你是读书人,若将来官至首辅,能惠及的百姓远超本督。你要勤勉读书,勿要辜负时光。”

陆渲本是随口抱怨,这是他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实际上他连安定门在哪儿都不知道。然而他说完后,向来温柔和善的母亲却突然寒了脸,重重一拍桌子道:“陆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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