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醒来的时候，苏凌还在把玩两条手链。

“把这只狐狸带上了？”

“你醒了？”苏凌重新带好手链。“看着喜欢，就带上了。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抓到了吗？”

“当然。”苏凌扶沐川坐起来，问了一直想问的话，“为什么救我？”

沐川奇怪地看着苏凌，“为什么不救？”

“可当时的情况，枪口偏一点，很有可能你就没命了！我们刚认识，值得你舍命救我？”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不是只打中了肩胛骨嘛，一点皮肉伤换你一条命，多划算。”

“我没跟你开玩笑。”苏凌有点焦躁。“你是rh阴性血，你自己不知道吗？对别人可能是皮肉伤，对你，失血过多等同于死亡啊！这次是恰巧医院刚调了一批rh阴性血，不然你就救不回来了！”

沐川仔仔细细地观察苏凌的表情，突然道，“你在关心我？”

“是！我在关心你！”苏凌没好气道，“我怕你就这么死了！”

“别气嘛。”沐川摸摸头，顺毛。“乖，没事的。”

苏凌半点没被顺到，直接炸了——这人是把自己当阿云哄吗？！俯身撑在沐川身体两侧，苏凌咬牙切齿，“最后一遍，别转移话题。”

呀，不小心把人惹毛了。

沐川摸摸鼻子。“救人本来就是正常反应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是我还你人情好了。”

“什么人情？”

沐川侧脸，“你帮我抓人的人情啊！这人是我之前一个任务的漏网之鱼，你抓住他，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喽。”

“真的？”苏凌将信将疑。

“嗯嗯。”沐川小鸡啄米式点头。推推苏凌，“那个，你能挪开了吧？”

苏凌移开身子，才发现沐川耳根都红了。新奇地挑挑眉，没想到小顾问这么害羞。

沐川清清嗓子，“那个，你们人审了吗？”

“审了，一直要求见你，不肯认罪。他坚称那些女孩儿是自杀，说自己是按女孩儿生前的吩咐去布置的，还提供了录像。从录像上看，确实是自杀。”苏凌把审讯记录和录像一起递了过去。

打开录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家里。几秒后，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整理一下裙摆，手里抓着一束月桂花，安静地躺下。过了一会儿，女孩儿心口有血渗出。吴建达和另一名男子一起进来，那名男子用塑料软管把血接出来，吴建达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样，没法给他定罪。”

“是啊。”苏凌也愁。

翻开审讯记录，第一页是嫌疑人信息。沐川的目光定在职业一栏。

“机械厂工？他竟然是机械厂工？”

“没错。”

沐川急了，“你们有没有派人盯着他？”

“没啊，怎么了？”苏凌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一个机械厂工哪来的信息渠道，他背后肯定还有人！你们不派人盯着，万一……”

苏凌翘着腿悠哉悠哉。“怕他跑？还是怕他死？”

“嗯？”沐川一思忖，也气了，“你早想到了是不是？好啊！我都受伤了你还骗我干着急！”

“好啦好啦，小心伤口。”苏凌按住扑腾的沐川。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就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就像和认识很久的老友在一起一样。

沐川气乎乎地鼓起嘴，小金鱼一样，“那你们有什么发现？”

苏凌没忍住，把沐川嘴里一口气戳漏了。戳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人暂时还没行动，阿笙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蛊，等等看吧。”

“哦！”沐川伸手，“把手链还我。”

苏凌递过手链，“对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啊？”

紫罗兰色的玉石被打磨成细细长长的珠串，足够在手腕绕上三圈。中间还有一个阴阳鱼形状的透明吊坠，泛着淡淡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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