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话,等于认了方才玄尘子在众人面前所说的真相,他们苦寻的魔头竟是师兄姜然。
“这个魔头!杀了他!”
姜然循声望去,突然笑道:“张叔,认不出我来?我是杨脩啊。”
在场有几人听到这个名字,身子微颤,其中有一人神色怪异:“胡言乱语,杨脩早就死了!”
“是啊田伯,我五年前就该死了,死在那个洞里,对吗?”
田伯面色如土,指着姜然踉跄后退:“你...你真是杨脩?”
姜然不答,反而看向夜寒三人说道:“就是你们三人去的济世堂吧?如今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当年那场瘟疫蔓延,只有我爹以身犯险,将疫患送去济世堂,后来疫患太多,济世堂已容不下,我爹提议将一部分人送到外面的山上,当时已封城,也是我爹跪在地上乞求城主开门,送人出去。可笑他们愚昧无知,还以为我爹是要不管他们的死活,祸事也因此种下。随后我爹没日没夜寻找医治的法子,当药配出来时,他就说了,只需喝小半碗便可,本就是以毒攻毒之法,多了恐有性命之危,他们呢?置若罔闻,早已昏了头,出手争抢药锅,给疫患喝了整整一碗,出了事就认为我爹是庸医,不听他辩解,我爹本就为瘟疫之事弄得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我娘当时在装药材,听到动静前去阻拦,他们竟将两人打杀了,要不是平大哥护着我,我恐怕也被当场打死泄愤。两位道长觉得这帮人是否猪狗不如?”
终于知晓济世堂那竹匾为何会被踩烂,此刻夜寒三人却不知如何作答。
姜然没有听到答案,继续说道:“我父亲一死,自然没人救得了那些疫患,当时我知道我爹还留下了药方,但我巴不得这些人全死光,所以并没有说出来。后来城主下令,将疫患送到城外的山洞活埋,那时怎么不见他们反抗?欺软怕硬而已。我和平大哥明明无病,他们却将我们两人打昏一起送了进山洞,想要灭口。等我醒来看到遍地的尸体,平大哥也已被巨石砸死,就在我闭目等死之际,不想被我发现一个小洞,得以侥幸逃脱,原本我以为这帮人自有天收拾,可惜老天无眼,我爹留下的药方,被这帮人找到,得以将疫情止住,当时我便发誓,必定亲手让这帮畜生付出代价。”
姜然说出此事,语气神态不见半点波澜,有人听后却慌了神:“真是杨脩!他没死!”
也有人面露狰狞之色:“别听他胡说!杨怀善一家是死在瘟疫中的,和我们无关!杀了魔头!”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这么多年,我总算可以问你们一句了!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姜然忽然大笑起来。
“可那两兄弟和瘟疫的事并无关联。”
姜然闻言,止住笑声:“是杨某对不起他们二位,赔命便是!”
“不好!”孟里酉想出手制止,却慢了一步。
姜然已咬舌自尽,此刻歪躺在地,脸上尽是解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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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的后院,一个孩童扑到捣药的男子的身上:“爹爹!”
男子没有放下手中的活,问道:“怎么了脩儿?”
“为何爹爹老是不收他们钱?”
闻言,男子手上一滞,扭头问道:“爹问你,何为医者?”
孩童从男子背上跳下来,绕到跟前,一板一眼答道:“医者,需心怀天下百姓,悲天悯人,医治病痛!”
“若是没银钱,便不医了?”
“这...”
“为父学医便是为了救死扶伤,人命贵逾千金。”语音柔善。
孩童皱着眉,满是疑惑:“那为何有些人又要收钱?”
“傻孩子,有些药材也是要花银子买的,手有宽裕之人,出了钱,爹便能拿去换成药材,医治他人。”
“那我长大了也要和爹爹一样!”
男子闻言一笑,起身抱起儿子:“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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