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里时,已是临近日暮时分。
将背包内的三具尸魂放在神龛上妥置后,连饭都不思,便早早躺下了。
次日,廖文涛还是起了个大早,给三具尸魂做法超度,永除后患之后,又找了一处风水尚可的地,再次给犬骸超度,再以送仙的方式将其入土为安。
弄完这一切,大半天的时间又流逝了。
还阳草的事算是尘埃落定,可接下来的新逝之魂又令他头疼了。
廖文涛出神地坐在自家门口,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却见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黑色豪车,径直开到他家门口的路边位置停下。
副驾位置下来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打开后座门车。
紧接着一位约四十多岁,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徐徐从车上下来,举目左右扫了一眼,取过黑衣人手里的一个小包裹,径直朝廖文涛的位置走来。
黑衣人本欲跟随,却被阻止了。
“涛叔!”
中年男子浅笑而行,隔着老远的距离便无比亲昵地喊了起来,那神情宛如许久未见的故人般。
廖文涛疑惑地盯着来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来了。
“涛叔,是我啊,后堂村的卢三啊!”
卢三说话的间隙也已来到廖文涛跟前,并将手里的包裹递到了廖文涛跟前:“涛叔,承蒙你十二年前的关照,替我爷爷找了一处风水宝地,才有我卢三的现在,这次回来,专程过来看看你,小小意思,还望收下。”
廖文涛瞥了一眼包裹,又扫了一眼卢三,并未收下包裹:“有这份孝心,涛叔已很感激了,礼物就免了。”
廖文涛这才想起来,十二年前,隔壁镇后堂村的卢家,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卢三的父亲卢长风,共有兄弟姐妹四人,卢长风为老幺。
十二年前,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卢家怪事连连。先是卢长风的大哥卢长雷意外车祸离去。接着是大哥家的长子在外务工时猝死。然后是二哥卢长雨在下田时,突兀地胡言乱语之后投河自尽,连带着赶来救父的唯一儿子也一起溺亡。
一连串的怪事,使得卢长风一家子人心惶惶,终日不思茶饭,很怕接下来的就是自己。
几经思索,卢长风认为是祖上风水的问题,便找到了廖文涛帮忙查看。
廖文涛经过实地堪舆后,得出的结论是卢三爷爷的坟有问题,给的建议是迁坟。
迁坟那天,工人挖好井后便返回用餐,谁料在下井时,发现井中竟然盘着一条金鳞的蛇。
廖文涛如实告之卢家,是好坏掺半,金井需放置一物压胜,十二年后取出此物。经此过后,卢长风一脉必飞黄腾达,但也有期限,而且卢家后人还必须外出避凶十二年,这十二年内,不得踏入后堂村半步,十二年后一切归于源,但能保住平安是没的问题。
廖文涛盯着眼前的卢三,看样子这十二年里,发的可不是一丁点。如今已过十二年的期限,再次登门,定然不是单纯的感激与取厌胜之物那么简单。
卢三显然未料到廖文涛竟然没接过他手里的包裹,稍稍迟疑后再次递到对方跟前:“涛叔,三儿多年未来拜访,这是一点小小心意,望笑纳。”
“三儿,你的好意涛叔心领了。干叔这行的,有自己的规矩,当年办的事,该收的当年也收了,这额外的,行规里是不能收的。”廖文涛依然未接过那个包裹。
卢三有些尴尬地顿了顿,也没再坚持,将包裹收了回来,毫无生分地聊起了家常,大多都是这些年家乡的变化如何之云云。
廖文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卢三似乎也嗅到了对方的一丝冷漠,自识无趣的他也不再多余的客套,诚恳地道:“涛叔,实不相瞒,三儿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的。”
然而,廖文涛并未答话,只是古井无波地盯着远方,静待下文。
并不是他故作高深,而是关于卢三的到来,他已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如廖文涛所料,卢三此番上门确是因为上次迁坟的事而来,也并非取出厌胜之物那般简单。
十二年前,经廖文涛的指点迁坟过后,卢家人便外出谋生,此番外出可谓顺风顺水,不到七年的时间,卢三身家飆至千万。
可世间万物生长似乎总有规律可循,风水亦会轮转,兴极则衰。
卢三似是已发到极至,然后便停滞不前,甚至开始下滑。这些年更是险些回到起初之时。为此,卢三请过不少先生,但大多都是些江湖神棍,堪舆的本事没有,坑人的能耐倒是一流。
卢三千苦万熬,终于熬到十二年已过,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找廖文涛了。在他眼中,廖文涛定然有本事化解。
廖文涛听完卢三所说,让其报了生辰八字,掐指喃喃片刻后道:“八字辛金生于帝旺,得禄,只不过前两年枭神夺食,如果八字无错,你父亲应该也是前两年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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