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九天玄祖风修心_虚凛之路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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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九天玄祖风修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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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读道一剑当年初出茅庐所写,几人皆有所悟,道者道:“嗯,当年道一剑求道九天玄印,顿悟正果。后来,在辩道大会拔得头筹,也算机缘。那时节,九天玄印十八祖与九天玄祖孤仙庐也为当世高人,如今也飞仙而去了。不知,如今管理九天玄印之人为谁,咱们需要过何种难关才得入山?”

正说着,忽天外洒落五道金光,随即五座十丈金色高台落下山头,有五名气势拔俗的高人,分别落座。见五位高人降临,道者看一眼却不认识,知晓此乃九天玄印规矩,如山门者须辩赢守门人,不然只得退回,当即施礼道:“福生无量天尊!青天道者,求见九天玄祖,得罪了。”说罢,道者脚步一踏,地下也升起十丈高台。天星拂尘一挥,道者:“请赐教。”

那五人打量一眼道者,眼中皆是轻蔑,他们虽是九天玄印者,但非是入道之人,也不晓道者大名,故而不屑。为首老道堪天玑拂尘一挥,面容高冷,道:“小道士,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正是无知者无畏,凭你也敢扣关!今日,算你运气好,遇到我五人指点你。且让我先问话,看你有几分本事。”玄一见状翻了翻白眼,若不是心情好,早飞过去拽老道的耳朵了。道者:“请前辈出题。”

却见,堪天玑眼眸狡黠一闪,提出一个十分不好答得问题:“你听好了,小道士,我问你,何为道?”道者:“道为无,无者为道。道是无,无为,无有为,无不为,无无不为,是为道。无为有之始,无为有之末,一切从无来,一切归无有,道为无;道为有,有者为道。道是有,有真相本来,有法寻往,一切为有之变,一切为有之生。道为真,真实不虚,道为假,唯心所住。道可见,可不见,可闻,不可闻,心有向之道为本,心无往之道为末。”

堪天玑皱眉:“什么鬼话,什么有无真假,自相矛盾!”道者又道:“道是你,道是我,道不是你,道也不是我,道可寻,也不寻。道存在,也不存在。堪天玑恼火:“你这小道士,好生无礼!言语颠倒,说不出一句正经话,如此不过关。”道者又道:“道是你口中一个字,是你心中得向往的方向。它也是你心中的虚妄,是你满身的业障。你见不得,又想见的,你真见得又认不得,你不认得、不寻得,反而得。”说到这里,堪天玑哑口无言,沉默不语。

见堪天玑无语,一旁青袍胸前绣青龙者,青龙老道笑道:“小道士,听你言语聪明。那我问你,如何分别无和有,是有生无,还是无生有。若是无有互生,为何求道而不自在其中?”道者:“与你而言:道为无,不为有,有则为遮蔽本性的障碍尘霾。好像空中的云雾,遮蔽了太阳的光华。所谓自在其中,只不过是浮沉繁华的表象,却不是不垢不净,不长不消,不死不生的道之所在。无有互生消长的道理,不在无,也不再有,而全体在无,全体在有。你不舍弃自我,走不纯粹的路,实在与世俗人无异,难见正果。”青龙老道微微摇头,放下傲慢的脑袋,低头思索起来。

又一旁,青袍绣红朱雀之绝离道姑,貌不过三十,样貌殊丽,急于问话。原来,此绝离道姑本为千劫宗宗主之女,因容貌过人,也有些名声。十四岁即许配人家,只是未到婚配,男方意外暴毙。后来,陆续定过五次亲事,皆不及婚配,男方暴毙。几乎,所有算术高人都说她命煞,不可婚配,不然克死夫家必然。于是,她变出家当了道姑。半年前,妙非天游历凡尘,遇到绝离道姑,觉得此女子有些慧根,便带回九天玄印。可惜,半年有余,不少高人替其讲法,皆不能使其开悟。

绝离道姑看道者,皱眉问道:“何谓因果,因果可有躲避之法?”道者:“种下一粒种子,发一颗芽,浇水施肥,长成果实,这就是因果。因果,没有躲避的方法,纵然佛道之祖,亦不能躲。因果不可躲,却可以改。以因果的表现形式来说,有过去因,今时果。有过去果,今时因。今时因,今时果。今时因,未来果,今时果,未来因,以及过去因,未来果,六种关系。种下一颗种子,要想健康生长,结出果实,还要看生长的机缘,养料充足果实自然丰厚,养料不足,不仅果实不丰,甚至有夭折的可能。若是善因果,加以恶的辅料,也未必能得到好的结果。若是恶的因果,能得到善良的加持,也可能转变为善果。但是,无论如何,不种下这颗种子,便不可能有结的果实的那一天了。”绝离道姑,皱眉道:“若这辈子为善,却不知道上辈子的罪恶,而要今生承受,岂不是很可悲。毕竟属于上辈子的罪恶,我们已经没了记忆。”

道者:“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所谓六道亦是如此,三界众生混沌吾之,沉迷六道事,故而不明天道,不知本性所在,混混沌沌,反反复复,苦乐流转。此六道未色、香、味、声、触、法,六道也即演贪痴嗔,又名佛家之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若学道,才明白我之极乐何在,我之极苦何在,我之解脱何在,我之本性何在,而至清空性空,圆觉光明。”绝离道姑,又问道:“学了道真的可以解脱?如果,死了,下辈子不一样还是个糊涂人?”道者:“自然。如同一个蒙着眼睛走路,跌跌撞撞,不断摔跤,痛苦不已。可是,当他拿掉蒙在眼睛上的障碍,他便可以看清楚前方的路,而不至于不断摔倒。若你学道精深,开了慧眼,看透了人的路,看懂了天道,你自然也不会再摔倒。至于,你所问,人死之事,那是你为入道之凡见。凡我所有,皆如尘土,唯有真灵不变。而我等通过学习而积攒的善根与福德,将伴随我们永生。这也便是前世因,后世果,今世因,来世果的道理。你苦于自己今生为前世所苦,那更应该知晓,此中厉害。”道姑摇头道:“你所言,其他高道也讲过,不过,我始终不能领会,这该如何修行?”道者:“不能入道,乃慈悯之心不曾打开。日行三善,行满三百善事,慈悯心开,你自然能领会其中含义。”绝离道姑闻言点头。

最后一人,乃青袍绣玄武老者,此老者浑身肉胖,端坐如一团肉佛,微微一笑,抬手捻一青松树枝,闻了闻,笑道:““一枝青松在手,得其忠厚味干。一念道法在心,得起乐之无极。修道随心而已,有所执,有所乐,无所执,有所乐。极乐为道之圆满。道之追求,不正是在此?将心炼化,至无所阻碍的自在地步,像风一样随处飘荡,自由自在,飘到哪里,乐在哪里。像水一样,随意变化,不受苦难损毁的挫折。我已经能达到法乐冲满,无忧苦难的地步,这是不是道的终点呢?”道者““否。道之终点,不在有无,不在眼界身心。你所说的极乐,是脱去凡尘肉身的束缚,而能达到的返璞归真,乃是道一境界的修为,也就是接近离欲天的境界。达到离欲界的人,能够听到自己想听的,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可以随意变换自己的身形,脱离了生老病死的束缚。不过,却依然要身受轮回之苦,业力障碍心魔,也不会断绝。也不过是修行的一个阶段而已,并不存在的道的终点。”老道不解:“那离欲天下一境界是什么?”道者:“行知,知之。不行,不知。若要知,还需行。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人,青袍绣白虎,看起来也有五十岁多道士,那道士看道者:“我有一问。道玄经中有记载,七色王得道后,有门徒三千万众,坐下弟子七十二人。一日,光耀仙界之主,请七色王宴席,表面上是讨论道法,实则是要羞辱七色王。宴席中,谈及七色王第七弟子逆天罡反叛出界,堕入饿狱境界。其意在表明七色王所传道法不是真法,连自己的弟子也不能护全超脱。当时随七色王前往的二十几位弟子,无不愤然,却未发作。宴席完毕,回琉璃天境,路过仙果林,十八弟子穆梨枷,因怒抬脚踩死一只掉在地上的果虫,因而受到责罚堕入畜生界。众人皆以为七色王是因怒才惩罚穆梨枷,纷纷求情。只有三弟子甲托合,练练拍掌叫好,面露喜悦神色。因此,七色王又怒,将甲托合贬入八恶道界。我的问题很简单,七色王将穆梨枷贬入畜生道,将甲托合贬入八恶道的用意是什么?”

道者一笑,稽首合掌,道“福生无量天尊!七色王乃是得道之王,用意自然明了。穆梨枷和甲托合机缘得至,七色王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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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入道而已。穆梨枷天性秉正,虽然位列先天境界,却性中有一位余火未能清除,必须进入畜生道才能化去恶毒,得证金身。甲托合已接近道,只差遍布道法的机缘,八恶道是成全甲托合道最合适的地方!七色王的用意,只是随顺机缘,成全自己弟子的道而已。”那道士又好奇问道:“原来如此!难怪!那穆梨枷和贾托合最后成佛了吗?”道者:““若是心中有,自念道圣号。圣号传千宇,自得圣加持!成不成,都是机缘,不必执着。”

道者答完,四人皆是无话可说。为首老道堪天玑,拂尘一撩:“小道士,口舌如簧,算你答过。现在,你可以问我们了!”道者:“前辈刚才问我何为道,那我的问题,何为修道?”堪天玑笑道:“哈哈,小子听好了。修道即是明白道是什么,然后随着道心去做事。如此,顺应天道,修炼金身神魂,最终长生极乐,飞仙霞举,永世极乐,自在无穷呀。”道者:“那修道之人和世俗人的差别呢?”堪天玑道:“当然有差别!世俗之人,沉迷六欲,随习性而为,未老已经肉体垮塌,精神萎靡。而我们修道之人,内外兼修,至百岁而身体康健,精神饱满。甚至可以修炼出飞天遁地的本领,逐渐达到超脱的状态!若是世俗人的活法,只能死后化作尘土,甚至堕入畜生境界!若是修行之人,则不然,就算是死亡,也会是身放百华之光,异香充斥周身,百花随地绽放。这就是修行与堕落的差别啊。”

道者忽身绽九莲法盘,念法音,言:“道之高端,绽光芒!法之彼端,传凝香。身在苦海,两相望!见的光明,心自在。修道之人,必修心,修心只是路漫漫。一衣一鞋不存念,一眼一语存道心。什么飞仙长生,不过藏身朽木之僵死之蠹虫,什么圣光不过阴沟风脏污浊臭。此次辩话结束,日后有缘,再来求教。”说罢,道者九莲法盘冲破九天玄印天门,带着玄一几人直接冲了进去。那五人见的九莲法盘,才认出青天道士名头,当即个个跪地施礼。

进了九天玄印天麓灵山,见内中仙云遍布,有数百座金色人物端坐,一动不动,仿若沉眠。玄一盯着那些金色雕像打量几眼,笑道:“哇,这些都是死人呀?原来九天玄印里面是埋死人的坟地呀?为什么他们都是金色的,好像还活着一样?”鹿角道人急道:“小娃可不能胡说。这些都是九天玄印的高人坐化留下的百世金身。这每一具金身,都含有多颗金刚舍利。只要拿一颗出去,也能培养出几个先天高手来。”玄一白眼道:“不就是死人身体里的石头,还舍利子呢,白给我我都不要。”

此刻,远见一挎竹篮,衣白纱裙,头戴白纱斗笠遮住面容,却仙气非凡,踏着仙云的赤足少女,款款飘来。玄一眼睛一亮:“哇,仙女姐姐!好漂亮呀!”道者认出来者,必是孤仙庐后九天玄印新任玄主,即稽首施礼:“福生无量天尊!青天道士冒昧来犯,见过九天玄印之主。”那少女白纱遮面不见声色,只冷淡道:“青天道士,果然有些手段,敢闯入九天玄印,胆子也是不小。既然有本事来,那说明来意吧。”女子说罢,随手抓出竹篮之中仙气,洒向半空竟化彩云。

道者直言道:立定之日将至,为解天帝灭世之难,道者特来求借三宝:九九上玄斩仙剑、盘祖翻天印、以及十方灵罡幡。另外,还需请出韬纹彗、魔绝离、天道法、卜觉慈四位上德,为道者助力。”那少女面容不动,口中却冷:“好大的口气。不过,为苍生计也不是不可借。只是,盘祖翻天印已被灵山魔佛盘陀老祖抢走,十方灵罡幡被孤仙庐带去仙界。只有九九上玄斩仙剑还在,不过,其是我九天玄印镇山法宝,不可轻借。你若要借,需找一名能使用此剑的人选。有一人,自称剑上无名,剑下无人的青年剑客,目前人间只有他有资格使用九九上玄斩仙剑。你找他来,斩仙剑便借你。”

道者闻言未曾说话,玄一笑道:“师傅,我知道哪个剑人在哪里!他再葬仙山出现过,还救过我!我去请他,他肯定愿意帮忙!我们可是好朋友!”道者点头:“既如此,那道者便让持剑人来取九天玄印,至于四圣德还请让道者带走。”少女点头:“可以!立定之日,吾也会去助你一臂之力。不过,这丫头得留下,她是我的有缘人!”那少女忽一指觉灵儿!玄一抓住觉灵儿,摇头喊道:“为什么要留给你呀!灵儿是我的好姐妹,她还要拜我师傅为师呢,以后我们就是师姐妹了!跟着你能学到什么本事?”

那女子一拂袖,冷道:“跟着我,我会传她九天玄剑,只需一个月时间,便能让她的本事超越你师傅!我的九天玄剑能斩一切,什么佛祖、道祖,在我九天玄剑之下,也不过一剑!”玄一一听,瞪眼叫道:“哇,你吹牛比我还厉害!你这里要是养牛早就爆炸了吧!我才不信你!”道者:“玄一,她说的是真的。九天玄剑确实如此厉害。觉灵儿身负五雷法,正是九天玄剑最合适的继承者。她跟随九天玄印之主,比跟着为师前途更好。”玄一看觉灵儿,问道:“灵儿,你觉得呢?”觉灵儿笑道:“玄一,我们的路不同。你找到了合适你的,现在该我走向我自己的路了。等日后,你笑傲三界的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玄一点头,指着女子,喊道:“喂!灵儿交给你了,以后要是打不过我师傅,我肯定不饶你!”

女子不为所动,指着玄一头顶漂浮的琅月剑,道:“这把琅月剑也留下来吧!正适合五雷法!”女子随手一挥,琅月剑似乎通灵直接飞到觉灵儿后背,玄一看的瞪眼:“呀!这剑也太不讲义气了,跟了我这么久,这么轻易就背叛我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玄一记住你了?”少女清冷:“风修心。”闻女子名,道者讶异道:“原来你是风修心,林岸风的二徒弟呀!想不到,你竟成了九天玄组。”那少女也是惊讶:“你认识师尊?”

道者一笑:“相识已久。林岸风曾说过,他的第二个徒弟名叫风修心。当时,我曾言风修心,是否过于浅白,不适合修者身份。他告知我,你本名风修月,孤阴太过,而且命格带煞。故而,以修心养厚土,压住你的妄心和命煞。所谓,风无住飘摇,而安了颗心,便能定了。”那风修心言语反倒害羞:“师傅,真是不讲究!怎么什么都跟外人讲!”玄一白眼道:“原来是那个厚脸皮的道境闲人的徒弟呀,他跟我师傅都穿一条裤子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这样说来,我们也算平辈了!你应该叫我师傅一声师伯吧?”风修心恢复清冷:“凡尘牵系,不值一提。”玄一瞪眼道:“哇,你还真是高冷呀!这林岸风哪辈子来的福气,怎么收了这么漂亮的徒弟!这家伙上次给我的混天铃一点都不管用,我要遇到他肯定不饶他!”道者:“既然,是林岸风徒弟,此事更为好办。这一次立定日,林岸风也会一同飞仙。想来,你也要跟他入仙界吧?”

风修心摇头:“我师傅不曾提过。师傅,似乎不太愿意入仙界?不然,凭他本事,早飞仙而去。而且,战神和师姐早几年都去了仙界,不知他为何停留道境?我留在人间也只为陪伴师傅。”道者一笑:“他不去仙界的原因,我知道,只是,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一次,我请他去仙界,他不得不给我面子呀。”诸事谈罢,道者几人便去葬仙山寻持剑人。

杨柳岸,青雾浓,烟雨未洒,残阳徐照。小桥边,古柳树下一袭白衣,长发披散的青年,半躺在地上,无语。唯有背后寒剑,寂寞昂首。披散的头发在黄昏微风浮动下,轻轻飘荡,似乎是在拍打风的娇柔。年轻俊秀的面庞,永远好似十八岁一样的清秀单纯。唯有一双眼睛,像是经历了千年古井中的水一样,深邃、古然。一样的场面,一样的景致,一样非凡而普通的人。玄一见到来人,笑道:“剑人,我来找你啦。哈哈。”

那青年剑客倚着柳树,淡淡说道:“小娃,不要叫我剑人!”玄一跑过去,笑道:“那叫你什么呀?”青年剑客:“除了剑人,随便。”道者施礼:“福生无量天尊,剑客,小道青天,有礼了。立定之日在即,天帝灭世降临,道士筹谋对抗,不知可否请剑客出手一助?”那青年剑客看道者,道:“立定之日,我会取斩仙剑,去仙凛峰助你。离开吧。”玄一笑道:“哇,剑人你真是爽快。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你取斩仙剑?”青年剑客摆手道:“你们带着九天玄印的灵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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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图之事,我自然明白。”道者谢过离开。

离了葬仙山,鹿角道人道:“斩仙剑也借到了,不知,还缺何种助力?若对付天兵,怕还要许多助力?”道者一笑:“正有时请鹿角道者帮忙。不知,你可知晓不真山二道观?”鹿角道者点头:“曾听道一剑提起,那里非是凡地。”道者点头:“那二道观,有黑、白虚无子两位道士。他们本事可是不小,脾气也尤其古怪。不过,他们那道观藏有十八架诛仙阵。那诛仙阵杀仙弑佛,不再话下。你想法取走十八架诛仙阵,然后前往道冢,自知后续安排。”鹿角道者:“嗯,必不负所托。那吾先离。”说罢,鹿角道者脚步一踏,飞身而走。

鹿角道者离去,道者回头看两个徒弟,笑道:“玄一、玄天,你们记得嘛,还有三日,便是你们五岁生日了。你们可有愿望?”玄一吐舌道:“师傅,听你意思,又要给我们挖坑了。想让我们做什么苦力,便直言,何需拐弯抹角骗小孩!”

道者一笑:“玄一,怎么老把为师苦心想歪。既然如此,那为师直言。立定之日后,人界必然地气失衡,万物枯亡。饥荒和灾厄,是生灵最大的敌人。你们还记得三废残人所言鼓山福神,你们去找福神求个解法,如何?”玄一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师傅,你肯定有什么想法。算了,去就是了,去见一见福神也挺好玩的。不过,等我们求了解法,你可得给我和弟弟准备一个让我们满意的生日礼物!”道者一笑:“为师答应!你们问完福神,便去黄河龙口等我!为师也要去烂陀欲一遭,再寻个助力。”说罢,道者破开空间,往烂陀欲而去。玄一则是带着玄天,飞身而往鼓山。

只片刻,道者已经来到几千里外烂陀山。那烂陀狱本是一处山坳,因内中有数万高僧被关押一同坐化,那地气意外传承浩瀚佛阳之气,故而非凡。凡是修者入内,一切玄力皆被佛阳之力镇压,不得施法。后来有一个名叫豁胆天的半学佛修者,占据了这宝地,建立了烂陀狱和烂陀宗。为何说豁胆天是半学佛呢,原来,这豁胆天从小身体孱弱,而且胆子极小。其父母从小让其学佛避灾,可是,他持不了佛家的规矩。他不念经文,吃不了素,也不避女色。他最喜欢的一句话便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他以为一切戒律也是空,一切规则也是空,无需遵守。学佛只要一心向善,不杀人、不做恶就行了。那豁胆天无意中来到烂陀山,得了强悍的佛力,成了一位当世强者。于是,他召集了许多和自己想法一致的半学佛者,建立了烂陀宗。而且,豁胆天还封自己是皇佛祖,规定自己的子孙继承自己的位置,称呼二世皇佛、三世皇佛,如此顺延。

自烂陀狱建立,倚仗独特的地气,烂陀宗人会将许多祸害人间的魔物关押其中。如此,即是力量滔天的大魔,一旦入烂陀狱被地气压制,也无法发挥一丝本事,也无法逃出。而双生佛之冰棺,当年也即被关押其中。而青天道士前番在武皇陵击杀数千先天高人,也算是烂陀狱缉拿的罪犯之一。此番前来烂陀狱寻一助力,更是羊入虎口。

道者在烂陀山看了一会儿,忽听见一处树林,传来奇怪哭泣声。道者信步而前,却见一荒坟前,有一彩裙女鬼在哭泣。那女鬼打扮特殊,头发扎成几十绺辫子,身上满是彩光,更有强悍瑞光笼罩。道者稽首,问道:“姑娘,小道路过此处,闻听姑娘哭泣,不知可否告知有何难事,道者或可相助?”那女鬼哭泣不停,抬头看道者:“呜呜,你是道士,也是修行人,那我问你,人间有不变的真情吗?”道者:“当然有,何处此问?”

女子哭泣更厉害,道:“有吗?真的有吗?那为何我见到的人类,皆是薄情寡义,为何我不曾见过真情。世间的男子,喜欢你的时候,口口称爱,句句不离关怀,如同花一般呵护你。可是,当你躺在荒坟受苦,他却早有新人,比以往还要快活。”道者:“世间确有不变的真情。但只有真人,才能用有这样的品格。而世间真人,寥寥无几。如我等修道之人。即是修的真人。修者视天下众生平等,爱天下众生平等,不分外相彼此,永世不变。你的丈夫不过芸芸众生,有爱恨分别,为天性本能驱使罢了。你也是如此,你对你的丈夫也并非能从一而终,永世不变。因为,你的欢心,你的爱慕,你的痛恨,你的孤独,都是因为他的变化而变化。他爱你,你欢心,他讨好你,你快乐,他不爱你,你伤心,他爱别人,你痛恨!你和他是一样,你们的心无常,为欲望牵引变动,这是想要得到的天性罢了。”

女子哭道:“你说的我听不懂。你们这些道士都是这么胡言乱语的吗?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很伤心,我恨不得去吃了他!”道者:“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年轻人名叫幻世常,他有两个朋友,一个叫金无幻,一个叫玉无意。这三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后来,长大了之后,幻世常做生意为生,金无幻靠耕地养家,玉无意靠砍柴捕鱼为生。幻世常因为做生意,变得有钱,结交的朋友也多是有钱人。而金无幻和玉无意,两人一个种地,一个打柴捕鱼,生活清平。刚开始,幻世常还会经常与两人来往,后来呢,渐渐觉得金无幻太过寒酸,而玉无意见识短浅,这两人与他身份不匹配,于是渐渐断了联系。可是,过了几年,幻世常的生意越做越差,还欠了许多债,走投无路。此刻,那些靠近他的有钱人,谁也不愿意见他,远远躲着他,怕他伸手借钱。无奈何,幻世常去金无幻和玉无意那里碰碰运气。没想到,那两人听到幻世常的苦难,将各自家里所有值钱的土地和物件都卖了帮助他。幻世常很受感动,拿了钱,还了债,终于将生意救活了起来。此时,以前那些远离他的朋友,又主动贴了上来和他交往。而幻世常也不介意前事,和那些有钱人还是一样一块喝酒交朋友。那时节,幻世常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生意人,而金无幻和玉无意和自己不一样。”

那女鬼听了,也停止哭泣,反而是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你这道士又不是我,怎么也说鬼话!这故事跟我有一点关系吗?”道者:“看似无关,实则一般。你之所以被丈夫抛弃,即如同幻世常被生意伙伴抛弃一般,你们都是这样的人罢了。你不是金无幻和玉无意,怎么去渴望金无幻和玉无意一般的情怀和品质。好比让幻世常抛弃自己的全部财产去帮助别人,他永远做不到金无幻和玉无意那般胸襟,这是人格的不同。小道问你,看你容貌漂亮、气运非凡,你之丈夫必也是生的容貌潇洒,且权势很高如何?”那女鬼得意仰头,哼一声道:“当然!我的丈夫乃烂陀狱皇佛长子,地位自然尊贵无比!我的丈夫,怎么可能差!”

道者又问:“那你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可以回忆一下,他是那种懂得关心其他地位卑微人物疾苦的人吗?他会奉献自己的生命和权势,却帮助其他弱小吗?他是一个虚心谦和的人吗?他是一个不在乎尊卑地位的人吗?他是那种会牺牲自己幸福,而成全别人快乐的人吗?”那女鬼白眼道:“小道士,你是傻了吧?他可是烂陀狱皇佛之子,未来的烂陀狱之主,他是天生的贵人,出行都有四方百姓跪拜,吃穿都又奴仆此后,他怎么可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再说了,我也是乾宗宗主的女儿,地位比你们人间任何一个人都要尊贵,我们怎么可能在乎这些卑微人物的性命呢?你们不过是贱命,注定一辈子吃苦!”

道者:“人哪有天生尊贵低贱,敢于为他人牺牲,谁人不拜服,敢于为他人谋福,谁人不称贵!便是烂陀狱之主,也不过才传五代,第一代皇佛豁胆天不过是山下耍猴弄把戏的乡民,以你之见,他是贵是贱?于你而言,现在也不过冷坟一枯尸,人间一孤魂,有何尊贵之处?你眼界狭隘,见识浅薄,难怪有此磨难!看样子,道者要好好教化你一番!”那女鬼恼火:“道士,我即是是鬼,也比你们高贵一万倍!你找死是吧,我吃了你!”那女鬼冲道者而去,道者一抬手将女鬼打翻在地,随手提起一个玉葫芦,喝道:“夜游鬼魂痴,梦惊地府开。牛头铺栈道,马面打更来。女鬼还不回家,更待何时!!”那女鬼当即被收入葫芦。道者将女鬼挂在腰间,呵呵一笑:“嗯,女鬼,莫要吵闹,跟随我修行一段时日,待你开化,我自然放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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