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宋景迟今天到底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她。
随岁叹了一口气,大老板生气了,要哄。
“我哪里没有寸分了。”随岁直说了。
宋景迟不知道在回着谁的微信,看起来好像还挺急。
闻见随岁的声音,宋景迟敷衍的“嗯”了一声。
随岁气极,忍不住的想看看宋景迟是和谁聊了这么多。
她刚瞄见宋景迟的头像,宋景迟就已经收了手机。
尽管宋景迟收的很快,但随岁还是看见了,宋景迟用的与自己不是一个账号。
他刚刚的头像是白色的,还是一只狗。
和自己聊天就用那个乌漆墨黑的工作账号,和别人聊天就用白白的可爱动物头像是吧。
随岁冷笑一声。
学着宋景迟的语气,音调尖尖的:“分寸。”
这两个字随岁拿捏的恰到好处,成功的吸引了宋景迟的视线。
宋景迟偏过头,眼睛微眯,语气危险道:“你说什么?”
随岁梗着脖子,不怕死的重复了一遍:“分寸啊。”
“你刚刚不是说分寸吗,我在琢磨啊。”
随岁摆出了自己的手机,将挂在嘴边的这两个字输入到了搜索框中。
一分钟后,随岁念道:“分寸就是指说话或做事的适当标准或限度。”
随岁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宋景迟看着随岁的动作,气笑了,舌尖用力抵着唇边扫了一圈。
“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随岁开始装糊涂。
“不错,演技提升了。”曾经的宋大导演评价道。
“工作室地址。”宋景迟不再搭理随岁。
随岁大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报了地址。
接下来,宋景迟送随岁回去的路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路直达随岁工作室。
随岁想了一路,还是没有猜到宋景迟今天怎么了。
宋景迟也是什么都不说。
随岁开始生闷气。
“到了。”宋景迟提醒。
随岁仰头:“宋景迟,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你怎么了。”
昨天在电话里交流的时候起码还知道宋景迟是怎么了,现在好了,什么原因都不说了。
她知道宋景迟非常介意她的不告而别,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所以随岁一直在想办法让宋景迟再信自己一次,哪怕是多一点点信任。
只不过,所有弥补的前提都是要知道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比如,宋景迟现在这样子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随岁紧紧的盯着宋景迟,生怕错过他任何一点表情。
然而,宋景迟脸上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宋景迟终于有了反应。
“到了。”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变化
随岁:“......”
随岁先缴械,她瘫在靠背上,闭上眼睛一狠心,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哥哥,我错了。”
“你就告诉岁岁吧。”
说完,随岁简直想找了地缝钻进去。
上次喊出这么羞耻的称呼还是喝醉的时候。
但是上次宋景迟竟然来接自己了。
随岁想起木邵可昨晚说的话,男人嘛,你撒个娇就好了。
她觉得现在不光是撒了个娇,也一同把自己的脸也从手里撒了出去。
随岁羞的连眼睑都红了,她现在感觉自己脸上可以摊一个烧饼。
宋景迟也是一愣,没想到随岁能说出这种话。
随岁根本不敢再与宋景迟对视。
她垂着头,露出头顶与宋景迟对着。
宋景迟语气不徐不疾,一字一句都像是对随岁格外的折磨。
“随小姐刚刚嘴不是还挺硬的吗,现在肯服软了?”
随岁心里呜咽一声,真的好丢人。
宋景迟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越来越低,就差磕在座椅上了。
他伸手将随岁的脑袋往上拖了一下,用了点力,随岁被迫的抬起头了。
随岁眼神带着幽怨,但却不敢言。
她抿了一下嘴,将袖子里的手露了出来,在底下悄悄地扯了扯宋景迟的衣角。
宋景迟脸色一僵,毫不犹豫的在随岁手背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将随岁的手拍了下去。
“别撒娇,没用。”
随岁忍无可忍,哀嚎道:“宋景迟,你不能这样——”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啊,现在这样算什么。”
宋景迟忽然动了,身子前俯,越过随岁。
随岁呼吸骤的停了一瞬,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耳边传来“啪嗒”一声。
眼前的光再次涌入瞳孔,宋景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他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了。
“现在算什么?”
宋景迟手指扣起在自己那一侧的车门上敲了敲,回答了随岁刚才的问题。
“现在算——”
“分寸。”
随岁被请下了车。
两人最后的交流还是停在那改死的“分寸”二字。
随岁看着地面,不敢相信宋景迟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幅德性。
心里憋着一口气,随岁拨通木邵可的电话就是一顿输入。
“小可,宋景迟这人,就是...”随岁把最后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他从今天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时时刻刻都在暗示我分寸两个字。”
“我怎么问这人都不说,我都忍辱负重...”
随岁适可而止,停住了。
木邵可却来了兴趣:“你忍辱负重?”
“你俩干啥了。”
随岁深呼几口气:“你不是说撒娇好用吗,我脸都没了。”
她高中都没说过这么羞耻的话。
木邵可的笑声大的让她将手机远离了几分。
“你还有脸笑。你要是再给我胡出主意,我就把孟临嘉叫过来。”
木邵可声音戛然而止。
“啧,你学坏了。”
“他不说你就自己想想呗。”
“从昨天他给你打完电话,你都干什么了,一点一点的想,总归有一件事是导火索呗。”
随岁纳闷:“我没干什么啊。”
“我就晚上给他发了几条微信,然后...没回他微信...”
随岁忽然消声。
“不至于吧,宋景迟应该没有这么小气吧。”木邵可开口。
随岁蔫了一样:“可是,我没回他消息之前,上了项舜的车。”
“......”木邵可也噤声。
“哦,这样啊,你要是这样...哈哈哈。”木邵可干笑两声,也意识到了什么。
木邵可委婉道:“他要是真看见了,那你就...”
“这么巧吗,不会吧,他怎么可能看见。”
随岁已经绝望,以宋景迟的脾气,他要是真的见到了,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她吃顿饭,那...
“啊啊啊不会吧,早知道我昨晚就自己走了...”随岁脸都皱到了一起。
木邵可店里好像有事,急急忙忙的对随岁说:“岁岁,我现在有点事,你先自己应付着,等会再和你说。”
电话被挂断,随岁一人站在楼下迷茫。
她稀里糊涂的进了工作室。
黎喻见到随岁苦着一张脸,好奇道:“姐,你不是去吃饭了吗,不好吃吗?”
随岁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黎喻给随岁捏了捏肩膀:“姐,振作起来,你下午还要见客户。”
这下提醒了随岁,她一下子挺了起来。
“你说的对。”
随岁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现在就走,我晚上还有事。”
误会不隔夜,她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解释清。
随岁搭了辆车就去了与那位顾客约定的地方。
坐在位置上的是一位戴着口罩的女人,一身白色的西装,不大的脸上还架着一副墨镜。正看着窗外。
随岁走过去,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您好,请问是纪小姐吗。”
那个女人见到随岁过来,摘了墨镜,一双狐狸眼上下打量着随岁。
语气不善:“你就是随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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