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问吗？

盛煜川想也不想就随口：“因为你以前对他……”

声音戛然而止，他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瞬间失语。

对面的霍城反倒笑起来，笑声很低，听着微微点嘶哑，不在笑谁。

“这才原因。”他说。

霍城对感情这门学问确实算不得精通，但他仍然个聪明人。

发现自己被苏闻禹误会之后，他很快就抛开了被冤枉的愤怒，转而开始思考这背后的原因。

替身假的，但怀疑真的。

其实那点所谓替身的证据，并不算多么站得住脚，但苏闻禹为什么依然产生了这样的误解，连盛煜川都觉得自己找了替身？

答案并不难猜。

因为那三年。

那三年里，他没对待过苏闻禹，没能让他足够的安全感，甚至……甚至没让他觉得自己被爱着的。

苏闻禹什么人？

他最哄的人，给一点点，就能很开很满足的人。

他居然，连一点点，都那么吝啬。

“……所以，”盛煜川觑了一眼面前满脸颓唐的男人，小翼翼地确认：“从头到尾，你里的那个人，都苏闻禹？”

霍城长出了一口气，没说话，默认了。

他第一次见到苏闻禹在一家茶餐厅。他那时候应该刚上大学不久，在里面做兼职，穿着白『色』的制服，端茶倒水忙里忙外，但脸上一直带着礼貌又温柔的笑脸。

霍城记住了他的笑脸。

很干净，很看。

那会儿他还想着，要能让这人一直这么笑，倒挺。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让苏闻禹笑的，到最后，却让苏闻禹那么难过。

霍城扯了扯嘴角，惨淡地笑了一下。

他不喜欢被人掌控，不喜欢失去理智的感觉，厌恶自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左右，更不希望自己一天，变成母亲那种疯狂的样子，所以逃避了那么久，不肯承认，甚至骗过了自己。

看到苏闻禹科莫凑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煮汤，氛围轻松又自在，他吃醋，他嫉妒，却连自己都不这什么情绪，憋着气故意违说不喝，苏闻禹不在的时候，却悄悄把剩下的汤都喝了。

他曾经说苏闻禹幼稚，但实际上，他才那个真正幼稚的人，甚至还很笑。

盛煜川看着自己这个友面『色』不停变幻，像全然变了个人，里还觉得很玄乎，忍不住追问：“那你车祸之后，怎么突然对他改口叫什么阿闻呢？”

霍城微微一怔。

昨天苏闻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没细想，所以没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今天，他了。

“能因为，我很坏吧。”

阿闻这种叫法，比较早的时候，他来称呼身边亲近的人的。

他近些年经历过很多变故，父母的背叛，叔伯的陷害，来自各方的明枪暗箭，在遇见苏闻禹的时候，外表看起来虽然很正常，内里已经不再完。

而当他苏闻禹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已经不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所以车祸之后，他看见苏闻禹的第一眼，就喊出了这个名字，不过因为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更早遇见苏闻禹。

在自己没那么糟糕的时候遇见苏闻禹，在自己受到伤害之前遇见苏闻禹。

他不记得自己三年来对苏闻禹的态度，只一门思地想着重新开始，即便失忆之后，他也依旧没真正地对待这个人。

他真的很坏。

霍城垂着头，眼眶又胀又酸，拳头捏得死紧。

他在努力调整情绪，没，只要稍微想一想以前的事，或者脑海里稍微晃过一秒苏闻禹的脸，那种口破洞的惶恐感觉就会一瞬间全部冒出来。

盛煜川其实看得也不受，甚至点想指责他。

下一秒，男人双手捂脸，忽然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

“本来，我他以过得很幸福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崩溃，也没任激烈的情绪，却让盛煜川一下子愣住。

所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半晌，他问：“那你预备怎么办？”

又长久的沉默。

而后，霍城抬起头，眼神幽深，却闪着极亮的光。

“我要重新把他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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