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北京去。”
樊素珍—听大喜说:“这个主意好啊,抱去给你爸爸看看,告诉他他有孙子,那他就不会整天唉声叹气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白薇,你这个孩子有孝心,又大度,不计较甘遂的错误,太难得了。是嘛,人谁不犯点锗误呢?甘遂是不好,做错了事,你能原谅他,宰相肚里能撑船,真是好孩子。”
白薇得意地看着甘遂,嘴里说:“是的妈妈,我就想把海洲抱回去给爸爸瞧瞧。”
甘遂面对这么一条心的婆媳两人,心知斗不过她们两个,哀求说:“妈,你看看躺着的那个,你忍心吗?”
樊素珍长长地唉了一声,掏出手绢抹抹眼泪,说:“可怜的孩子,病成这样,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带海洲啊?”
甘遂张口结舌,不知从哪儿反驳她才好。
樊素珍拉了甘遂走到茵陈的床边,俯低身子说:“孩子,孩子?”茵陈转过脸不理她,樊素珍叹口气,拍拍甘遂说:“你这孩子也算有情有义,就留下来多陪陪她吧。我和白薇先回去了。”按着就要狂怒的甘遂,用凌厉的眼神阻止他发火,“你不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她先恢复神志吗?”
按下甘遂,快步离开了病房。走的时候,还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白薇看樊素珍轻而易举地就安抚好了甘遂,崇拜地说:“妈妈,还是你厉害。可是你看甘遂那样子,像是恨极了我。再说,那女人一天不好,难道就让甘遂一直留在这里?”
樊素珍看看白薇怀里的婴儿,那孩子哭了两声,噙着大颗的眼泪又睡着了,闭着的眼线很长,睫毛也长,雪白的皮肤,菱角一样的小嘴,天庭饱满,额角方圆,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她笑眯眯地说:“他爷爷见了海洲,还不得马上下命令让甘遂回来?再怎么说,甘遂可是一名军人,军人的基本职责,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组织的命令,他敢不听?”
chapter10关雎
甘遂没想到会在沙河研究所重见茵陈。他在甘肃沙湖边的一个研究所里待了两年多了,除了做实验就是看文献,没有别的事可做。白薇留在北京,不肯跟他来这个干燥寒冷的地方。
那天本是星期天,他不用去实验室的,但想起前一天的数据留在那里,而他这一整天在宿舍将无聊至死,便还是回去了。上到二楼,他看见有一个女人的身形站在走廊的那一头,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而她就背着光站在那一块窗户光底下,只有一个黑暗的身影。
他看见这个人影子还在想,这个女人的身形很像茵陈啊。他走近她,想看湥c志醯媚敲炊19拍吧呐钥床焕衩病k缓靡馑枷缚矗糯铀肀咦吖环判挠只毓防矗朐倏础邸?br/>
他回过头看她,那个像茵陈的女人也那样眼神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眼花乱转。他仍然不敢确定,仍然怀疑,他试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茵?”
茵陈的眼泪在他的这声试探下,如珠般不绝掉下。甘遂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茵陈。他跨上两步走近她身前,抓住她的手,拉住她走得飞快,脑子里转得更快,他在想哪里会没有人,可以容他和茵陈叙叙旧?他想来想去还是把她带进了他的试验室。
一进试验室,他就把门关上。紧紧抱紧她,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不置信地一连声地问:“茵?茵?是你吗?”
茵陈泪如泉涌,拼命点头,哽咽着说:“是我是我,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甘遂放下心,真是茵陈。他把她按在胸前,只有那样才能抱得更紧,但是这样又看不见她的脸了,他又把她推开一点,贪婪地看她,看得他眼睛痛。他闭上眼睛,去吻她的脸,偏过头,再吻她的唇。她的唇忽冷忽热,紧紧贴着他的唇。
他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吻他,是他抱着她去医院的路上,她用滚烫的嘴唇和眼泪吻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那以后,她就再没有笑过。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那以后,又过了三年。却不想今天能在这沙漠边缘的对外半封闭的研究所里与她重逢。
过了好一阵,两个人从蓦然重逢的狂喜和惊疑中平静下来,甘遂用手摸她的脸,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茵陈仰头看着他,欢喜不禁地说:“我为我们单位送材料,来这里查一个数据,要借用你们军方的精密仪器,今天刚到。站岗警卫说今天是星期夭,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休息,让我先回招待所,明天再来。我正要走,就看见你上楼。我不知道是你呀,我就想既然是所里的人过来,我可以问一下具体找谁负责,哪里知道是你呀。你怎么到了这里?”
甘遂握着她的肩,她的肩头抓在他手里仍然薄薄的,可是精神和脸色都说明她身体很好,她出差来了,那就是又能工作了,也就说明她完全康复了。
他兀自不放心,还在问:“你都好了?我后来不能再去看你,一直担心你。”
“我都好了,王嫂一直在照顾我,后来她就不走了,留在我家了。你还记得王嫂吧?”茵陈笑问。
我当然记得。“甘遂说,”茵,我对不起你。““别说那些了,我们居然能够在这里见面,太神奇了,是老天在眷顾我们。甘洲呢?他在这里吗?”她满怀希冀地问,“我一直想他,我也知道我但是那样子照顾不了他,你把他带在身边,我也放心,就没有到北京去找你。幸好没去,不然去了也是扑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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