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倒是不客气，把银子收下了。结果没过一柱香，就又探头探脑地跟了上来。看来是找不到家了。等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是来骗吃骗喝的。而且连真名都不说，只说家里人都叫她“小九九”，不愧是打着算盘里的“小九九”，真是鬼精鬼精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肯定要和她抢着肉吃，后面懂事点儿了才会让着她。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多张嘴吃饭也勉强能维持得住，只是这跟童养媳似的，怕邻里多嘴。这不清不楚的，又不知道来路。在一个月后本来要撵走她，可是她看出了父母的心善，就不走了。也幸亏她后来在家里留下了，如果她回去会和家里一样，一口人都剩不下。

（自述）

我喜欢研究，就为了抓一只蜻蜓，我都能研究半个月。村里的传信阵阵法里的纹猿，我更是好奇不已，没事就愿意去逗它。那老猿猴就像无用武之地的退休官员，被派到了我们这个偏远的山村，更别说让我大加好奇的墨家暗器了。那半个弹壳，我也研究了很久，而那个完整的鹌鹑蛋大小的暗器，我更是没事就把它拿出来研究，还把它拆碎了研究。

然而我的好奇在小九九面前真是班门弄斧，小九九才是真正的好奇宝宝，我都被她问怕了。小妹就仿佛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小倩：“她一般都会问什么问题呀？”

什么都问，天文地理、人情世故，甚至大到苍天、小到蚂蚁，不一而足。

这是和小妹的一些经历，她的问题放在一起能堆出一座天环山，能让你怀疑人生，不信你看看。

小倩：“天呐，这么多问题，看着都头疼，那我还是简单列举一些吧。真的是就这些问题，她的好奇心就可见一斑了。”

是的，所以你也就简单列列，光她的问题和回答起来，就不用干别的了。

（留影壁画面--小九九提问）

首先，灵气是什么？法术为什么管用？怎么运作的，和丹田是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能修炼，怎么修炼的——身体和她比有什么不同？

御兽术是怎么控制妖兽灵魂的，足三里有没有三里大，为什么能装进足三里，最多只能装三里大的动物吗？为什么只能装一只，动物有灵魂吗？

坤技魂技-法术的原理是什么？

乾功-功法的原理

为什么有的能飞，有的不能飞，

人为什么要呼吸，为什么要运气修炼，经脉是怎么运转的？

修仙者和凡人又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能根据道来修行境界，能使仙法具有威力。

为什么五行等可以被利用来修炼？

有些人为什么人可以一纵四五里？

人为什么长生？长生是恢复了本来？还是打破了枷锁？

仙人如何借助天地之力？

天外是什么？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类？

（自述）

哎，她喜欢提问就算了，关键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凡是都要知道个所以然，动不动就发动个夺命三连问，搞得我也很尴尬，毕竟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些问题，关键我也不知道，多数时候我都只能搪塞过去。只能说，自古如此，世间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的时候，我还要鼓励一下她“小妹真厉害，只有你发现了其中玄机，看来这个探索的使命也是上天交给你的。”

她有一次也是问得我有些无语，说“这个天下为什么这么乱，难道就没有人热爱和平吗？”

这哪算是一个问题，世界本来就这个样子啊。而我后来才知道，如果当时我早点儿搞清楚这个问题，我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的轨迹，甚至好多人都不用无辜的死掉。虽然有些人是就咎由自取，但我还是可以多挽救一些人。

小倩问：“怎么这样一个普通的问题，也真的会有答案吗？”

有的，有答案。而且是非常的具体。

小倩问：“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而且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理解。因为这里面提到的一些恶人，不是你以前理解的那种坏人，他们甚至有的看不见。这就事关到“缉天书”了，就是开篇你看的那封三祖诏书。”

小倩：“那我回头再好好看看。”

（自述）

咱们接着说小九九。

记得有一次，遇到个人毫无征兆的暴起杀人，仅仅是因为不爽。小九九就感慨道：“人类好奇怪啊，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总要互相残杀。”

我当时只能回答：“动物也杀人啊，都是一样的。”

小九九说：“动物吃饱了就不乱杀了，可是人吃饱了，反而杀得更多。”搞得我也是一时无语。

然后还遇到过她的夺命三连问，问得我一脸黑线，就是那三个问题：我是谁、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把我气得只能回复她：“你是人，从父亲母亲那儿来，要到黄土里去。”

她看我也不是认真回答，便自顾自地沉思去了。

不过有这么个好奇宝宝，天天多了好多趣味。可我也经不起她这样的天天折磨，她不但提问能力强，动手能力也强，什么事儿一旦搞不明白，就睡不着觉，还反复亲手尝试，不要命的那种。要不是后来有了陶渊和阿实，总算不再折磨我，便折磨他俩。陶渊可是个百事通，基本上是有问必答，而阿实就惨了，她经常折磨阿实，拿阿实的身体做实验。不管怎样，我算摆脱了，开心极了。

后来，陶渊也学聪明了，跟小九九说：“你问问题可以，要付钱。另外，做实验也可以。”但总是开出天价，然后还刻意地干扰她的推测结果，让她总是得出错误结论，搞得小九九就自然地不愿意什么事都问陶渊了。不得不问的时候，陶渊这人又特懒，只要没付钱，就经常拿身边的傀儡对付她的软磨硬泡。

陶渊本来有个木制傀儡，是日常帮他烧炉子的。虽然我们后来富裕了，他也有了大量的金铁傀儡。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对这个木傀儡经常地修修补补，偶尔还会加点机扩机关。后来我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情结。他的潜意识里，这个傀儡仿佛和他同病相怜。

小倩：“陶渊和阿实是谁？”

他们是我的伙伴、战友。一路走来，我们一起度过无数难关，是可以背靠背的兄弟。

（说起他们几个，老人怀中的小言突然眼中放着金光，闪闪发亮。）

是啊，小言特别爱和他们黏在一起，或者说更是钟爱陶渊的傀儡和小九九的仆人。

小倩：“仆人？”

也不能完全算是仆人，但的确有自己的自主意识，就先这么说吧。有一次我教会了小言搓麻将，然后就变成了小言除了吃火锅外的最大爱好。偏偏陶渊的木傀也爱，再加上小九九的仆人，他们经常三缺一。小九九每次要套问题，就得被小言和木傀逼着陪他们打，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因为二叔常年在外奔波，我就把小九九安置在我家。二叔还留下了一些银两，让我照顾她的生活。父母看她可怜，也就对她比对我还要照顾。可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小九九还是天生聪明，三四个月的时间，就把我们这儿的方言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她讲了她的来历，当时正在吃饭的我，一下把满嘴的饭喷了出来。她说她是个流亡的公主，还讲得有模有样，我看着她那个穷酸样，真的是忍不住。于是和父母经常有事没事儿地喊她小公主逗她玩，她自己还心安理得地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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