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赵姐姐说什么了吗?没有啊,那他老板怎么知道的啊。
见时间差不多,温致远开始赶人,明天又不是双休日,他还要上班。
临走前郑源顶着他老板巨大的压力和长宁交换了微信。
客厅里,人都走光,赵长宁看着楼下风一样奔跑的男子,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神仙勇气让温致远决定收郑源做学生。
温致远和她并肩而立,楼下的灯光折射映在她的脸上,橘黄色的光并不刺眼,显得柔和,温蓄。
“郑源的性子,按你的标准怕是进了十八层地狱了吧。”赵长宁盯着那个沙雕折树枝的背影,半晌后冒出一句话。
他关上窗,阻隔冷气吹进来,“不止,十八层地狱太便宜他了。”
“嗯?”一个气音发出来,兜兜绕绕的,在空气里打着旋儿,最终消于寂静。
见她疑惑,温致远突然想逗逗她:“我收郑源,两种说法,一个正经的,一个不正经的,听哪一个?”隐含着笑意,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赵长宁心想,他真的可以轻易的勾起她的好奇心。
“正经的吧。”她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
温致远失笑,摘下眼镜,用手背抵了抵眼睛,他思索一番,开口:“嗯,就是这么说吧,郑源有着对这门学科的热情,我见过无数人对医学这条路失去信心,郑源虽不是特别聪明,但他有着自己的执着,这条路太难走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你选择了医学,而是医学选择了你,如今的时代,像他这样纯粹的人不多见了,所以,我愿意帮他一把,在他的条道路上,我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长宁沉默,吾将上下而求索,她想,对温致远而言,有何尝不是如此呢,他啊,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那,不正经的呢?”她敛了神色。
温致远收起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勾起一边唇角,坏笑着说:“其实,我就是在那一批报考的学生中选了个成绩差的,你不觉得,这样看着他一步步变强很能满足做老师的虚荣心吗?”温致远噙着笑偏头看她。
这么草率的吗?赵长宁嘴角一抽,这真是一个…好不正经的理由啊。真不知是温致远亏了,还是郑源赚了。
她仔细打量面前坏笑的男人,她依旧记得,那年夏天,温致远明明是受她家里人所托来劝她改志愿的,却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成功让长宁叛变,也不知道他那年在书房里和爷爷谈了什么,反正再出来时,就连老爷子都和他统一战线。
那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全身散发着书卷气息的男人绝不像是表面上的温良无害。
在这时,梵蒂冈出来刷存在感,温致远把它拎过去,用手挠了挠它的脖颈,动作随性自然。
男人坐在阳台的飘窗上,玻璃的透光度很好,远处灯塔的光微弱,跳跃着。她的目光细细的,一寸寸的游走。
远处有一束微微偏了几分,恰巧略过他的侧脸,他眉目温和,映着灯光,更显温润,因为玻璃反光,他眼里的光芒就随着折射的灯光,像一簇烛火,摇曳生姿,凝眸时,经久不息。
他没戴眼镜,一双眸子完全暴露在她面前,他生了一双令人心猿意马的眼,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平时戴眼镜不显,如今被这双波光潋滟的眼注视着,她都有些失神,捂了捂胸口,默默数了数,心律都有些不齐。
她自认为这么些年过去,年少时那点情愫早已随着时间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却没想到,如今,陈酒开封,却是酒香四溢,浓厚香醇,直击心房。
她看他不停的逗弄着小猫,不禁好奇:“你怎么想起来起梵蒂冈这么个名?”
许是哪里弄疼了,梵蒂冈喵的一声,在他的怀里窜出来,跳到了赵长宁腿上。
温致远看着贯会找保护伞的小东西,垂眸浅笑,无所谓的收回手。
“顾时家的金毛叫梵高,就随意起了一个名字。”忽然他语峰一转,和风细雨的问她:“怎么,要给它改名字?”温致远直起身子,顺势把在女人怀里撒泼打滚的梵蒂冈拎起来,看它窝在长宁怀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改什么名字?她还真没这么无聊。
长宁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只是神神在在道:“不过,我家宠物的名字只能温家人改。”
她充分怀疑,他话里有话,只是她没证据,她又不是温家人,改什么改。末了她只能颇为一本正经的赞同:“我觉得,梵蒂冈这名字挺好。”
温致远无声的笑了笑,捏了捏梵蒂冈的耳朵,顺带顺了顺毛,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股矜贵劲儿:“嗯,听你的。”
赵长宁皱眉,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梵蒂冈不是他起的名吗,关自己什么事儿?
此刻,挂钟响了两声,更衬得一室寂静,和不久前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时针指向数字十,赵长宁没再纠结名字问题,而是满心研究这口钟,她没见过这种钟,下摆一荡一荡的,表面上还有两个小孔,她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她很少露出这种对某个东西的喜欢,温致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继而,他拿起外套,对她道:“我送你下去?”
几分钟后,赵长宁双目微闭,头痛的扶额,她怎么就答应让他送呢。
就在刚刚,她站在自家门口,礼貌的问一句要不要进来坐坐?她想,正常人知道天不早了,再说,孤男寡女的,是要避嫌的。
谁料,温致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只是神神在在的看着她一眼,然后,“登堂入室。”美名其曰,盛情难却。
当时啊,赵长宁目瞪口呆,他哪只眼看出盛情了…,长宁站在门口处深感无力,她平复一番后,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来者是客,几秒钟后,她觉得她能忍得住后,才进去。
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后,她闪进厨房,给他沏了一杯茶,掀开盖子的那一刻,温致远突然看向她:“长宁,你这是要我夜不能寐吗?”那是一杯浓茶,醒神作用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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