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辰时,明月完结了差事又去了牢里,狱卒说巫峰要和他谈判。
他知道,他的话产生效果了。
“我答应你,归降大清,为朝廷效命,但前提是必须让我妹妹好好活着!”巫峰严肃的说。
“这点我可以做到,只要你配合我们,重回明居阁卧底,刺探情报。”明月说。
“刺杀那日我和晓蝶一同被擒,明居阁其他的杀手都知道。如果只有我回去,王爷会起疑心的。他心思缜密耳目众多,不会轻易相信我的。”巫峰说。
“我知道,我会考虑的!其实你和晓蝶也是被迫成为杀手的,如果能逃离吴三桂的魔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比当杀手强多了!”明月坦诚的说。
“我和晓蝶很小的时候就被王爷收留在苍山小筑,没有王爷,我们兄妹也许早就饿死了。做人要知恩图报,背叛王爷我于心不安。”巫峰纠结的说。
“吴三桂并不是真的对你们好,他收留孤儿只是为了训练成杀手,为自己的大业寻找工具人,你何苦要对这样一个人感恩戴德?再说,你们兄妹已经为他出生入死多次,不欠他什么了!”明月说服着巫峰。
“萧侍卫,你说我们是工具人?什么意思?”巫峰不解的问。明月差点笑出来,自己一着急说的都是现代人的话,巫峰自然不懂。
“杀手不就是杀人的工具,那不就是工具人?也就是说,王爷没把你们看成人,都看成杀人工具了,明白不?要是任务失败,你们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都得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明月耐心的解释。
巫峰似乎听懂了,自从进了牢里,吴三桂并没有派人来救他和晓蝶,应该是放弃他们了!如果萧明月不来找他,他和晓蝶迟早死路一条。刺杀皇上的人,还能活着吗?萧侍卫说他们是工具人,不就是说他们是吴三桂的大业的牺牲品吗?这点,他心里也明白的。
出了牢狱,明月浑身有点轻松了,事情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谋划了。得给巫峰寻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他才能重新回到明居阁,再次得到吴三桂的信任。
想起巫晓蝶的事,明月心中盘算着,她必须留在宫里或者自己的身边,才能成为制衡巫峰的筹码,要是有个假的巫晓蝶跟着巫峰回去,情况就好多了。
假的巫晓蝶?明月忽然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回到绿园,凌云正在园子里晒太阳,亦楠在房里裁剪衣裳。明月拉着凌云来到亦楠的房里说话,他见亦楠做了一件男人的睡衣,便问:“二妹,你这是给谁做的?”
“还能给谁,给大哥你呀!”亦楠笑了,手里不停的忙活。
“真的呀,那我可有福气呢!”明月也笑了,他又说:“我有个事情找你俩商量,看看谁能帮我!”三人在房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晚上,子清来绿园找明月出去喝酒,明月便随他来到酒楼。多日不见子清,他抱怨宫里事务繁杂不得闲。雅间落座,酒菜上齐,忽然门帘一挑,进来一位素衣公子,明月一看是容若,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纳兰兄,你来了,正好多日不见子清,咱们一醉方休!”明月给两人倒着酒。
“明月,你不会怪我和阿玛吧?阿玛就是那样的人,我无能为力。不过,你有什么难处,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子清也是好兄弟,都能帮你的!”容若一边喝酒一边开解明月。
“是啊,明月,这宫里的事情我门清儿,你要是哪里不懂,问我就好!”子清得意的说着。明月心想,你当然门清儿了,你是康熙的眼线与心腹。哪像容若,就是个单纯的臣子,连明珠那样的权臣都看不惯。
“那是自然,子清在御前深得皇上的信任,若得你的相助,明月感激不尽!”明月的场面话说的也不错了。
“今日难得咱们三个聚在一处,我也说点心里话。萧家是汉人,普普通通的人家,如今我不过是偶然救了皇上,才得此殊荣,怕是不能服众。阿玛对我有戒心,实属正常。我年轻不懂事,万一做错了什么事,连累了阿玛和兄长,岂不是罪过?”明月说的很坦荡。
子清说:“明月,此言差矣,汉人怎么了?我家就是汉人,王府的包衣奴才。我家也是旗人,正白旗呢!皇上英明,只要你有本事效忠皇家,出身不好又怎样?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正黄旗,谁敢小瞧你啊?”
“是啊,你别想太多。对了,巫峰的事情怎么样了?他可归降了?”容若关心的问。
“托兄长的福,已经归降了!”明月回答。
“那就好,此事要从长计议,切不可急功近利。”容若嘱咐明月。
已是深秋,窗外更深露重,回到绿园明月有些难以入眠。
自从梦幻游历,已经三四个月了,投身在陌生的王朝,经历从未染指的事务,到底是不是明智之举?想像一种生活,和真的过上这种生活,感觉还真是不一样。你以为自己足够有勇气和智慧,可一旦陷入险境,大脑常常一片空白,各种情绪此起彼伏。
没办法,路是自己选的,怎么都要坚持走下去。只是,她开始有那么点理解江枫了。
纳兰府容若的房间里,雨婵和他哭诉,好容易结识了两个花朵一样的姐妹,阿玛死活不许她出府去绿园。容若常常行走御前,偌大的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容若抱着梨花带雨的雨婵,心中甚是内疚。他好言劝慰着妻子,答应一定多抽时间陪伴她。
妻子睡下后,容若睡不着披衣起身来到书房,他执笔点墨,黯然写下一首《浣溪沙》: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容若想起了故去的云曦,年少时的美好情感随风而逝,那痛虽已经年,却时不时会在某个寂静的深夜里冒出来,疼得他肝肠寸断。
阿玛为人世故而心机,朝中颇有党羽。容若最厌烦的勾心斗角之能事,阿玛竟无所不会,令他深深的矛盾着。容若打心眼儿里喜欢明月的坦荡与自知,他想与明月多交往,偏偏又被阿玛斥责,说他感情用事。
若天下人都如阿玛,这世间还有何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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