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莹接到张铎送来的口信之后，找来唐久傲，询问他的意见。此时的冯莹正率部收拾吐浑谷，之前吐浑谷因为派出绝大多数部队和边军争夺河套地区归属权，后方空虚。唐久傲建议冯莹趁着突厥残部没有来先解决吐浑谷，冯莹经过思量采纳建议。只是冯莹不擅长大军团骑兵作战，唐久傲又指挥不了拱龙卫，只能采用拱龙卫多处设伏，夜军驱赶入圈的方法，效率低。接到消息时他们刚把留守队伍的一部解决掉。
“真的要放弃吗？”冯莹看着唐久傲问道，刚刚唐久傲给出的建议是和吐浑谷议和，转身收拾掉突厥人。
“突厥人和吐浑谷谁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停。不许说教。我知道突厥人才是大麻烦。可是让我错失这么大好时机放过吐浑谷，我实在不甘心啊。”冯莹作为统帅还是清楚孰轻孰重的，“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没有好的办法。我们之前能多次收拾游牧人是因为我们有时间，有兵力，每次只打击一个。这次我们是和整个草原开战，兵力不足，局势变化太快，必须舍弃。”唐久傲依然一副死人脸的给冯莹分析。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冯莹知道现在必须作出取舍，询问道。
“大概三天时间。消息是一天前发出的，突厥人到达我们既定的伏击圈大概需要五天，我们行军需要两天。”唐久傲根据地图大致估算下突厥人的时间。
“通知下去，烧掉所有草场，对已经确认位置的部落实行绝户计划。”冯莹考虑下下令所有人开始行动。烧掉草场不只是把吐浑谷人的草场烧掉，是把他们储备过冬的干草一起烧掉，让他们没有足够的草料供给牛羊度过冬天，这样来年大面积的牛羊因为饥饿而死，等他们吃完饿死的牛羊之后，他们也就会死于饥饿。至于绝户计划是很早以前三大元帅商议出来的一个极度缺德的计划，大体内容就是第一用病死的牛羊污染对手的水源，从而让对手马匹，牛羊感染瘟疫而死。第二对所有部落实行隔一清除，相邻的部落留下仅够一半人活命的口粮，另一个部落则全部销毁，让个个部族之间为了活命相互厮杀，用内战和世仇从内部瓦解对手。第三掳走所有部落中的女人和小孩，没有女人就没有办法种族的繁衍，没有孩子就没有明天希望。当然也不是全部掳走，会给你留下小部分，让你们开始上演狗咬狗的局面。
唐久傲听说过这个计划，张铎之前给他说起过，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当时张铎说起过，这个计划实施的概率很低，一旦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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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是永远无法解开的仇恨，除非有一方彻底覆灭。唐久傲今天再一次听到这个计划心里十分震惊，冯莹这是要和吐浑谷彻底把仇接死。等唐久傲拿到计划并仔细看过之后，心中更是惊恐。这份计划除了之前了解的到三条之外还有断绝一切贸易往来，不断派兵压缩生存空间等等，说白了就是要让对手在生存和理性中挑选一个，但无论你挑哪个都是在绝望中消失。
“这份计划是您制定的吗？”唐久傲看完之后问冯莹，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冯莹才会这么冷血。
“是三哥，我可指定不了这么绝嗣的计划。”冯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只是稍微提了点建议。你不会觉着这么残忍的计划是我做的吧？”
“我对越王不是很了解。主人应该不会想出这么毒的计划。”
“你们老大牵头干的，老哥制定的骨架，三哥做的补充和完善，我只是作为假想敌进行对敲。”冯莹一听唐久傲以为自己是主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之前和突厥人作战，我们阵亡了七个兄弟，老哥才制定这个计划的，说要一波玩死他们。”
唐久傲去过归化的后堂，注意过七人是三天内相继阵亡的。那么按照冯莹的说法，这份计划应该是张铎当时在极度悲愤之下指定的，只是后来冷静后觉着太过火才雪藏起来。
“我会按照计划执行的。”唐久傲整理好被弄皱的衣领，面无表情的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
冯莹看着唐久傲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又想起之前阵亡的兄弟们。他们曾经也如此相信自己，无论自己作出什么离谱的作战计划，他们都会去执行，虽然执行前会发生争吵。
“吐浑谷是你们偿命的时候了。”冯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唐久傲拿着这份计划交到拱龙卫的指挥使手里时，指挥使还没当一回事，以为是冯莹新的作战计划。等他打开看完第一页时，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对，等看过一半时，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了，看完全部时如同见鬼了一样看着唐久傲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个不怕天谴的人制定的计划？”缓了好久的指挥使声音发颤的问。
“后面有落款，自己看。”唐久傲指着最后一页上面的落款回答。指挥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上面是三大元帅的签名和帅印，最后还有徐泾的名字以及前晋王府的印章。
“我那个去。我们是士兵，军人，不是刽子手。这个计划我拒绝执行。”指挥使将计划摔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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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皇后说去。跟我说没用。”唐久傲面无表情的回复道。
指挥使气愤的拿起计划便向冯莹的大帐走去。唐久傲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有些人就是坚持自己心中的所谓的正义，到头来只会被武装镇压。你觉着对敌人很残忍，你有没有想过住在附近的百姓呢，之前每年都担心吐浑谷人的劫掠，他们欠下的罪根本数不清。
果然如唐久傲所料，指挥使刚表述完自己的想法，就被冯莹一顿爆锤，然后被扔出大帐。被扔出来的指挥使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好言难劝该死鬼啊，都给你说了，你不听。”唐久傲有点可怜这位指挥使，上前掺起他。
“这个计划是灭族计划，按这个计划实行，这里就是无人区。”指挥使还不服气。
“你说你是军人，你说说军人的第一准则是什么？”
“服从命令。”
“那不就得了。命令下达了，你执行就可以了。”
“这个计划有违天理。”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你觉着对敌人残忍，你有没有想过敌人对你的会不会仁慈？你去问问边军，问问他们吐浑谷对他们做过什么。”唐久傲发现自己劝不动，只能架着他去找固原的边军将军。
一提这事将军老泪横流啊，每年秋季吐浑谷的人就会跑来秋狩，抢粮食，抢女人，所有男人全部杀掉。这里面所有士兵家里都有人被劫走，也都有亲人死在他们手上。
“小子，你知道吗？只要到了秋天，家家户户女人都会随身带着短刀，方便自杀。就是怕被掳走，她们宁愿死都不愿意落到吐浑谷人的手里。”
“咋样？你个死脑筋，这里百姓不是人啊，就他们是人啊。”唐久傲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老子媳妇就是死在他们手里。”唐久傲实在忍不住了趴桌子站起来，对着指挥使吼道。
这一下让指挥使一阵迷糊，他之前是知道唐久傲孤身一人潜入吐浑谷刺杀，后来被张铎救了，至于为啥去刺杀就不知道了。现在搞明白了有杀妻之仇。
“将军，我需要征调您的骑兵。这是作战计划。”唐久傲也不像跟指挥使再废话，直接把作战计划交到将军手里。老将军看着作战计划并没有打开，只是轻抚着说道；“终于实施了。太好了。”
“您不看看是什么内容吗？”唐久傲对将军的举动表示不解。
“不用看，十年前我就看过了。”将军说道，“只是恨为什么才开始实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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