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母……？

“归墟，想不到数万年不见，你从前那谨小慎微的性子倒不如现在这般肆意妄为的跋扈来得可爱，刚才那番话倒着实颇有气度。”

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眉眼淡然，黑发间夹着几缕金色，容貌瑰丽，清冷疏离中透着淡淡的尊贵。

只是，后土看着眼前的风母，却突然愣了下来。

金色魅丽的长袍，系于腰间的金色锦缎，随意披于身后的长发……还有额间偰着的剔透碧玉，站在后土面前的风母竟然和数万年前在乾坤殿中的样子截然不同。

除了衣饰色泽的不同，连气韵神态都越发的不同了。

只不过现在的风母是真正的空灵悠远，抬眼间便似藏尽世间沧华，夺天之功也不为过，而数万年前的风母……却只是神行规矩，打扮素色，如今这般的反差反而更能让人清楚的看出数万年之间差若鸿沟的区别来。

现在这般模样虽是盛然美丽的容颜，清冷高洁的气韵，但却硬生生的降了几分原本该有的瑰丽，反而变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后土一眨不眨的盯着风母，眼底满是鄙夷和嫌弃，甚至连她出声相问也不想回答。

风母同样敛神看向不远处的后土，神情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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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眼底生出了几分微不可见的惊讶来，如此普通的样子，若不是那一身与生俱来的神主气韵，她都要怀疑……她是否真的是历劫归来的归墟！

“归墟？”许是后土的目光太过着实怪异，风母神情顿了顿，眼底划过一缕不耐之色：“本尊同你说话，你为何不答？”

“风母，本尊已有数万年没有回原神界了，这脾气秉性也自然是不一了。”后土敛眉轻道，神色平缓，似是丝毫未曾察觉风母眼中的不耐，缓缓吐了口气。

直到此刻再次面对风母，后土才知道她是真的与数万年前不一样了，或许是这幽静的岁月太过长久，或许是自己历劫归来神主之力封印的束缚，亦或是风母修了什么邪术……无论是何原因，除了对她那身过于谄媚的装扮的惊异，她此刻竟对风母说不出半分的形容来。

本就是对立的两面，相比此刻也生不出什么好感来，只有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漠然。

禁锢之仇，虽算不上不共戴天，但也是化解不了的积怨，若不是三界尽知她是重生后的万神之主，否则风母绝不会在此刻这般正大光明的同她说话。

“不知风母找本尊到底所为何事？”见也见过了，除了厌恶的情愫，再也没有其他形容词了，后土干巴巴的开口，想离开的意愿十分明确。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尊想把你留下来，仅此而已。”风母朝后土看了一眼，淡淡道。

“把我留在下来？为何？”后土突然一愣，随即面容一整，眼底瞬间袭上一抹凝重，道：“本尊乃万神之主，就算你贵为苍穹界就存在的神，也没有权利能留下本尊。”

虽然这么说，但看到风母眼底有些玩味的笑容，后土心底竟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来。

“神主莫不是误会了，我是想着虽然有苍穹魇龙的本源之力相救，但神主现在体内的巴蛇戾气还未完全消除，所以斗胆让你留下来好生静养，又怎能说是本尊强人所难？”

“什么意思？”后土兀然抬头，神情惊讶。

“你以为巴蛇的戾气就凭你现在的神力便能炼化，若不是玄禾以本命源相救，你又怎能活下来？”风母抬眼，看着惊愕的后土，淡淡道：“巴蛇的戾气已经伴着魇龙之力入你神脉之中，一旦将其取出，就算是黑玄门的那个人也救不了你，本命源对苍穹魇龙一脉何等重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后土垂在腰间的手猛然握紧，眼底莫测一片，嘴唇微微抿住，勾勒出细小的弧度。

玄禾的本命源？难怪玄禾近日如此古怪，原来竟是如此原因，想起他能轻易就找到黑玄门的那个人，想起劝他们快点离开……想不到他竟然愿意用本命源来救自己……魇龙一旦失了本命源，以后修炼……必将沦为妖魔一道！

“你不用想了，除非你能突破无妄之巅，否则你根本无法在取出魇龙之力的情况下活下来，我不能，淮剧原神不能，就算是黑玄门的那个人……也不能。”

见后土沉默不语，风母拂了拂衣摆，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提到黑玄门的那个人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甚至在看向后土的时候突然多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厌恶。

“风母，你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后土敛神看向风母，神情却突然定了下来。

“不是本尊打什么算盘……”风母笑了笑，声音淡淡，眼底纯黑一片，透着让人看不清的意味：“而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朝桃园深处走去，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径深处。

“什么意思？”见风母即将消失，后土握紧双手，才忍住不追上前去质问。

“是自己将体内魇龙之力取出，自此烟消云散……还是留下来求我，本尊都随你选择。”

清冷的声音自小径深处传来，回转之间袭上了几分冷意，后土咬唇站在原地，眸色陡然深沉浓烈起来。

无论如何抉择，她都上了这臭婆娘的道。

后土从来不曾想过，有一日会被逼至如此进退两难之地步，而让她抉择之人，竟会是风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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