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掩饰过去,转移话题说:“都没问过你现在怎么样了?交新女朋友了吗?突然任性的把你叫出来,有没有让你女朋友不高兴?”
“我还是一个人。”李贺答。
秦清叹口气:“这么久了你还等她?你比我执着,我想我过段时间就会把他忘了,”她委屈的抿起唇,眼里又溢出一汪水,恨道:“我才不会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我不是在等她,”李贺淡淡的说,“我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我们俩都有点傻。”秦清突然说。
李贺笑:“只是你傻,我不傻。”想了想,他点头,“我确实也傻。”
两个人像达到某种默契一样,都笑了起来。
从必胜客出来,秦清打了个大喷嚏:“好冷啊!”她说。
“我送你回去!”李贺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不用!不用!”秦清赶忙摇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她转过身,郑重的面对李贺,由衷的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大晚上的出来陪我,我再不会这么任性了。”
“干嘛和我这么客气,说的好疏远,随时欢迎骚扰!”李贺揉揉她的发顶,“我放年假这段时间一直都希望你能打电话给我,结果你现在才找我。”李贺故作轻飘的加一句,“一点都不在乎我,完全没有把我当朋友的意思。”
“不是的。”秦清赶忙说,“在我心里以前把刘舒晴当成是亲姐姐,现在,”她顿了下,“我当你是亲哥哥一样。”
李贺笑道:“好!哥哥就行!不用是亲的。”
秦清坚持不让李贺送她回家,结果一路上李贺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直到她走进家门,李贺才放心的挂断电话。
受情绪和气温的影响,秦清病了。
夜里突然醒来,她感到口干舌燥,浑身发冷,又实在不愿起来吃药,昏昏沉沉挨到第二天早上,人已经难受到不行了。
能使一个人精神快速变得脆弱的事情是什么,是病痛。
一个独自生活的人,最怕遇到的事情是什么,是生病。
秦清强撑着起来,却发现家里没有感冒药,已经记不起上次感冒是何时,药就更别提了。
她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呆坐片刻后,强打精神打电话到公司请假,然后去厨房煮了碗红糖姜水,喝完又瘫回床上继续睡,睡的忽冷忽热,天昏地暗,再醒来是被饿醒的,她浑身酸软无力,稍一坐起又觉头痛欲裂,连起身煮碗面的力气都没有。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就算是死在这个屋子里,也只有等到房东来收租时才能被发现。
想着想着便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起来,越哭越觉委屈,越觉不甘心,她拿起电话迅速拨出号码,唯恐稍做犹豫,就没了这么做的勇气。
电话里传来一个又一个的“嘟嘟”声,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她“砰砰”的心跳声,仿佛世间就只剩下这两个声音,震得她浑身颤抖。
然而,这通拼尽全部勇气才打出去的电话,终究是没有被接通。
秦清闭上眼,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绝望中。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久,似乎就只是一小会儿,电话不依不饶的响起。
秦清摸索着接通,那面只是轻轻的“喂”了一声,便使她瞬间泪如雨下。
她说不出一个字,电话里就只有她低低的哭泣声传来。
大约半小时后,宋宇诚出现在了秦清的家门口。
他喘着粗气,焦躁不安的看着她,见她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他便如失控般上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你不要吓我,不要做傻事,我说过不会不管你,你不要这样。”宋宇诚急急的说。
秦清脸上流着泪,心里却是甜蜜的。
“你是在乎我的,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秦清喃喃的说着。
宋宇诚紧紧搂着她,触到她滚烫的身体,他下意识的伸手探她的额头。
“这么烫!”他急切的说,“换上衣服跟我走。”
秦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她很虚弱,很不想动。
宋宇诚已经快速打开她的衣柜,取出一件最厚的大衣,罩在她身上,问:“还有什么要带的?”
“去哪里?”秦清晕晕的问。
“你不能再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宋宇诚坚决的说。
“那住哪里?”
宋宇诚稍作迟疑,答:“暂时先住我那里。”
宋宇诚在路上给他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等他们到祥云府邸的时候,医生已经在候客厅里等着了。
一番检查后,秦清打了针吃了药,被吩咐躺在床上休息。
私人管家在厨房里煮着餐食,宋宇诚吩咐了几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秦清躺在客房的床上,看着床边自己的拉杆箱,回想着刚刚宋宇诚冲进她的住处,为她披上衣服,又装了这箱她的随身用品的情景,虽然他从头至尾没说几句话,但他焦急的表情,慌乱的动作已经足够让她满心欣喜。
接下来的两天,私人医生每天下午都会来,管家每天来做各种汤水稀粥营养餐点,可这些都不是秦清在意的,她在意的那个人,却每天早出晚归,连个面都难见。
在不属于自己的环境里,终难一睡到天明。
秦清夜里醒来,打开床头灯,打量着房间里的事物,房子里有四间客房,这间是最靠近客厅的一间,也是距离宋宇诚卧房最远的一间,房间里的所有装饰物都是蓝色系的,深蓝色的窗帘,淡蓝色的床单,青花瓷样式的台灯和蓝色的绒布沙发,就连这间客房的洗手间里,也件件物品都是蓝色的。
躺着躺着,秦清感到有些口渴,她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客厅开着窗帘,月光洒进来,四处并不黑暗。
秦清凭着这样的光线顺利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想到自己不能喝冷水,于是转到饭厅的饮水机前,突然看到玻璃隔墙外的吧台里有个黑影在晃动。
她本能的一惊,随即镇定下来,接了杯温水走到吧台前。
“为什么不开灯呢?”秦清很自然的轻声问。
宋宇诚伏在吧台上,手里握着酒杯,面前放着一瓶酒。
她寻到桌上的开关,一排橘色的小灯随即在吧台顶端亮起。
宋宇诚不适的微眯了下眼,抬头看她,神情倦怠的问:“睡不着吗?”
“不是,只是起来喝口水。”
“病好了吗?”
“已经好多了。”
宋宇诚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又倒酒喝酒。
秦清凑近他,关切的问:“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宋宇诚不答话,也不看她。
秦清却认真的瞧着他,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系带长睡袍,带子有些松,露出胸前健硕厚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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