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神主?”
恐惧颤栗的声音喃喃响起,因着那磅礴浩大更古悠远的神力而半跪在地的众人看着胸口冒出彩色光芒的女子,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惊愕。
早已应劫在数万年前的归墟神主,此时却出现在了魔界渊林境中?
然而还未有回神的时间,女子手中的狍鸮剑就已缓缓升至半空,晶莹的能量化成一道冰海夹着漫天的威势朝倾北原神三人而去,寒冷的气息重新蔓延至整个渊林境,比魇兽的更加恐怖威严。
冰海瞬间撕裂倾北原神三人头上的风和屏障,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那团风和完全吞噬了进去……淮绝原神看着后土的脸瞬间一顿,低喝道:“后土,不可……”
尽管他也知道倾北三人确实该罚,但惩罚不至于如此之重,即便倾北做事向来较为跋扈,可也磨灭不掉他们的幼时情谊。就算倾北自负狂妄,可至少,玄禾当初救过自己一命,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被处死。
吞噬一切的冰海微微顿了顿,但却没有收回,淮绝原神抬头,急切的神情在看到后土冷漠空洞的眼神时陡然怔住,面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是后土?眼前之人眼神里充斥的唯我独尊,岂是常人能觊觎的……他看向悬于半空的狍鸮剑,似乎有些明了,难道是刚才狍鸮剑认主的时候,神主之力控制了后土。
五彩的光芒越来越淡,倾北原神三人的气息渐渐消散,悬于上空的女子冷漠垂眼,彩色的光芒震慑众人,在场的神君竟无一人敢出手相助。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低沉的叹息在渊林境之巅的上空响起,一团白雾幻化的云朵突兀出现在那片晶莹的寒冰中,将狼狈万分的倾北原神三人捞了出来。
看着昏迷的三人,众神才长长舒了口气。
“归墟神主,本尊教女无方,倾北三人闯入神主禁地,确是大错,还请归墟神主看在我风母的份上,能够就此放了他们。”
干脆利落的声音从天河之上传来,飘渺淡然,似是丝毫未曾在意从后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让天地都为之震撼的神主威压。
听着这声音和语气,后土心底陡然生出一种烦闷的感觉来。她抬头看着空洞的渊林境上空,面色复杂。
风母,我不曾去天河之上一寻当年究竟,却不想在渊林境中居然能狭路相逢。我当年以身应劫,泰山府君堂而皇之的进入我原神界,难道你风母还要将自己的罪孽推脱得一干二净吗?
来的居然是风母!数万年未出天河之上的风母居然都被惊动了?
众神面露愕然的看向悬于半空,神情冷漠的神主,又望了望那团天际中将倾北三人托着的风和云雾,齐皆跪了下来:“恭迎神主!恭迎风母”
“无需行礼。”伴着这淡淡的一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云雾之上,俯瞰着渊林境,静静看着半空中的后土。
后土朝云雾中的白色人影看了一眼,撇过头淡淡哼了一声,难怪倾北如此跋扈,原来是遗传的好……只是,这么个嚣张跋扈的样子,难不成在天河之上还没有被囚禁够?
“你是…风母?”平板冷漠的声音缓缓自淮绝原神嘴里吐出,他轻轻的的抬起头,似是在寻求答案一般。
云雾之上的风母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注入昏迷的倾北原神三人身体中,随后才望向疑声询问的淮绝原神,点点头:“不错,淮绝原神,虽然你数万年不周天的修炼,一身修为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本尊也并不介意让你感受下这大地万物唯风不动的力量,今日之事若能就此作罢,日后我也定当礼遇三分。”
就此作罢……听见风母的话,众人看着悬于半空的后土,心底满是震惊,面对归墟神主,风母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不羁,竟也是如此的不臣服,此话一出让众神皆叹,若是当年的风母继承神主之位,又将是何等的风采?
风母垂眼看着后土发出彩色光芒的胸口,这彩色的印记她最是熟悉不过了,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力量和地位的象征,而是噩梦的开始,是黑暗的源头罢了。当年的归墟胸口那抹彩色光芒可比这耀眼得多,虽然此女子是历劫重生后归墟神主的转世,也拥有着同样的印记,就算狍鸮剑认出了主子,她也可凭着神主之力瞬间暴涨自身神力,可毕竟不是当年的万神之主了,等眼前这股结合的能力消失的时候,一切自然会恢复正常。
风母眼中划过一道复杂的感叹,她比谁都清楚,当年的归墟本体早已被禁锢在了天河之滨,不可能现于世间,若非如此,如今她也不敢对着万神之主有如此强硬的姿态。
“蝼蚁而已,梦魇已亡,他们没有存在的必要。”后土冷冷睁眼,手微微抬起,空中的狍鸮剑周身顿时冒出晶莹剔透的冰焰,长剑朝着站于云雾之上的风母飞去,毫不迟疑。
“若你是当年的归墟神主,还有对我说这句话的资格,只不过,你如今只是残缺不全而已……”
淡淡的叹息声响起,风母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屏障,将狍鸮剑的冰海隔绝在外,哪怕那剑势迅猛无比,也在这屏障的阻拦下再也难进分毫。
淮绝原神看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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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一幕,眼猛地一缩,后土的神主之力本就已如此可怖,可那风母居然还能随随便便的就挡下了这一击,风母的力量难道真的如此强悍?
冷冷的望着那不动分毫的白色屏障,后土胸口彩色的印记流转,一道光芒自胸口发出,一柄古剑直奔而出镶于那狍鸮剑上,狍鸮剑身上的寒光陡然大涨,如极昼般耀眼,在这股力量的摧毁下,白色的屏障也微微后移了些许,只不过,与此同时,后土胸口的才色也在迅速消散,她眼底渐渐生出了些许挣扎之意来。
风母轻咦一声,面色微微凝重,想不到归墟拖着残缺的身体竟是打定了宁可自己消亡也要两败俱伤的念头,眼不由得沉了几分。
风母双手微抬,结出纷繁的手势,复杂的经文出现在白色的屏障上,将狍鸮剑上彩色的光芒尽数吞噬,不过半刻时间,狍鸮剑便露出了败势,彩色的光芒缓缓消散。
“你若是再坚持,以你现在的肉身也会承受不住我一击爆体而亡,你何必徒增杀戮。”风母朝面色泛白的后土看了一眼,淡淡道。
“梦魇乃更古神兽之首,替我守在渊林境中数万年,我欠他良多,风母,若不是我的本体被禁锢,我绝不会让你这狂浪之徒再存于世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是把你禁锢在天河之上那么简单了。”
无声的叹息在天际突然响起,裹在彩光中的人影看着远处的狍鸮剑,缓缓垂下了头,空洞冷漠的眼神在看到淮绝原神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即轻轻颤动,却再也不起一丝涟漪。
伴着狍鸮剑上的寒光逐渐消散,后土胸口的彩色印记亦缓缓消失,恍若感应般,正在对峙中的狍鸮剑突然停止了攻击,剑身轻颤,调转剑头,似是淡淡的哀鸣。
淮绝原神被狍鸮剑的反应弄得一愣,抬眼朝后土看去,发现后土胸口的彩色印记果然已经完全消失,眼底恢复了清明,不由的一喜,但看着恢复了正常的后土,却发现心底有一股连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怅然遗憾,就好像他彻底失去了什么一般。
风母看着那抹彩色的印记彻底从后土胸口消失,眼底也划过隐隐的欣喜和复杂,她将倾北原神三人罩于白色的云雾中,对着下面的一干神君道:“狍鸮剑既已重回神主手中,此事就此了结,众神君可返回各自神山,不得滞留魔界。”
众神心下微凛,风母如此冒犯归墟神主,虽然不是出自本心,但刚才的一场大战却是出自她女儿倾北原神的手笔,既是如今实力在归墟神主之上,却又为何还会让狍鸮剑留在归墟神主手中,并告诫众神?
淮绝原神感觉到一道探寻的眼神落在身上,虽极淡却隐隐含威,心下明了,抬眼朝空中看去,神情微微一敛,对着风母挑了挑眉,在风母有些愕然的面色下转过了头。
“神主,数月后我将会在若明宫举办庆生宴,既然神主您已归来,若是有时间,数月后不妨来若明宫一趟。”
平缓柔和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后土微微一愣,见众神一无所感,知是风母暗自告知,低低的哼了一声,闭了眼闷不作声。
伴着风母的声音缓缓消散,那团云雾瞬间消失在渊林境之巅,刚才风云变色的大战就似从来不存在一般消失于无形,众神朝半空中气息不稳的后土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却依旧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后纷纷离去,后土得了狍鸮剑,恐怕日后的诸多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些从归墟神主和风母出现开始就小心得有些过分的魔君也是不甘的朝狍鸮剑的方向看了看,正准备离去却似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面上瞬间划过惊喜,停了下来。
转眼间,渊林境变得极为安静,般若朝气息不稳的后土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警告的看向那些不愿离去的魔君,旋即出现在后土身后,后土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明显是一副灵力耗损过度的模样,她刚欲从淮绝原神怀中接过后土,一道人影自虚空处突然出现,朝他们缓缓走来。
居然有人还不开眼的想抢狍鸮剑,般若眼一眯,挑眉朝来人看去,却陡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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