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出来时,叶瑟只来得及换回了牛仔裤,平底鞋的带子刚刚解开,就被从晓夏急急地喊出去了,她以为有什么事要交代自己,因此将脚伸进高跟鞋里便跑了,现在总觉着脚不舒服。
“车子的后面有双平底鞋,看你的脚型,应该同我一个鞋号。”宋雨薇像是看穿了她,忽然开口说。
叶瑟笑了笑,推拒说,“不用,不用。就是有些不大习惯,宋总要去买什么?再往前一些,有座商厦,各种商品齐全,高档专卖店也有,我们常去那里买东西。”
“我只是想买方帕子,上午下飞机的时候,把原来的掉了,用帕子惯了,一旦手边摸不到,心里就极不自在,今天中午吃饭时,我见你用的那方同我的很像,所以央了你陪我。”宋雨薇一边开车,一边分出心来同叶瑟讲话。
叶瑟心里一动,“我的那方是别人送的,怕是这里买不到。”她顿了顿,压下那股暗涌,“世间只有两方。”
“是么?”宋雨薇略有失神,车也开得慢了些,“送你手帕的人,很有心,专门定制了独一无二的。我以前也不用帕子的,认为挺矫情,后来见我未婚夫用,觉着特别暖心,于是央着他陪我去买,慢慢地也养成习惯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掉了,我返回去找了半天,没找到,哎,心疼死了。”
“不过那大厦里,也有卖帕子的,很多种,宋总可以过去去看看,总有称心的。”叶瑟强自镇定自己的声音,以免不小心抖落出伤感来。
宋雨薇应了一声,“我没大你多少,直接称呼我雨薇就成,不必见外,我听孟铮说起过你,孟铮记得吧,我同她是朋友,你也是北方人?”
“嗯,三年前来的南边。”叶瑟听她说起孟铮,顿时了悟,他们同爱盛的项目现在已近尾声,但她同孟铮倒是不时的联系着,虽属不同公司,因为同为北方过来工作的,所以平添了一份亲切。
提起孟铮,两人在某种感觉上忽地拉近了些,于是先前的那份拘谨慢慢地退了,随意捡着话题便聊了起来。宋雨薇近些年一直在国外学习工作,才回来不久,算起来她比叶瑟大了三岁,抛去公司职务和她背后的光环,她只是一个邻家姐姐。温婉美丽,举手投足,都有让人回味无穷的韵味。叶瑟同她讲了很多趣事,讲到兴处,两人毫无顾忌地开口大笑,倒像相交多年的朋友一般。
帕子品样繁多,宋雨薇略略挑了挑,便捡了一方素淡的买了,两人急急本下楼去往酒店里赶,然而车到酒店门口时,发现秦远他们也才刚下车,宋雨薇舒了口气,还好没因为自己耽误了时间。
“宁睿以前也同我讲过好多国内的事,不过不如你讲得有趣。”宋雨薇将车停了,抬手开了门,扭头来望着叶瑟笑,但见叶瑟目光发直,面上的表情似是僵了一般,遂问她,“怎么了?”
叶瑟乍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只觉脑中一根弦紧紧地绷起来,似是要断了。她今年定是触了彩头,因此接连不断的给她平静的生活投入一场场暴乱,让她不得不日日惶恐着,提起高度的警戒,兜兜转转,那些旧日里的纠葛,又寻上了她,教她推拒不掉。她望着宋雨薇,那张美丽的脸庞渐渐模糊,又慢慢清晰,“没事,我只是饿了,有点低血糖。”
宋雨薇听了,忙过来替她开了车门,“严重么?要不要去医院?”
叶瑟笑了笑,“不用,吃到东西马上就没事了。”她没避开宋雨薇伸过来的手,于是被她握住了,一同进了酒店包厢,那柔软的手掌,暖暖滑滑的,像是一抹温煦的风,裹住她,令她心驰。
整个宴席期间,大家一直闹哄哄地喝酒,几个人轮番去敬陈楚森,皆不把他的年纪放在眼里,叶瑟也多喝了几杯,后来众人闹得欢了,她退坐在一旁,耳边不时传来喧腾,或者呓语一般的声音,不远处的秦远和宋雨薇不时地低声讲话,叶瑟方才路过的时候只听得一个名字,高宁睿。
这个名字像一盏毒酒,令得她只是嗅到一丝萦绕之气,便神志不清,心里刀割一般痛。
当年她一纸律师函连同离婚协议寄给了他,此后的再也未露过面,全部委派律师全权代理,当历经百般阻碍拿到那本枣红色小簿子时,她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同他有瓜葛了。
他心里,会有多恨?
再艰难的路,也一同走过了,他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却是她,在一切都尘埃落地后,那么放了手。
现今,他已找到同他白头偕老的女子,真好。
叶瑟心里澄明,目光一直追随着宋雨薇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这般美好的女子,为他做羹汤,为他生儿育女,同他一起慢慢变老。
真好,真好。
谎言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答应某几位读者天神,要在晚上10点就更新,但是我出去跟朋友吃饭了,回来晚了,又修了修,所以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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