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皆是一些少男少女,年纪与墨白相仿。琅琅的读书声,气氛炙热,无不彰显年轻人的朝气。
可此时,那喧闹的气氛却忽地陷入沉寂。
在诸多的目光注视下,一名少年从侧门夺步而入。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松松垮垮的白绸显得慌张急促。
“纪焚雪,你又迟到了!”
说话之人,名叫夏冬,是自学居里的学员督导,专门负责学子们的作业收集,先生见他勤快,便委他一虚职‘监察’。
“夏虫子,你别拿了鸡毛当令箭。有种放学别走!”少年不羁的脸上,一抹憎意流出,只是那细密的汗珠盈满额头,略失底气。
这纪焚雪,祖上是屠宰牛马的鳏夫,到了父辈转行织履,早年其父亲纪云为城主赵螓织造军服发迹。纪家转行商贾,但仍属寒门,纪父深知后代子孙要想出人头地,必走仕途,便暗中使了银钱,让纪焚雪来这自学居养读。
可这纪焚雪,素不爱诗文,喜那刀枪剑戟,有着一颗行侠仗义之心,因此常常迟到早退,跟着武师学那拳脚功夫。
面对纪焚雪的挑衅,夏冬倒也不怵,马上摆出道理,“我这是为你好,过几天就要季度考核了,到时候你拿不出成绩,就得退学。”
纪焚雪一呆,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而此言一出,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众多少年少女面色发苦,只因新来的教师是个怪咖,常出些冷僻诗文,让他们苦不堪言。
这时,教堂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墨先生负手而进,而在其身后是一把戒尺。
空气为之一静。
初生之阳,冷门辉照,课堂里一张张书桌整齐有序,书桌前,众学子们端详跪坐,气氛静谧。
坐在第一排的夏冬,则领着众人问安道,“墨先生早!”
而此刻的纪焚雪无心于此,却是将那目光抛向窗外,看那草木青青,林郁葱葱,听雀鸟伏于枝丛之间。
午后,自学居,后院凉亭。
墨白独坐亭中,推演棋局。
三个月前,无上观的生死局,墨白虽然赢了棋局,但心里却是错遏难返,一部‘引龙经’惹得同门相残,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如果交出去,是否就能免去这一切的罪孽。
“师哥,我错了吗?”
隐隐中,墨白的眼眸渐渐湿润,仿佛间,他似乎有见到了师兄,出尘子了。
“师弟,你之道,即是吾之道。说到底,终究是我欠你太多,你不必苛责自己太过,无上观或需经此一难。”
“引龙经的出世,亦无可避免。师弟以天下苍生为念,舍我出尘子一人,救得千万生灵亦无不可。”
墨白泪痕密布,“苍龙显现,大魏国的颓势,人力已无法挽。唯有引出龙祸,姣此厄祸,方能换得天下太平。”
“师哥,你会支持我吗?”泪光渐渐抹平,墨白已听不到回应了。
…………
夜都
夜之手札,贪婪篇。
一处常人无法到达的永恒圣殿——夜都。
庄严肃穆的内殿之中,一张诡异而神秘的骷髅王座之上,静坐着一位不世的王者,昏沉的大殿王者的脸庞隐入黑暗,而这并不能掩盖他不世威仪。
自天地初开,宇宙混沌未明之前,便无人能近我三分,在数不清的岁月当中,我开始厌烦,厌烦这个没有半点惊喜的世间,而我开始反思,自后我开始有意的培养人才,终于夜族就此诞生,数甲子后夜族终于诞生了三名令我惊喜的奇才。
岁末、贪狼、以及你...
三人之间,我最喜欢你,有如狡狐处处透着阴辣横毒,又充满了智慧,让人无可奈何。
截然不同的三人,同样的杰出,但我却只需要一人来操作这无聊的游戏,那我又该怎么样选择,你们又该怎么证明存在的价值呢?
为何我要去烦恼,究竟我要的是什么?
是呀,贪婪的我什么都要,这污秽人间的种子,又该轮到谁去让它萌芽呢?
日出耀目金光,而谁又能知晓暗夜中的辉煌呢?
哈哈哈~
我是神,降临人间又是为什么?
哈哈哈~
...
神乐府,后山。
荒山小径遍地枯骨,一白衣儒生手持白纸扇漫步而行。儒生名唤白忘居,是神乐府的甲级学子,他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日出前,甚嚣尘上的夜枭屠杀之事而来。
白忘居来到山间草卢后,神情谦卑而恭敬,一番整束衣饰后,低声对着草卢方向说道,“学生白忘居向府尊问安。”
嗯~
沉重的低吟声自草卢中传出,轻微的气息吐露,竟使得整间草卢有了明显的晃动,似乎就连空气也止不住的颤抖。
着足以明了草卢那人的修为何其恐怖。
“弟子无意打扰府尊清修,只是日前神府回乡省亲的弟子至今未归,坊间多有传言,说是夜枭食人,现府内人心惶惶,若长此以往,怕是....”
白忘居真知灼句,但未做深言。
“就此听来确实蹊跷,不过既然是传言,应不足信。”
“弟子也是如此想法,但悠悠之口,恐非空穴来风。”
唉。
一声偏长的叹息。
“我知道那件事后,对你的影响甚大,你始终活在懊悔之中,所以对我有了疑虑,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是我给你的任务。”
白忘居闻言,脸色为之大变,身体居然在颤抖,似乎有着某种恐惧在心头蔓延。
“弟子断不敢怀疑府尊,是弟子立场不坚才会筑下错事。”
“既然如此,你就该全心修学,维持府内事宜,将来挑起整个神府的重担才是。”
雾隐城有一上好去处,那便是在城东酒肆——仙客居了。
如果没有去过仙客居,那芜人摘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这世间上,竟有如此佳酿。墨白只给了他半天小假,还叮咛了不许贪杯。不过这会,他也顾不了许多,一醉方休才是他的目的。
来到仙客居前,芜人摘禁不住感慨,“真他娘的气派。”
一座六层高楼。
这座魏然而立的重谵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琉璃盖顶,像是一座金銮殿。前面并排十余根石柱,每根石柱雕刻着两条巨龙,上下个一条,盘绕升腾,足踏云雾,往中间奔腾而去。
走进楼去,迎面便有小厮搭话。
“客官,您楼上请!”
小厮引着芜人摘,来到二楼靠西的一张桌子,麻溜的拭了拭桌面,问来人要点什么?
芜人摘,大大方方落座,将墨白给与的钱袋甩给小厮,“把你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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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拿以我尝尝。余的便是大爷赏的。”
“谢谢大爷。”
小厮得好处自不敢怠慢,取来店中的‘十年醉’斟出三两予了芜人摘。
瞧得小厮这般作态,芜人摘怒眉上挑。
这仙客居的店小二,迎来送往心里早比那一般人要得透亮,摆好酒盏,等不急芜人摘发火,旋即说道,“大爷,这是本店的招牌好酒——‘十年醉’你别看这浅浅一杯,却有着万千滋味。”
闻言芜人摘怒意稍退,但一见到盏中之物瞬间勃然大怒。这是盏浑浊且无香气的液体。对于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鉴定好酒的品质无外乎,色、香、味三个评判标准。
“你这厮当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吗?这也能称之为好酒?”
“大爷,您先别生气,你尝一下,如果不满意,我这脑袋给您拧下来当夜壶使。”店小二,梗着脖子打起包票。
见这脸上白净的店小二,一副认真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的可爱。芜人摘便提不起火来。
“量你小子也不敢唬我。”
手一伸,三口两口便入了喉。
一股清凉的汁液往喉咙溜去,口中先是一阵酥麻,然后整条舌头被味道塞满,微微的触碰便是一层滋味,轻轻一咬,嘴里顿时灌满了新鲜的汁水,甜津津的,细腻爽口,滋味百转千回。
就连眼前的世界都起了变化,依稀间山水融为一体。绿树成荫,鲜红遍地,雾连结着花草,洁白一色,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良久......
十年醉,醉十年。
朦朦胧胧,芜人摘渐渐醒转,他发觉自己躺在了床榻上。房间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有青烟升腾而起,一缕缕芳香馥郁,久而不散盘于房内。
那是紫檀香,燃烧起来会有淡淡的香甜之气,有着清心明目之效,乃是醒酒的上上之选,不过此等香料却也非一般人可以享有,有此便能知晓此地主人之身份。
“这十年醉,当真不一般。”
芜人摘扶着脑门慢慢起身,屋内灯火显然到了掌灯之刻。他猛然忆起了墨先生只给了半天假,旋即穿上靴子准备离开,这时忽地听到屋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两名青衣女子,看服饰皆是丫鬟的打扮,她们一人托着一块方形盘子,上面装了调羹与盛放食物的器皿。
丫鬟放好物品,便转身离开。
芜人摘瞧得这般,便想跟出去问个所在,刚走出去几步,便有一老者挡了去路,老者持着一根锃黑发亮的手杖,杖头神似蛇头,有着幽幽磷光散发出来。
见芜人摘要走,幽幽地说道,“芜先生,醒了这般便好。请用过晚膳,老奴好领你去见我家主人。”
芜人摘没有因他自称老奴而小瞧他,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名老者,有着异于常人的内敛,虽然在其身上没有流露出习武之人的气感,但却给他一股阴冷深沉。
“不知贵主人找我所谓何事?”不待老者回应,芜人摘继而说道,“天色不早,如无要事,我还需回去复命。晚了恐受罚。”
老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微微一沉,幽幽说道,“芜施主宽心用善,如果是因那墨云,我家主人定教他不敢为难。”
芜人摘尴尬一笑。
虽然他生来粗犷,但心思也还算清明。他能听出老者言语中的轻蔑与傲慢,由此可想而知他口中的主人定然不一般。在雾隐城有此能为者不出三人,只是会是谁想要找他呢?这着实可虑。
如此的盛情难却,芜人摘也不好再推迟,三口两口下肚,也没去细品各种滋味,这耽搁太久,墨先生非要剥他一层皮不可。
待用过晚膳,老者便引着无人摘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
大殿香灯宝座,处处流光溢彩,而此时大殿里正立着两人。一人身锦衣华服,举手投足之间,掩盖不住那英武霸气之姿,似万千罪恶,尽集一身。另一人则是一身的黝黑蓦然,生人勿近,似眨眼之间,便裁定生死。
此二人,便是芜人摘昔日的故交好友,掩日与齐月,两人一见到芜人摘来到,皆是大喜,均是垫步而来。
“老鬼,你太不仗义了,风尘谷一役之后,你怎么偷偷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雾隐城了?真叫我等好找。”
齐月毫不做作,当头就是一顿抱怨。
“嗯。”掩日哑着声音。似乎是不能言语,忽然手中黑袍一挥,一坛佳酿便呈现而出,“啵”的一声酒气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芬香。
“百花酿?掩日你居然还私藏了一整坛?”
不多言,齐月大手一扬,当即枪下酒坛率先饮了几大口,眼见美酒在齐月口中咕隆咕隆下肚,素日里爱酒如命的芜日摘竟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候者。
掩日见此,也是唇齿轻动,没说什么。
“咳.....”
老者一声轻咳,声音不大,却是直灌殿内三人。
直此但见一人迈步而来,站定抬手抱拳道,“诸位高士纪某见礼了,不知晚膳可还满意?”
三人皆是把目光投到了来人。
“甚好,甚好。”
“全仗纪督造费心,我等兄弟方有一见之机。此等恩情我齐月记下了,日后有事只管言语便是。”齐月正色道。
那人闻言,再抬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很快就拟定了心神,出言相托,“蒙齐贤人看重,那纪某就厚着脸皮有一事想相托。小儿焚雪自幼喜好拳脚功夫,一直苦无明师教导,诸位皆是身怀绝技之人,我想请几位收我儿为徒,不知可好。”
言毕,便有一仆从端着锦盘来到。盘上整齐的摆摞着十锭金子。
“些许薄礼还请几位笑纳。”
大武王宫,早朝。
总管太监,王英沉声喝道,“跪!”
声音通达殿中诸臣。
群臣齐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殿内,一名稚儿着明黄袍服坐在龙椅之上,他的年纪约为十岁,少年身躯显得单薄,并不足以支撑起那件满是珠光宝气的锦贵华服,他双目微眯,似乎很是困顿,那张慵懒的面颊上,依稀能看出几分不凡来。
而在少年身后,却有一道水晶帘子垂下,里面端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她的娇躯纤细,容貌端庄秀丽,尤其是那一双水目灵动的眸子,叫人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然而在这庄严肃穆的金殿之上,却也是无人敢抬起头去目睹那绝世芳物,只因大殿之中尚有一道霸断果决的身影矗立在新王左侧。
此人,一身的锦衣华服,举手投足之间,掩盖不住那英武霸气之姿,似万千罪恶,尽集一身。他正是当今武王的叔叔刘骜,也是大武王朝的摄政王。
一月前,大武王刘哔突然暴薨,死因旁人无从知晓,就连为其诊治的太医也是离奇的失踪,由此也给此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虽有流言在坊间流传,但在刘骜的高压态势下,已是少有出头之人,再去议论此事。
群臣行三跪九叩之礼后,仍是尽数俯首,不敢起身。
刘骜见到这一幕,自那威严的脸孔中散发出一抹得意,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抹冷笑,没人知道在他笑容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然后他的眼神扫向一旁等候许久的总管王英,俩人眼神碰撞间,王英似乎得到了首肯,当即朗声说道,“礼成,起。”
“谢吾皇!”
群臣谢恩,皆是面露喜色。
而在这群臣之中却有一人,他仍是俯首跪地不肯起身,只见他紧攥拳头,不住的捶打胸脯,言辞极为悲切的说道,“惜哉吾皇,痛哉吾皇,先王泉下有知也断不能暝目啊。”
“率太师,你这话是何意啊?”
“今乃是新王登基之喜,你这一番话是咒骂我新王昏庸无道不成!?”身着红色官袍的长须男子,赫然质证眼前的老者。
听到此言,老者神色顿时一凝,他微微摇头,可以看见他的瞳孔明显的一缩,哀叹道,“王上,老臣无能,如今小人当道,我唯有一死以报皇恩了。”
老者哀泣,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金殿里的梁柱一头撞去。
砰!
…………
北风呼啸,孤鸦残鸣。
位于南晋边城的鲂山小镇,一落魄少年驼着两捆草料稳步前行,看那沉重的步伐料那分量定然不轻。
小镇三山环一水,有道黄泥小路可供通行,受地势影响,水土肥沃,易养牲畜。
少年身形消瘦,面容亦显沧白,不过在其少年那冷眉下却生着一双清澈而透亮的眸子,只需一点点光亮,便能绽放出万千色彩。
少年姓墨,单名一个白字。爹娘因年年兵祸不幸故去。
小镇落有一董姓的旺族,自大周开国之初,便扎根于此。家主董匡爱马而近痴,蓄养良驹无数,被人誉为马痴。
狼烟四起,战乱之际,小镇的千里良驹亦是极富盛名,慕名而来欲采购其马者更是不在少数,有此这偏安一隅的小镇亦是人声鼎沸,处处可见那衣着华贵之人。
无依的少年有幸成为董府府下的牧马役,就此以养马为生,日子虽是清贫,但也算有了着落,苦熬了数年,原本盼望着日子终能有所好转,然而在这风雨飘摇时代里,又有谁能一帆风顺呢?
墨白带着喂马的草料回到了马棚,新采取的草料需要裁剪处理方能成为喂马麸糠。虽是喂养牲畜,却也是门技术活,有人拿马和美人作比,但需知燕瘦环肥更需对症放食,届以求得完美。
少年依稀记得,那是个只有一只眼的老司押,严格来说他算是自己的半个老师,人们只知道他叫老管头,脾气暴躁,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顿鞭子一顿骂,不过随着少年与他日渐熟络后,却也发现了他的可爱。
不过,世上风云变幻,老管头终究是上了年岁,入冬的一天早晨,被人发现他俯卧于马厩之内,身旁是那头唤作“夜歌”的良驹。
思来,在老管头走后的几天“夜歌”时常发出低鸣,几日水草不进。
马通人性,想必就是如此吧。
鲂山的山水如画,在山的东面有一条名为磻溪的溪流。上书本记有载,太公于磻溪无饵垂钓,日收鳟鱼三百尾,文王闻之甚为惊奇,前往结交,遂有大周八百年之基。
往前数去,那是元王七年。少年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越王勾率军攻破吴国后,齐、晋、鲁、宋相继裂土称霸,战火由此蔓延神洲大陆。自古国家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苦,人们为了逃避战祸,纷纷举族搬迁,而这墨白的父母便是躲避战祸才来的这鲂山小镇。
直到贞王九年,三赵叛乱天下再起烽烟,鲂山虽地势偏远,可仍受王权所制,少年生父被送往齐地服徭,从来服徭役者便是个十死无生的差事,其母日夜牵挂丈夫加上照顾幼儿心力交瘁,终于一病不起,撒手离去,留下九岁的墨白孤苦无依,九岁的墨白只得自谋生路,起先只能靠邻里周济勉强度个半饱,然而日子久了,这样的生活也渐渐消失,少年只得到磻溪捞些鱼虾果腹。
少年游荡了些许时日,手脚越发灵敏,但捕获的鱼虾也只能勉强度日。这一日他偶然间听人说得董府门下的伺马间正欲招收几名勤杂工,不仅管吃管住,月末还能领得三百吊银钱,条件虽不丰厚,但对于一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不过话虽如此,去应征的人也定不在少数,但这也轮不到墨白多想,他不能选择也没得选择,能做的只有祈祷老天爷发发善心了。结果人还没进门就被轰了出来,当时的墨白万念俱灰,几乎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要明白杂役卖的就是力气,他一个九岁的娃儿纵有天大的力气,人家也是不信的,在世俗的眼睛里他只不过还是个孺子。
前尘如翼,少年秉持的心却始终不变,挑水割草,喂马清洁,任劳任怨。每过两个时辰,少年便有两刻钟的时间闲歇,墨白时常会不自觉地来到伺马间的东侧,这里圈养的都是万里挑一的骏马,“夜歌”也在其列,少年对于“夜歌”有种莫名的情素,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马厩中没见着“夜歌”的身影,只有渐近地咈哧之声,不多时“夜歌”在墨白殷切的眼神里出现,而在其马背上是一名俊朗的少年,墨白认得他。
此人是董府的三公子,董承。年纪与墨白相仿,说起这董承便不得不提一提他的身世,董承少年丧母,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母亲的任何印象。老人言: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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