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解语这时才由衷感叹自己这具不擅长运动的身体有多无力，他奋力挣扎双手使劲扒青年的胳膊，用脚去踹他的腿，但毫无作用。

情急之下摸到了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手机？很好，人类手里的寄生虫被越做越大，如今的手机已经有板砖的部分功能，周解语找准暴击棱角，力求伤害最大化。

照着青年头部就是一通乱捶，砸得他头破血流，青年血糊住了眼睛，他下意识想去擦，周解语抓住机体拧开他的胳膊就同他扭打起来。

满地打滚，揪头发插眼睛，比泼皮无赖还泼皮无赖，丝毫没有作为神明的那种身份的高贵。

一时间难解难分。

突然身上“嘭”一声枪响。

“不许动！警察！”一个人在后面喊。

不知道什么时候，列车开始重新启动，这一站上车的人站在了他们身后。

“啊！”青年连忙离开周解语，他举起双手，“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想杀他。”

“杀他？”那个便衣警察笑了下，“马上离开那个人，双手抱头，面对墙壁蹲下去！”

青年乖乖照做。

便衣警察收了枪，上前搀扶周解语：“你怎么样？”

“还好，没有。”周解语站起来，开始打量这个自称警察的人。

一身破旧的衣服，上身是黑色夹克，下身牛仔裤和运动鞋，这么晚，一般来讲就是下班了。

但周解语很快意识到异样的问题。

这人早就上车了，却并没有立刻去阻止周解语和青年的打斗，反倒是他们难分难解了，才上来，这很奇怪。

而且自始至终都未出示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对待嫌犯也未用到手铐关押的手段。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便衣警察问。

“没事没事，就是我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气不过骂我，然后我俩谁都不让谁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这列地铁还有几站，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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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多少人，那些人又有什么目的和未知的“里面”。但不用想就知道每上来一个人，自己的危险就会大一分，现在青年已经不是最大的威胁，警察才是！周解语还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但就武力值判断，一个有枪的人想背后捅你一刀，你防正面都防不住。

“那个什么。”周解语对警察说，“我去跟他道个歉吧，反正也没多大事儿，我们冷静着把事情解决一下，大家和平相处。”

“行吧，但你小心着点儿，那个人那么冲动，一定有暴力倾向。”

周解语点点头，他刚才说的话有两个作用，其一就是为了测试警察的真实身份，一个有正义职责的人不可能会让普通人这么简单去接近刚才还叫嚣杀人的人的。

周解语蹲下来跟青年说：“兄弟，刚才是我不对，那什么，你看咱们都有错是不是，不过你放心，我根本不想管你的事，我这人最不爱管闲事了，惹火上身对自己没好处。”

青年咧开嘴对周解语笑，笑得意味深长。

“其实咱们并不一定要敌对，你看警察都在这里了，我要想害你，干嘛不跟他说？”

青年还是笑，笑得周解语脸皮直抽抽。

但他突然小声说了句：“你觉得他真是警察？”

周解语心里一动，知道自己跟青年的想法不谋而合，也小声说：“他学警察的样子很像，但却没有警察内心的正义，这证明他跟警察有很亲密的来往，还是一个拿枪的，你觉得我们跟他撕破脸的代价会不会比我跟你撕破脸来的小？不如这样，我们先合作，把这个危险排除之后再了结咱们得事。”

青年还是笑。

周解语站起来大声说：“那，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从现在开始咱们握手言和，好好相处。”

说完话，周解语站起来，看了看警察，做出个搞定的手势。

“完了？”警察问。

“没事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的事儿，那个你看他也不找麻烦了，就别再让他给这蹲着了，一会儿让上车的人看见，多尴尬。”

“行，”警察向青年招招手，“起来吧。”

趋吉避凶，是人类的劣质，周解语不得已跟青年联手，但对他的为人并不信任，他们暗自盘算着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同时，别人也在算计自己，而且那个青年也必须防备着，他的目的本就是杀掉所有知情人，一旦他有能一次性解决掉所有人的机会，他肯定毫不犹豫。

车厢里无风起冷，凉意直往骨头里渗透，列车像一个忙于奔行的旅人，只顾着没命地跑，车子里发出一些“叽叽嘎嘎”的摩擦声。有一个声音最引人注意，是像金属在门上滑动时的声音，“吱嘎……吱嘎……”，难听极了。

周解语贴着车厢坐在警察右边，青年发出了然于胸的微笑，随即坐在警察的左边。

周解语揣测警察的身份并非无凭无据，此刻更加笃定了猜想，警察夹克半新不旧，但风霜常顾，尘土多沾，下摆有个挂开的口子。如果这是正常的下班后的便衣，好歹是位工职人员，也至少会注意些仪表，除非他日夜操劳，躲着什么，才会没功夫换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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