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迟晓拉回现实，迟晓像是没有听见红莲的话语，自顾自的欣赏着手中的逍遥。

“传你炼器法门与完整《人经》的筑基期功法，也算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我有完整......”

拿着刀的迟晓端坐在地上，他的神识中多出一篇名为浩瀚的炼器法门，竟是以至高境命名的炼器法！然后是《人经》筑基篇，这才是完整篇么？阴阳两篇《人经》出现在迟晓的神识中！

摇光给自己的竟然只是阳篇中的节选！怪不得自己老是觉得不得劲！

迟晓下意识的将逍遥收入自己的洞天中，开始补全体内的功法。霞光涌出，天边的落日降下神火，环绕迟晓身边，火凤虚影飞舞，朵朵莲花在空中出现，大道共鸣，洞天中的神泉映射体外，化为无边水域。阴经运转，皓月当空，月魄不断涌入迟晓体内，在迟晓洞天内形成一轮明月。

不知过来多久，迟晓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淬体七次！洞天内大变模样，自己的洞天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天地，日夜随着自己的意交替，灵气不知比之前充盈了多少倍，空间也有所扩大，老树头给的枝干焕发出生机，在洞天中扎根，发芽抽条，加快自己吸纳灵气的速度，巩固空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迟晓觉得天边的落日暗淡了几分。

“多谢前辈！”

“两不相欠，剩下的事情自己决定。”

“还有，把逍遥拿出来。”

迟晓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自己都忘记这一茬了，绝对不是想将逍遥据为己有！

“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牛了？”

迟晓回答道：“没有。”他控制着自己的神识，尽量让自己不多想。

红莲一指，几幅画面清晰的呈现在迟晓眼前，竟然有朱山那个王八蛋！还有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陈月夜！

最让迟晓想不到的是一个跟自己搭过话的胖子！他不是死在自己的面前了么？怎么还好好的活着！亏自己还为他感叹了一番，这胖子不是旁人，就是被碎石击中，脑浆蹦出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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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迟晓就看见了那个自己想揍又打不过的流氓鸟，小白。

还有几位迟晓就不认识了。

“这几位的资质和心性都不错，不知他们能不能通过考验。”

其他人迟晓可以不管，但那傻鸟不行啊，吃了自己那么多灵药，还等着他还呢。迟晓恭敬的递上逍遥，试探的问道：“能不...”

还没等迟晓说完，红莲打断了他的话语，“不能。”

“迟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做的事情，和我没有区别。或者说，本质上是一样的。”

“救人和杀人能一样么？”

“同为掌控别人的命运，有何不同？只因你觉得做的是好事，我做的是坏事？”

迟晓喃喃道：“同为操控别人的命运？”

“你问我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那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究竟是我让他们死，还是他们自己愿意去死。”

迟晓面前的画面消失，他周围的场景一变，他又回到了那个白雾的空间中，和他一起的还有红莲。地上躺着一位皮包骨头的修者，从外表已经分辨不出他的年龄，他仿佛看不见站在他面前的红莲与迟晓，微弱的呼吸说明他要死去。

“你去问一问，他是想安然的活下去，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搏一搏，获得至高传承的机缘。得不到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看一看他怎么选，看看我们究竟谁是强人所难。”

迟晓蹲下，为身边苟延残喘的修者渡入神力，转达红莲的话语。

“你是说我只要通过考验就能获得至高的传承！我不出去！我一定等获得传承！哈哈...”

迟晓还在说着，但那位修者已经不再理睬他，甚至厌恶的看向迟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再带你走几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迟晓见了一位又一位修者，有妖族的，也有人族的。他们似乎都不太想活，为什么？

“为什么？”

他们再次回到悬崖边，迟晓不解的问着眼前的男人，他想不明白，他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让他们活，他们为什么不选呢？

红莲无奈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迟晓竟然从红莲的话语中听到了几分落寞。

“做不做。”

“做！”

“不后悔？”

“不知道。”

“为什么而做？”

“不知道。”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去做呢？

“你认为他们会死，或者他们自己会选择去死，所以你就去杀了他们？”红莲开口说道，“你凭什么让他们去死？仅仅是因为他们会死么！”

“你觉得他们希望活下去，就选择为他们求情。你觉得他们会死，就选择杀了他们？仅仅是这样么？”

“你没有为任何人做选择的权力，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能替别人做选择，你不过是一只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的可怜虫！”

小子，你真以为至高是这么好惹的？

迟晓抬起自己的头颅，直勾勾的看着红莲，开口道：“前辈，我斗胆问一句，您凭什么让他们死！”

“我红莲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蝼蚁般的存在！”

妈的？这小子反应挺快，都知道反问了。他真的是巫体么？怎么一点也不憨厚！

“前辈，他们的命，我背了！”

“逍遥，随我一同逍遥！”

黑色神力包裹住迟晓的全身，他是地狱中走出的鬼魂，注定双手沾满鲜血，遭人唾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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