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名叫高庸,居住在距离国都邺城北方百里外的戎州,是北齐开国皇帝高欢之子,排辈分是当今武成帝高湛的兄弟。相传是高欢与胡人侍女所生,虽然不是嫡长子未能继承大统,但自幼生性刚强颇有野心,喜欢武艺熟读兵法马上骁勇善战,率兵作战屡立战功,被册封为“隐王”。
隐王坐镇戎州驻守北方,抵抗匈奴羯氐等部落外族族入侵,同时与黄河对岸的北周形成对峙局面。经过多年苦心经营,如今掌握北齐十几万兵马,兵权更加助长野心滋生,就连邺城年轻的国主,都要看他几分脸色。平日里除了操练兵马,还经常与江湖术士讨论长生之术。
近月来北方各地,发生很多百姓丢失孩童案件,这日隐王正在大厅闲暇,突然门兵来报,邺城齐主有派天使官下达圣旨,急忙换好朝服来到大厅,天使官带着随从已经在等候。
隐王撩起袍服跪在地上,天使官宣读圣旨,道:
圣曰:
自古乾坤有道,星辰循轨;人间有伦,长尊幼卑。我齐主顺承天意,汇聚人气,创龙脉之兴旺,建国业之大统,玺印相传,民居安泰,近闻异教盛行,北方数有孩童丢失,民心惶恐,百姓多有逃离,北胡西周,乘机蛊惑人心,欲犯疆土,兹事体大,关乎社稷之安危。
海深居游龙,林密藏猛虎,顺水乘舟以行万里,君臣众志社稷千秋,望隐王以国家社稷为重,速查此案,平复人心,巩固城寨,守北疆之固,扬大齐之威,他日以图华夏一统之霸业,封妻荫子,永享富贵。
......武成二年五月二十
隐王接到旨谢恩心情很是复杂,回复天使官一定会尽快查明此案,给皇上满意答复。于是传下命令管辖内的州府重镇,尽快彻查孩童丢失的案件。各地州府都接到上令,立刻摊派人手彻查。
衡州城
衡州城内的胡岭太守接到隐王旨意,丝毫不敢大意,赶紧吩咐府衙捕头黄通去查办。黄通此人做了多年捕快,平日里捉贼拿脏江湖阅历丰富,洞悉太守意图更是鞍前马后,领到朝廷的旨意后,带着十几名府衙的捕快到处发放告示,希望尽快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这日黄通带着一队人马正好来到衡台镇,随行捕快贴了告示,人群中高声喊叫,消息很快传开。柴六被四更讹走了银子,正琢磨伺机报复,见此情景计上心头,对着黄通和几个捕快禀告道:“衡台镇近期经常有来路不明的人出现,大都是住在应门客栈,有个伙计叫薛城,以前做过道士,和这些可疑之人关系密切,据传闻还会邪法巫术,是否与拐卖孩童有关,大人抓来查问便知!”
黄通惊叹道:“那薛城人现在何处?是否还在客栈?”
柴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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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李记茶楼喝茶。”黄通大悦,暗自忖道:宁可错杀不能漏网,过几日实在没有线索,正好用此人交差。迅速带着捕快们来到了茶楼把四更抓个正着。
四更大喊道:“谈论杀蛇取夜明珠也犯了王法?莫非你祖上也是养蛇的?”黄通示意,捕快在四更身上果然搜出了一张羊皮书。
黄通拿在手里端详且是惊喜,虽然不认识密密麻麻藏文,又见到道童打扮的徐青,冷笑道:“薛城,这是什么法术咒语?有人告你会妖术邪法证据确凿,带回府衙严刑拷问便有分晓。”
茶楼的客人交头接耳一阵惊讶,在场有认识四更的人随即道:“这人叫薛城,只是应门客栈的马夫,镇上的人大都认识他,虽然油嘴滑舌的,但不可能会什么妖法…”黄通哪里肯定听,下令连同抓徐青一同带走,二人如被冷水泼头。
就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个捕快,在黄通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黄通脸上的横肉微微抽动了几下,思索片刻,满脸严肃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暂且放了你等,既然应门客栈的马夫,就不怕你逃跑,待明日去客栈再行盘查。”捕快随即放开四更,黄通顺手把“证据”——羊皮书,塞进了怀里,带着十几个捕快匆匆离开了茶楼,众人因突如其来的惊扰不欢而散,纷纷谈论丢失孩童的怪事。
四更二人猜到肯定是柴六报复,稍作淡定后,徐青安慰道:“师兄,是一场误会,明日他们去了客栈由他查便是。”
四更活动下筋骨,故作镇定地喝口茶道:“黄通,黄通,黄泉路上畅通,若我有一天做了将军,每日命他们这些蒙眼的捕快去捡马粪…..”
徐青笑道:“今晚先去李大财主家大吃一顿再做计较!”
到了傍晚,两个人拎着四喜彩礼,来到李大户的府宅。四更早就想见识一下当地的富户,今日正好有机会。
主人喜得贵子宅门口张灯结彩,衡台镇的商贾富豪们,基本都来捧场祝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有家丁收下礼物,记上应门客栈的名号,带入宴席大厅。
大厅里富丽堂皇摆着很多张桌子,二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难免有些拘谨,四更内心非常向往富户财主的生活,不由得手脚有些僵硬,正在驻足在原地四处张望,却不小心挡住后面人的路。突然,后背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从美好的憧憬中清醒过来,心中大怒正要发作,回头观看正是捕头黄通。
黄通见到是四更也是一愣,呵斥道:“又你是个不晓事的马夫,居然也能来到李府,白天的事稍后再和你算,赶快给大人闪开路。”四更这时候才注意到,黄通边上站着个人,身材颀长五官俊朗,散发着傲慢的官威,但是眉宇间有股愁容,眉头紧锁。
黄通赶紧哈腰,赔笑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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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人切莫见怪,都是市井草民不懂规矩!”这人用眼睛和四更对视了一撇,面带严肃,缄口不言,然后缓步走开。
李大户穿着一身红色锦绣袍服赶紧出来迎客,把这两位大人领到上宾位置。徐青拉着四更找了个位置悄悄坐下,这时同桌有位肥胖的商贾对四更道:“你是应门客栈的马夫?何掌柜和我是老相识,你今日得幸来此。隐王府里的吕大人到场机会难得….”四更此刻才明白,若非吕大人赶来赴宴,黄通也不会着急应酬,此刻已经被无故关进牢房,暗自庆幸这吕大人跟自己还挺有缘分。再环视周围都是镇上富商官人,自己只是个客栈的马夫,顿时心里一股莫名的酸楚。
年轻的吕大人端坐正中,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是傲慢无比,李大户和黄通在两旁陪坐。此刻的黄通脸上皮肉颤抖,不停地端茶赔笑。四更突然发现李大户边上有个俊俏的女子,面如桃花,身材玲珑有致,时不时地的和吕大人嬉笑说闹,吕大人也偶尔点头回应,想起白天茶楼里的传闻猜出个大概。
肥胖的商贾见四更二人都朝那边观望,又低声说道:”那个俊俏夫人就是李大户的小妾,正是这吕大人的表妹韩氏,不过听说以前二人关系不一般,后来难以嫁人......不然也不会甘心做妾....”
徐青偷偷笑道:“师兄你是不是在暗想总算没有白来,看到了李大户俊俏的夫人?”
四更撇着嘴说道:“等我做了财主,一定娶十八房小妾,每个都叫我表哥。”说着抓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大口吃起来。
徐青坏笑道:“师兄,你暂时没有十八房小妾,若想快些,回客栈让母马叫你表哥比较方便。”四更气的点心卡在嗓子里,咳嗽不停真想打徐青几下出气,引得同桌的客人也跟着捧腹大笑。
这时李大户的正室夫人和女眷们抱着孩子走出来,李大户兴高采烈的与各位祝酒,酒席逐渐升温,客人们也交杯换盏,你来我往的划拳行令,大厅内气氛越来越热烈。
四更与徐青此处没有相识,难得遇到如此盛宴,无所顾忌大口大口地吃肉喝酒好不快活。美食面前四更也不在乎别人是否称呼自己马夫,正狼吞虎咽的嚼着嘴里的肉享受美食,突然觉得肉好像有点怪味,赶紧张嘴吐在桌子上,仔细观察居然有半条虫子在里面,胃里一阵作呕,差点把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急忙倒杯茶漱口。这时徐青惊得“哎呀”一声,发现自己的碗里也有只虫子,带着翅膀在蠕动,而且桌子上也发现了好几只飞蛾..….
四更腹内作呕难忍,嘴里漱口茶水“噗”!喷在桌子对面几个客人脸上。那人大怒刚要责怪四更,忽然桌子上又飞来好多蛾子,比拇指还大,“噗楞”着翅膀异常活跃,“噼里啪啦”掉进桌子的菜碗,汤盆里,大厅内每桌都发现了飞蛾扑来,众人顿时一片惊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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