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被人猛地抽出,喷溅出的血撒了他的半张脸。
紧接着,被刺中的肩膀被用力一脚踹过去,倒在黄沙上,细碎的泥沙都沾上了血。
谢玖隅疼得呼吸都困难,他的手指颤抖着摸向心口的位置,愣愣的想着:
这么多血…信该脏了…
模糊的视线里灿烂如血的夕阳缓缓落下,一个东西被插入沙土逆着光,光线照出一条长长的黑影,那是什么?
谢玖隅费力的想把眼睁大点好看个清楚。
那是......一支缨枪。
将军用过的。
谢玖隅受伤了,伤得极重,后来军医紧扯着他一条命,才好不容易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在这之后,他的身上都是纵横交错的刀伤,气质也越发凌人,眼神冷下来,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索人性命的恶魔。
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战况越发紧急,和京城的联系彻底断了。
先前的信件被血糊了字迹,认不出写的什么。
战事持续多年,直到开乾二十三年,一次边关大捷迎来了转机。
大将军拉长战线,北国大半军力被迫转移东北,西北边关借此机会喘息片刻,便以雷霆之势迅速击垮敌军战线。
与此同时,东北地带淮准之战大胜,北国被迫迁出南国土地,达成了一种微妙平衡,战事没个一年半载起不了。
战争胜利,举国欢呼。
为庆祝,将士们喝着酒吃着肉,高声交谈,大肆拼酒。
夜晚时,谢玖隅望了眼那轮不知看了几年,已经看腻了的圆月,提笔在即将送往京城的信件上写道:
山河已无恙,戎马皆平,将士可归。
过了近十天,京城传来书信。
纸上只有一言:玖隅归不归?
离开了近五年,再次踏上京城这片土地,内心复杂之余便是恍惚。
他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向镇北侯府,走到门前,门口的侍卫挡在他前面。
谢玖隅顿了下,心里想着,要么侍卫是新来的不识他,要么他变化太大这些人不敢认。
他还在冥思苦想,内心更偏向于前者。
谁知侍卫们看着他,面面相觑后,颤声问:“小………小侯爷?”
谢玖隅啧了声,一贯的痞气:“是小爷我。”
镇北侯府沸腾了。
娘亲闻声而来,没半点儿以往的端庄姿态,扑进他怀里就是一阵痛哭,边哭边打他,胸膛上的新伤差点被捶裂,他无奈咳了两声。
谢老侯爷在一旁站着,冷硬面庞面无表情,只是眼里多了几分不易显的柔和。
后来聚过谈了会儿话,他回到小院,这个时节桃花未开,只绿着枝叶在微风中细细颤动,他盯着桃树底下的土壤想着,那酒是埋在哪儿了呢?
身后传来细微声响,谢骁燃站在后方,目光瞥向桃树,说:“他在这埋了三坛酒。”
“我知道。”
进了屋子,谢骁燃执杯喝了口茶,说:“去了近五年,是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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