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目看都来不及看,提起裤子冲出屋去。
周禛手握尖刀冲了过来,可还是没拦住飞奔而出的大目,追了几步就一个停顿,甩掉身上碍事的褡裢,可这功夫大目已经转过山坡,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就差一步没拦住人。周禛一句脏话冲口而出。
从来没骂过人,这一骂还真管用,他不气了,不过心里更乱,办法自然是清心咒。
他左手向上,右手托肘,念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念着就觉得身前有人,一睁眼屋里的女人已经站在眼前。这个山村少妇真不一般,五官玲珑,面容里透着秀美。真是人美人遭罪,难怪大白天都会出事。
“你念经啊?”少妇搭讪着说。可一瞅他那眼神就想起刚才的事,赶紧头转向一边。
他也很尴尬,不过还是安慰说:“也不要介意,没出事就好。”
说着一回头,正看到她在给自己下跪,赶紧抓住衣服向上一扯。
一下就扯开了少妇的外衣,里面的肚兜没有穿上,这也忒尴尬了!
少妇捂住衣服,放柔声音说:“恩人请屋里坐吧?”
他真被她气到了。有理没理的,你也不能总给我看啊。
“你回去。你也不能穿成这样,你丈夫回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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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了。”
少妇一脸认真,解释说:“他不会。他去了老龙潭,不到傍晚回不来。”
周禛真被她打败了,红着脸一动不动。
少妇看他这样就急了,叫道:“恩人这是连口水都不来家里喝,俺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不如死了算了!”
周禛只能顺从。
进屋坐下,少妇为他端上茶水。山里人别的缺,就是不缺茶叶。
很快他就知道了她的家事。
少妇姓刑名月,祖辈上就是本地山民,父亲是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她也跟着读了一些诗书。浣山刑氏人多,据说那位撞倒不周山的刑天大帝是他们的祖先,本地人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凡邢氏女子,长漂亮的就把邢叫做杏,刑月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又讨人喜欢,因此早早就被乡邻叫做杏月。
杏月讲事有条有理,不愧为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他很快对她心生好感,也就有些担心。
“我看他还会来纠缠你。”
“他活不了几天。”杏月立马面色冰冷。
想起刚才的屈辱,她说话居然带着杀气:“俺好欺负,男人也好欺负,可大哥是个狠人。他死了吧!”
他就想这是气话。不过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这里真的没有官府?”
来的时候师父就说这里民风强悍,不服管束,更由于交通不便,因此川陕两行省互相推诿,整个浣山一直都没有官府衙门。
杏月点头,说虽然这地方没官府,不过还是有外面的官府每过两年来收一次税,因为山民们大多不愿拿出银两,他们也都是收一些兽皮草药回去。
说话间杏月已经热好饭菜端了上来,还兑了一碗水酒。她做这些事熟练又利落,这让他忽然有了要居家过日子的向往,吟了一句:“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居然有人接了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他一抬头,杏月红着脸望着他。
吃完了饭,杏月也已经把肚兜连好,当做他的面穿了起来。
他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杏月幽幽地开口:“看恩人这幅行头,莫非是走方的郎中?”
他点头说是。
“恩人年纪轻轻就能独闯江湖,前途无量啊。”杏月嘴上说得好,脸上却是淡然,还有些不信任的样子。
这样他就不乐意了,“我自幼学医,就是摸着药草长大的。随意一种药,一嗅一尝就能知道药性和成色,怎么你不信我?”
杏月笑着不说话,只摇头。
真是不把我当回事。他认真说:“你看我年轻,可听过名师出高徒?本人可是熟知药理,通于医典,不惧疑难杂症。”
杏月愣愣地看着他,忽然问:“你说恩人算不算是亲人?”
他从小被师父养大,在他眼里师父跟父亲没有分别。
“恩人也算亲人。”
杏月用亲情的眼神看他,道:“可俺还不知道恩人的大名。”
他说:“我是乙丑年五月生辰,周姓名禛。”
杏月居然叫了一声。
“你才双十的年纪啊!”
他很有些奇怪,她何必大惊小怪?
杏月神色寥寥,说:“狗贼说的不错,俺男人的确是个没用的人。嫁给他五年,前两年还能勉强出门干活,可现在他就只能回老家拿药,今天一大早又回老龙潭屋里拿药去了,不到半天的路程他要走一整天。药吃得越多越没用,久病床前无近人,我认了,两家人也都认了,能撑多久就看他的造化。”
他终于明白她刚才的那种神态。医家有句名言:治人治病不治命。难道这次真的碰到了衰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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