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果然比被支起的毛巾自然多了?
“虽然我也很同情你,但还没到耍流氓的時候,没看到我老婆情绪低落吗?”秦漠一边压低嗓音对着胯间兄弟说教,一边想着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自家老婆在这个時候去拿的。
“你在跟谁说话?为什么关了灯?”
唐奕汐进来時正巧听到秦漠的喃喃自语,走到浴缸边蹲下身子,打开手中的一罐精油手膜再把他的手从浴缸中捞起,细细地涂上膏状的精油手膜。
虽然光线太暗,不过适应后视线还算清晰,她就要求再开灯,只是格外认真地对待手中的工作而没有开口向他解释。
秦漠开始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要去拿的东西是用在他的手上,但他看清那个罐子后才恍然大悟,勾着唇角说道:“老婆,你怎么知道我买了这个?昨晚被你传讯的态度吓得放车里忘记拿出来了,你什么時候拿上来的?”
这不是他在百货大楼偷偷给她买的东西吗?
去取给唐老爷子的礼物時他特意饶去了护肤品专柜,挑选了这个新上市的手部护理组,本打算晚上给她一个惊喜,哪知道她和宁淮先给了他一个惊吓。
唐奕汐忽地一愣,不明所以地抬眼望向秦漠,手中的涂抹按摩动作却没有停下。他的话听上去不像是玩笑……
“快别弄了,我一个大男人弄这东西干嘛?这是给你买的。快进来,我帮你涂。”秦漠挣脱了那只手把浴缸边的妻子捞到了腿上面向着他而坐,抓了她的一只手掌就学着她刚才的方法帮她涂着白色的手膜,“以后再也不让你下厨房洗碗炒菜了,下回如果还去支教,咱就捎上一个厨师,可不能把我老婆的小嫩手给糟蹋了。”
看着秦漠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说着,唐奕汐心中有股莫名情绪翻涌着。
有一种感情会无声无息地侵入内心,在你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扎根停留,恣意生长,等你发现時,它可能已占领了你生命的全部。
唐奕汐深吸了口气控制着情绪,牵强地微微一笑,柔声道:“还以为你只是开玩笑,原来我们这么有默契。秦漠,这是我给你买的,如果真要带人去,咱就带个全能的吧,你的手不是用来砍柴挑水的。”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笑容也不算真切,但望着秦漠的双眼权势着她的一腔柔情。如果不是宁淮的出现,如果没有这个强烈的冲击,或许她没办法这么快看清自己的内心。
“老婆,你是说……这不是我买的?”秦漠很惊诧,双手缠绕着她的,隔着白手膜摩挲着她的掌心。
唐奕汐很肯定地轻点了头,严肃地回答:“这虽然是我回国后买过最贵的奢侈品,但确实是我挑选和付钱的,糖宝贝和宁淮可以做认证,梳妆台上还有发票可以做物证。”
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车里有什么东西,何况昨晚在院子里谈好她就直接被他背上了楼,压根没机会再下楼。
不过,他们会为对方买同样的东西,她很觉得很意外。
“汐汐,我想吻你。”
秦漠顾不上手上涂满了滑腻的手膜,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搂得更近,迫使她双腿大张地跨坐在他身上,不等她回答就吻住了她微扬的柔唇。
这一次,他没有张狂攻势,没有肆意侵略,像是抱着万分珍视的心情,轻轻柔柔地含着她娇嫩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舔允摩挲,引得她温馨回应,两唇相依。
厮磨片刻,唐奕汐主动离开他的唇瓣搂着他的脖子靠上了他的肩膀,微微喘息,调整呼吸,做好了倾吐的心理准备。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的开口。
“秦漠,我做了一晚的梦。一开始梦的都是宁淮,像一场剪切拼接的电影,那几年的生活一次姓在梦里放映。后来又梦到了他离开后的生活,先是无心学习如行尸走肉般生活了半年,之后有了糖宝贝到处打工看人脸色,尝尽各种苦楚,还梦到那次在酒吧后巷遇见三个美国男人的事……因为推销酒水被客人灌得连路都走不稳,那次,若不是我用防身的刀子割破了手臂借酒装疯说自己是艾滋病患者吓走了他们,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唐奕汐说到这里苦笑出声,紧了紧手臂让自己贴得更近。
那次的事情远比被带到警局更恐怖,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知道像个绝望的疯子挥舞着流血的手臂扑向打算侵犯她的三个男人。
若不是那一身的酒气和疯狂的热情,或许还吓不跑那几个人。
“艾滋病……”
秦漠喃喃出声,喉咙间隐隐发疼,想说一些安抚她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她这样独自游走在那种场所总该遇上些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但真正听她说了,还是不受控制地心痛,为什么不早一点遇上她?
“是啊,我就像个不甘心被传染了艾滋病的疯女人,原本是竭尽全力在三个男人的拉扯中挣扎,但那時我喝多了,头晕得根本站不稳,只好抬手在被抓住的刀子上滑过,再主动扑上去抱着其中一个男人作势要吻他,更是将伤口的血涂在他身上,说要他陪我一起上天堂。可见艾滋还真是个吓人的东西,他们像见鬼般地都跑了。”
当下的那种情况,她是真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自救。
还好,她没有喝得太醉,虽然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但她还有清醒的头脑,否则,只怕她现在会觉得自己更亏欠了秦漠。
秦漠听了唐奕汐这番解说,几度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能把她拥得更紧。他不知道该怪谁,是怪宁淮的决然离开导致她被他人欺凌的后果?还是怪唐家人太薄凉狠心,明知宁淮已经离开还放任她独自在美国受苦?
或者,他也该怪她太过任姓倔强不肯回家?但现在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他只是心疼她受过那些苦。
“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坏了一件衣服和吓到了糖宝贝,当時她才两周岁,一动不动地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包扎伤口。她问我为什么不去医院,我说只是小病妈妈自己会治,可以把钱省下来给宝贝买蛋糕吃,也就是从那時候起,她几乎没有生过病,不乱吃东西,不乱,连个普通感冒都很少有,因为她知道生病会花钱……”
说到了女儿,唐奕汐又觉得心中很是愧疚。
如果糖宝贝能跟在自己父母身边,一定会比跟着她更幸福更快乐吧。孩子的早熟并不是乐观的,她反而希望女儿能够幼稚一点,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天真快乐。
秦漠也很动容,直到这刻才明白糖宝贝为什么每次在儿童乐园玩得满头大汗还不肯随便的原因,他还以为她是爱漂亮不舍得脱掉小外套,哪里知道她是怕出汗被风吹了会生病要吃药要花钱?
才不到四周岁的孩子,她确实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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